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云悠悠地看着范正,此刻在她的视角下范正,郑成包括郑婉都在慢慢远离,她从小到大身边从没有缺少过关爱,但是这一刻她却感到一种孤独和无力。内心一直有一个强烈地声音告诉她,此刻就是人生的一个分水岭,无论如何要去神机营!
“子义哥哥,或许我真的是在跟风吧。”郑云深吸一口气,坦然道:“但去神机营,我是认真的,我可以尽我所能做任何事情。”
郑婉忽然拉住郑云的手,有些担忧地望着姐姐,郑成的表情也变了,他身为哥哥自然看得出郑云说这番话时态度上的变化。说实话,郑云的想法在郑成看来很奇怪,郑云和神机营无论从那方面都无法联想到一起,他原本也只当是妹妹在跟风,就像小时候无论自己去哪里,小云和小婉都要在他身后跟着一样。
可唯独这次,郑云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认真,就像是在面对一件人生大事一样。郑成这个做哥哥的,现在反而说不出什么劝解的话了。
“既然这样。”范正脑袋微微一倾,笑着说道:“你就来吧。”
范正的语气在郑云的耳中是很轻柔的,她感觉到难以置信的同时,心中却又一阵欣喜。郑云反握住妹妹的手,那一刻她的目光中闪烁着某种亮光,虽然只有一刹,但还是被细心的妹妹发现了,只是郑婉望着姐姐那眼中的晶莹,内心深处有了一点触动。
“子义哥哥放心,小云绝对不会给你添乱的!”郑云嘴角洋溢着欢乐对范正说道。
范正笑着摆摆手:“我这边是没问题,但主要是郑伯伯那边,你跟小婉一样,郑伯伯要是不放你们,那神机营也没办法强行接纳。”
“没关系,我们回去会说服父亲的!”郑云紧紧握着小婉的手目光坚定地说道,她一转头却发现妹妹在呆呆地发愣,于是郑云晃了晃妹妹的手。郑婉这才反应过来,也笑着回应了一句,只是这回应总让人感觉有些心不在焉。
……
这顿饭吃了很久,几人好长不见大部分时间里都在聊天,一会儿回想在安乐镇生死逃亡的惊险,一会儿畅想未来在神机营的工作日常,所有人都有一种风雨之后见彩虹的美好感觉。
吃完了饭歇了一会儿,此时已经下午两点多了。范正几人按照之前约好的一起到了神机营,神机营很隐蔽,一路上也没有见到什么人。门口依旧是几个佩带武器,威武肃立的士兵。士兵一见到范正几人,伸手拦了一下,直到范正拿出神机营的身份牌士兵才放行。
“子义,你这神机营的长官还必须得要出示身份牌啊?”郑成有些稀奇地问道。
“呵呵,这是我昨天定的规矩,咱这地方不同于其他部门,你从这选址就看得出来,凡事都得隐秘一些。所以你们三个之后来了,也记着带身份牌。不然到时候我这个长官也不好捞你们。”
进了神机营里面,范正就直接带着几人逛了,差不多转了一圈,郑婉有些失望地说道:“怎么这边什么好玩的都没有啊?”
范正一乐:“你这丫头,我这是工作的地方,你以为是赶庙会啊。再说这里才刚刚建立,能有什么好玩的。”说罢范正冲几人一招手:“走,一起去核心地方看一下。”
所谓核心就是神机营的中心地带,也就是陈规和沈括平时工作的地方,范正的办公区也在这边。核心区是单独的院子,范正几人一走进去就看见院子里陈规和沈括正围在一起说着什么,表情很严肃,很认真。
“陈叔,沈先生。”范正轻声叫了一句。
两人一听范正来了,连忙转过身来微微施了一礼。郑成瞧见陈规笑着打招呼:“陈叔,好久不见啊!”
“是郑公子啊!好久不见,好久不见!”陈规看见郑成三兄妹显得很高兴,满心欢喜地对几人打招呼道。
范正笑了笑,指着郑成三人对陈规和沈括说道:“这三位陈叔很熟了,主要是给沈先生介绍一下。这是郑国公的大公子,郑成。这两位是郑国公的千金,姐姐郑云,妹妹郑婉。”
沈括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一甩衣袖又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对着郑成三人深施一礼。对沈括来说,郑国公那可是神一般的人物,能够接触上郑国公家的公子小姐,对大部分人而言都是一种荣幸。
“沈先生不用多礼。”郑成眼疾手快连忙扶起他,开玩笑道:“沈先生是文科的才子,我一个科举都没有参加的人可不值这样的大礼。”
范正在一边说道:“呵呵,大家以后都是在一起工作的,相处起来随便一点就好了。”
陈规一听错愕地看了郑成几人一眼,郑成的武艺他是亲眼见过的,而且作为范正的兄弟,他来神机营一点都不稀奇。但是郑云和郑婉两个小姑娘……
惊讶过后,几人便闲聊起来。陈规和沈括的身份还触及不到太高的层次,所以对于郑成他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安排虽然疑惑但也没有表现出什么。
“对了,我刚才看你们在讨论些什么,是工作有什么想法吗?”范正问道。
陈规点点头,从身后的拿出一个纸质的册子,然后对范正说道:“公子,这是我和沈先生讨论了一上午,对之后所要采购材料所列的清单。”
“哦?”范正对于两人的工作效率有些惊讶,他结过小册子翻看细细地看了起来,小册子上密密麻麻已经写满了字,上面对制作火药的各种材料,还有一些其他的辅助设施做了详细的规划,甚至还算出了这些材料大概能用多少天,大概需要多少银子。
这样的工作效率让范正都有些自愧不如,想到自己这个长官一上午都在丰乐楼谈天说地,人家两个人已经投都已经深度投入工作了,范正还有些内疚的感觉。
“可以啊。”范正看着小册子满意地点了点头:“非常详细,有了这个材料的采买这两天就可以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