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问着,就听得院外又有敲门声。
宋婉秀狐疑,这么晚,陈家还有谁来?
就起身,走到前窗边,想开窗瞧一瞧。
不想,宋婉清没好脸色的哼道,“不用看,是你那好妹夫回来了。”
“哦?”宋婉秀恍然,这来了好一会了,还没见着那个秀才呢。
她越发好奇,推开半扇小窗,就见丫鬟翠儿又跑去开了院门,一个身量清瘦颀长的男人,提着什么东西,兴冲冲地走了进来。
宋婉秀忙闪过身子,回到炕边坐好。
不然,被妹夫看见自己偷看,倒不好看了。
哪知,等了一会,并不见来人。
宋婉秀疑惑的看向宋婉清。
宋婉清则别开脸去,眼睛里已经闪烁着泪花。
“他是去给后院那个买酱鸭舌去了,又怎会来我这?”
“后院那个?”宋婉秀突然想起,之前翠儿说的,两个少奶奶……
不由惊了!
再说,翠儿开门时,见到是陈儒,本想跟他说,少奶奶的娘家人来了。
可是,陈儒一心想着表妹梅芬,提着一袋子鸭舌,兴冲冲就往后院去,翠儿压根就没机会说。
到了表妹屋中,发现母亲也在。
陈儒笑着将一包鸭舌放在桌子上,一面脱去外袍,一边笑道,“母亲在的正好,儿子才买回来一包酱鸭舌,母亲也尝尝。”
“儒儿。”陈老太太看儿子似乎什么都不知情,就狐疑的问,“你回来,没去前院西屋瞧瞧?”
陈儒忙看了眼坐在一旁的表妹梅芬,道,“娘,我才回来,哪来得及去西屋瞧?何况,她整日里病恹恹的,我去了倒不好。”
“不是。”梅芬连忙帮着婆母解释,“相公,才你出门没多久,姐姐的娘家人来了。”
“娘家人?”陈儒眉头皱起,嘀咕道,“怪道我刚才在门口看到辆马车。”
随即又问,“她娘家来的什么人?”
他可是听闻,侯府前阵子出了事,连安平侯都被打入天牢了。
这时候侯府有人来,怕不是什么好事。
说不定是来投靠他们的。
陈老太太道,“她的同胞姐弟,倒没有其他人。”
陈儒略想了想,便道,“她那个草包姐姐,不提也罢。至于她弟弟,想必是侯府为了保全子嗣,将其送到咱们家来了。”
“让咱们养?”梅芬诧异。
陈儒点头,“安平侯府遭难,一众老小怕落不着什么好。这时候,将人送到咱们家,不指着咱们养,是什么?”
话音刚落,陈老太太连忙摆手,“那不行,咱自己家的日子过的尚且不富裕,哪里还有闲钱养外人?再说了,梅芬肚里的孩子,再过两月就要出世了。”
陈儒很赞同,“娘说的是。不管是不是她同胞姐弟,只要关乎安平侯府的人,一概不能留的。”
毕竟,安平侯府还牵扯着官司呢,谁知道后来怎样?
现在,他每天的都去城里打探消息,就怕被牵扯进去。
哎,早知如此,他当初就不该费尽心思娶宋婉清了。
堂堂侯门嫡女,除了一点嫁妆,让他生活过的宽裕点之外,竟对他的仕途,一点帮助没有。
实在无用至极!
梅芬却是担忧,“可是,姐姐那边,不会答应吧?不管怎么说,来的都是她的同胞姐弟,咱们就这么撵走,会不会太不近人情?”
陈老太太立刻愤愤道,“连个蛋都不会下,整天病恹恹的,一年看病吃药都花多少钱?咱家留着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她还想怎样?”
梅芬低下头,没再说话。
陈儒则安抚梅芬,“放心,这事有我呢,来,你爱吃的酱鸭舌,快吃吧。”
梅芬闻着香味,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