“啊!把熊熊还给我!”
猛然察觉自己丢出了什么,夏绾飞快上前想抢回,可惜宋珩舟高大的身子比较占便宜。
“原来你把它带来M国了,怪不得我那时候找不到……”
还以为夏绾离开了他,也将他送的礼物丢弃了。
但事实并非如此,夏绾还珍惜地留着小熊,甚至带着它远渡重洋来到纽约,这是否也代表了,夏绾对他还是眷恋的?
“宋珩舟,你快把熊熊还我!”
忘记了哭泣,夏绾赧红了粉脸急着要拿回小熊。
“怎么?不过是只娃娃……咦?这是什么?”
为夏绾的反应失笑,宋珩舟高举着手中的泰迪熊,却意外地摸到小熊的背包内似乎藏着什么。
“你、你不准看,快还我!”
为了抢回小熊,夏绾几乎是整个人贴在宋珩舟身上,然而全心全意专注在失物上的人儿,完全没有察觉到这点。
但宋珩舟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女性纤细娇柔的身段嵌合着自己,软馥芬芳在怀、绕是圣人都会心动,更何况宋珩舟只是个平凡正常的男人。
“嗯哼,娃娃先还你,至于这个……”
将小熊一把塞入夏绾的怀抱,微微隔开两人过于暧昧的距离、宋珩舟他血气方刚的一时不受控制,那可就不太妙了。
“那个也还我!”
压根不清楚宋珩,内心的挣扎,夏绾抱着小熊又想前,却被他宽厚的肩背给挡住视线,只能像只焦急的小兔子在宋珩舟身后蹦蹦跳跳。
“这是什么宝贝,为什么我不能看?”
端详着手中一只方形深蓝色绒布盒,宋珩舟沉吟。
“该不会是要送给哪个男人的吧?”
宋珩舟沉郁的黑瞳里多了分警戒与妒意。
“不、不是啦,你不要看!”
臊红了脸儿,夏绾有些心虚地否认,但却更让宋珩舟起疑。
该不会真是要送给哪个男人的吧。
眯起眼,宋珩舟动手打开盒盖,深蓝色绒布上别着一枚精致的高音语记号领带夹,设计别致、质感高雅,一看就是精心挑选的礼物。
“这是要送给哪个男人的?”
感觉到心底的意思,是了,这造型分明就是为洛根而选!内心升起一股气懑,宋珩舟忍不住像个护夫般开口质问:
“该不会……是洛根那家伙?你真对他有意思?”
无法抑制的痛涨满了胸口,即将失去夏绾的恐惧几乎让宋珩舟难以呼吸。
“你、你胡说什么?这是四年前买的旧东西了。”
一把抢过宋珩舟手中的方盒,夏绾红着脸气道。
“四年前?”
那不是夏绾离开之前吗?
“难道……这是你买给我的?”
看着夏绾愈来愈羞红的双颊,宋珩舟笃定了自己的猜测,忍不住心情大好。
“那为什么我从来没看过?为什么不给我?”
满足之情溢于言表,宋珩舟开心地想拿回属于自己的礼物,不料却扑了个空。
“你明明已经有别人送的礼物,我想,这个你就不需要了。”
将方盒藏到身后,夏绾嗔恼的神情让宋珩舟微怔了下。
“什么别人送的礼……啊!你指的该不会是那年知音送的领带夹?”
看着夏绾不自在的眼神,宋珩舟失笑。
天,宋珩舟从不知道自己的小妻子竟是个醋坛子。
“钟小姐的品味很好,人更适合你,你应该好好珍惜人家的。”
夏绾口是心非的赞美,她没有察觉自己吃醋的神情全纳进了宋珩舟带笑的眼底。
“又是钟知音,我和她之间什么也没有,你多想了,小绾。”
宋珩舟忍不住叹息。
“钟小姐并不是这么告诉我的。”
夏绾僵着小脸坚持,她当年从另一个当事人口中听到的,可没有这么云淡风轻!
“可恶,她究竟跟你胡说了些什么?你怎么就这样傻傻地信了!”
宋珩舟怪夏绾竟然相信个外人,而非自己的丈夫。
“你说我傻?明明是你们之间暧昧不清,她说只要我走,你就能做想做的事,她也会尽全力支持你,我是为了成全你才狠下心离开的哎,你居然还怪我?可恶,我要把这个丢了!”
夏绾愈说愈觉得委屈,她吸吸红通通的鼻子,眼泪又这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赌气地把床边的窗户,打开,作势要将手中的方盒丢下楼。
“慢着,不准丢!那是我的!”
冲上前去抢救属于自己的礼物,宋珩舟健臂一勾一带,成功地将夏绾纤细的身子放倒在床上,迅捷地关起窗子,圆满达成任务。
“宋珩舟你、你好重……快起来!”
夏绾羞窘地在男人伟岸的身下挣扎,她对这过度亲昵的贴近感到不知所措。
“唔,你别乱动……也别乱踢我,我这不就在起来了。”
男子汉大丈夫——咬紧牙根,忍!
宋珩舟强迫自己从诱惑力十足的娇躯上起身,刻意不去看夏绾此时羞赧魅人的、神情,就怕他会克制不住。
天!他们名正言顺的夫妻,就算他们此刻做了,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可偏偏宋珩舟却不敢这样唐突地吓着夏绾,毕竟那将是两人间宝贵的第一次,他可不希望她对初体验留下坏印象!
“小绾,你真是因为钟知音,所以离开我?”
“我不想因为我的存在,而捆绑了你的自由、毁了你的梦想!”
“你明知道姜老太爷让我嫁进宋家是觊觎宋氏集团的财力,而我根本只是个……”
夏绾接下来的话,被宋珩舟温柔地制止。
“你要说的一切,我都明白。但你不知道,在遇见你之后,我的梦想改变了,变得没有你存在是不行的,因为,我希望成为你眼中完美的丈夫!”
宋珩舟诚挚的告白,令夏绾一时间怔然。
“当年我年轻气盛,又和父亲有心结,一心一意只想逃避继承家业的责任,远赴O洲乐坛发展。”
“若不是你的出现成功地留住了我,让我进入宋氏集团接触商场上的一切,我也不会发觉真正适合自己的工作并非音乐,而是在商场上运筹帷幄。”
宋珩舟如今在业界的杰出表现,正好印证了这一切。
“可是你的才华……”
宋珩舟在音乐上的造诣不容否认,他又为何要放弃。
“不当成职业,并不代表了放弃。”
看出夏绾眼底的疑惑,宋珩舟微笑。
“音乐始终是让我维持动力、缓解身心的一个好方法。”
“只是,我不想将兴趣变成工作,因为一但如此,兴趣就不再单纯只是兴趣了。”
随之而来的压力,常常让人失去原有的热忱,这样一来岂不可悲?
夏绾对他的话似懂非懂,她明白当一个全职音乐人所要面对的辛苦,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但夏绾相信凭宋珩舟在琴艺上的表现,绝对会在乐坛上大展锋芒,只是他却不再以此为目标……
“别为我感到可惜。”
轻柔地抚去夏绾小脸上的惋惜,宋珩舟坦然笑道:
“比起过去,现在的我除了拥有对音乐的认识,更掌握了足够的财力去做我想做的事、帮助许多音乐人实现他们的梦想,这不也是很好的结果?”
只要能为古典乐坛尽一份心,就不必太拘泥于形式,当年的宋珩舟从没料到,拥有了庞大的财富与良好政商关系后,反而让他更多元地去实践理念。
“那钟小姐……”
夏绾为宋珩舟眼中闪耀的自信与光芒感到高兴,可想起另一个扰人的问题,夏绾再度皱眉。
钟知音又要怎么办?他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问题出在她身上!”
宋珩舟支手抚额,此时他真的很想飞回国找那女人好好理论一下。
“相信我,小绾。”
双手搭上她的肩,宋珩舟沉声说道:
“过去,我对她从没有过朋友以外的感情,未来,更不可能会有!”
见夏绾犹带怀疑的眼神,宋珩舟深深叹息,为自己抱屈。
“你可知道,钟知音的儿子今年都快满一岁了?”
见夏绾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宋珩舟更感慨了。
“啧,说到这个我就有气。”
“那女人弄走了我的老婆,害我连未来的孩子在哪儿都不知道,自己却和老公生了一个,又在计划下一个,这笔账我非回去跟她好好清算不可!”
宋珩舟呕啊,实在太不甘心了!
“她居然……结婚了,而且孩子快一岁了?”
无法消化刚刚听到的消息,夏绾怔愣着,忽然发觉自己当初的离去……似乎是做了件蠢事!
“是啊,很不甘心吧?人家还比我们晚结婚呢!”
“你、你还说!明明是你都不和我那……”
夏绾小声的指控。
还是一字不漏地进了宋珩珩的耳朵。
“所以说,你才会和同事们抱怨我这个做丈夫的办事不力,让大家误会我性无能?”
宋珩舟眯起眼,轻柔、特轻柔地问,可额上的青筋已在隐隐跳动。
“咦?你怎么会知道……啊!”
糟,说溜嘴了!
“嗯哼,果然是如此,难怪今天大家的眼神会那么奇怪。”
宋珩舟暗暗磨牙,仍是维持着好风度笑着,虽然嘴角有些抽搐,但他不想吓跑小妻子。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大家会那样误解!”
而且让人头疼的是,那群娘子军根本不听夏绾的解释,叫她无力至极。
“不然你骂我好了,你说什么我都照办,只要你别生气……”
夏绾心虚地频频道歉,她知道自己这次祸闯大了,却没发现宋珩舟在听了她的话后,眼底闪过不怀好意的光芒。
“要我不生气,其实也不是那么……”
缓缓靠近坐在身边、毫无防备的小妻子,宋珩舟像头馋狼似地舔了舔唇。
“珩舟,你想干么?”
夏绾怯怯地问。
察觉身旁男人意图不轨地贴近,狼爪甚至都已搭上肩了。
“想要我消气,就得好好跟你那些同事解释,还我清白……”
对于宋珩舟提出的要求,夏绾频频点头。
“这是应该的,我明天就去跟大家说清楚。”
毕竟事关宋珩舟颜面,夏绾一定会倾尽全力还他一个公道。
“光说是不够的,还得有证明才成。”
宋珩舟一手揽着夏绾的纤腰,一手把玩着她垂在胸前的乌黑长发,轻轻嗅着。
“呃,证明?”
难不成,还得开医院证明才行?
看来宋珩舟真的很在意这件事哎……
“是啊,为了还我一个清白,也为了验证你“终身幸福”的保障,我想,我现在就来证明给你看吧!”
宋珩舟语落,饿虎扑羊。
可怜、单纯、毫无防备的小羊儿,就这样被压制得死死的,躺在床上任凭宰割。
“等……等等、等等啦,宋珩舟一一”
误入虎口的小羊犹在做垂死前的挣扎。
‘我已经等得够久了,小绾。”
四年的时间,,已足够让他成为化石了!
“可是这里……不太适……”
红着脸儿,夏绾小声说着。
的确,环顾四周,隔音效果不强的墙壁让人无法随心所欲地尽情发挥。
老旧的单人床承受着两人的重量,也已发出嘎吱嘎吱的怪声。
“这里的确不太适合,你等等。”
暂时休兵,宋珩舟半撑起身,自西装外套口袋中翻出手机。
“珩舟,你做什么?”
夏绾眨眨因方才激情而微微湿润的眼眸,疑惑地看着宋珩舟的一举一动。
“别急,我拨个电话订房,等会儿我们去希尔顿饭店的顶级阁楼套房继续。”
亲昵地吻了吻夏绾的粉颊,兴致高昂的他完全没注意到佳人微微眯起的眼睛。
“订房?现在这个时候饭店应该都客满了,你怎么订得到?”
夏绾问,语气有些山雨欲来之势。
“放心,我和他们高层认识,不过是一间房间,没什么的。”
宋珩舟眷恋地轻嗅着夏绾的发际、颈窝。
满心欢喜的宋珩舟却在下一刻遭到小妻子无情地踢下了床。
“啊,小绾,你做什么?”
宋珩舟痛呼。
“不过一间房没有问题?那当初你说急忙来纽约,订不到饭店,我不收留你,你就得露宿街头,根本是骗我的喽?”
瞪着床下的男人,夏绾指控。
这男人真是太狡猾了!
在这个初春回暖的午后,融雪的枝头冒出新绿嫩芽。
窗台边,啾啾的鸟儿双双飞回巢,映着窗内女娇嗔、男讨饶的一对恋人。
幸福的喜悦,悄悄洋溢在这一方天地,不言而喻。
窗外,鸟儿紧紧相偎。
窗内,误会冰释的情人深深相拥。
也许,所谓自由的真谛,是永远有个温暖的守候,才能让人无所畏、无所惧地展翅飞翔。
而今,两颗失落飘荡的心,也在彼此怀中找到最后的依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