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陈儒的话,知道他会处理好,梅芬心里稳多了。
虽说,她与宋婉清乃平妻,而且,她还是陈儒的姨表妹,两人自小亲近,敢情深厚,但是,宋婉清比她先进门,人前,她还是要唤一声姐姐。
而且,宋婉清到底是侯门小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就比如,陈儒的束脩费以及日常应酬、交友等开销,全是宋婉清的。
这个老宅子,也是宋婉清出面从一个老财主手里置办的。
还有家里家外的开销……
梅芬知道,即便婆母不喜,陈儒不爱,但是宋婉清在这个家里还是很有地位的。
可眼下,安平侯府遭了难。
宋婉清的地位可就不好说了。
虽说梅芬贤惠,但是,自古以来,哪个女子愿与别的女人一起分享男人?
况且,她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她可不希望,孩子以后还得管宋婉清叫娘。
陈儒将纸包打开,让梅芬伺候陈老太太一起吃酱鸭舌,自己则出了屋子,径直来到前院西屋宋婉清的小屋,打算撵人。
门口,彩珠正守着呢,见他过来,就问,“您是哪位?请容我先回禀我家小姐。”
陈儒倒也没有失了书生的礼数,客套道,“小生陈儒!”
“哦,原来是姑爷,奴婢这就给您回去。”彩珠忙敲门进屋回禀。
屋里,宋婉秀瞅着宋婉清只顾在那咬着牙死犟呢,这陈儒竟自己找上门来。
正好!
“让他进来!”宋婉秀说。
宋婉清气道,“让他进来做什么?后院还有个娇滴滴的孕妇需要他陪呢。”
宋婉秀白了她一眼,没搭理她。
彩珠自是听自家小姐的,当即出了门,让陈儒进屋。
陈儒一进屋,倒是先客套的行了礼,“不知大姐姐今日前来,小生有失远迎!”
宋婉清见他这酸腐样,嫌弃的别开脸去。
“行了,甭跟我整这些个虚礼。”宋婉秀更是干脆,“我问你,我妹妹,堂堂侯府嫡女,下嫁到你家,你为何如此苛待她?”
这一上来就直打脸,一点含蓄不讲。
不但宋婉清有点懵,陈儒更是脸皮紫胀,干笑道,“大姐姐何出此言?”
被他这无辜的话给气乐了,宋婉秀随手一指,“这屋子又小又潮,后头就是菜园子,还有洗恭桶的水沟,关上窗户,还一屋子臭味。
这是人住的地儿?”
陈儒连忙解释,“大姐姐这可是冤枉小生了,实在是……”
宋婉秀根本不给他机会解释,“还有这炕,一点暖气都没,你们家连柴火都没吗?被子也薄……”
陈儒,“……”
“你不要跟我解释,我有眼睛,能看的见。”宋婉秀目光凉凉的盯着陈儒。
门口,被梅芬派来偷听的翠儿,似乎听不下去了,竟帮着解释,“这位小姐,你确实冤枉我家少爷了。
这真是我们少奶奶自己要住到这屋的。”
宋婉秀一拍桌子,怒道,“哪里来的不懂规矩的丫头?你们主子都没说话呢,有你插话的份?还敢在外偷听,彩珠,将她打走。”
“是!”彩珠即刻出来,照着翠儿那小脸,啪的一声,就重重的给了一巴掌。
她知道,小姐未必是针对这不懂规矩的丫头。
打她,不过是打陈儒的脸而已。
这叫杀鸡给猴看。
翠儿直接被打懵了,待反应过来,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陈儒当即脸色难看,愤怒的瞪着宋婉秀,“你,你,我敬你是清儿的大姐,对你礼让三分,谁知你竟如此不识礼数,竟到我家,教训起我的人来了?”
“你家?”宋婉秀冷冷一笑,目光瞟向宋婉清,“这宅子,他置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