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程始与颜忠带着两千斤精铜投敌,这消息传到都城里,文帝雷霆震怒,将曲陵侯一大家子下了狱,而程少商则是连夜逃出了都城。
这种事怎么能少的了左御史煽风点火呢,如今夜深,几位大臣包括皇子们都站在殿外欲奏请文帝。
“程始,颜忠皆出身寒门,铜牛县又出了这档子事,这以后想要从寒门中拔擢世子怕是难啊!”崔侯为天下寒门而惋惜道。
毕竟众口难平,如今朝中勋贵都拿寒门说事。
左御史接的快:“这叫知人知面不知心。陛下有心提拔那程始,派他前去督办军资,结果竟拉着两千斤精铜公然投敌,枉陛下放出——”
“你这是胡扯!”一旁的万松柏怒骂:“听着些片面之词,就急哄哄地逼着圣上定罪,简直可笑!”
“当日与颜忠一起离开铜牛县的官员只有程始。百姓都看见了!他们私自运走精铜就是可疑,半日前出城,半日后就有叛军进城,这马荣拿到的可还是颜忠的官印!”左御史仰了仰脖子又开始泼脏水:
“还有曦禾郡王,这会儿失踪,说不准就是同程始一起跑了!”
“关她什么事。”袁慎看不下去了。
“郡王半道离了凌不疑的营地,如今消息全无,这都城谁人不知郡王曾与曲陵侯府来往密切,他们换府时,郡王可是贺了万钱,这无法不让人联想他们是否是一伙的!”
在旁的三皇子侧过了头,半眸微眯。
倒是左御史莫名的感到背后一凉。
“左大人,曦禾不会的。”太子一脸苦相,眉间皱地都能夹死一只蚂蚁了。
“太子殿下就是太良善,这人心难测,殿下莫非忘了,这枕边人不也……”
提到前太子妃孙氏,太子却是无法辩驳。
万松柏叉腰对着左御史:“都城中谁人不知,曦禾殿下从不与人有过多结交!殿下既然愿意与曲陵侯府有交涉,便是我那兄弟光明磊落,殿下才愿意帮扶,可叹还要被你这种听风就是雨的浑小子在背后捅刀!”
“诶!万将军慎言……”左御史气不过:“你怎么可以言词如此粗鄙啊!”
万松柏一把揪住对方的胳膊,扭了过去:“我就是粗鄙又如何!我们这些粗人武将,就是用真刀真枪,靠着一身伤拼下的赫赫战功,不像某些人,只会耍嘴皮子,构陷忠良!往自己脸上贴金!”
“你你你,松手!”左御史瞟了好几眼三皇子。
不是说三殿下公正严明又重礼吗,如今都打到他面前了,却压根都不管。
左御史只得怒骂万松柏:“你陷害忠良,你分明与那程始臭味相投,所以才帮他说话!”
“我从不血口喷人!我这人能动手绝不动口。”万松柏手上发力,只闻一声骨头错位声响起来。
左御史抱着胳膊疼地死去活来。
“陛下,臣要参万松柏,他殴打同僚,目无朝纲,陛下!您可不能坐视不理啊!”
文帝在内堂听着苦叫连天的声音,一按额头:“曹成,让他们滚进来!”
左御史一瘸一拐进来就哭诉:“陛下,臣差一点就见不到陛下了……”
可谁知,几位朝臣与皇子不急不缓行了礼,袁慎一脸好笑:“左大人,莫要惊吓陛下,以免殿前失仪。”
万松柏睁着眼说瞎话: “陛下明鉴,左大人自己摔倒,臣想扶他,谁知他身子骨弱,我这一拉他就脱臼了!”
左御史不可置信:“你你你,你胡说八道!区区平地,我怎可无故摔倒,哎呦,——”
话还未说完,左御史抱着胳膊哼哧,谁知万松柏一摊手:“构陷曦禾殿下,遭报应了呗!”
左御史连忙禀奏:“陛下,铜牛县急报,这程始真是丧心病狂啊,他与颜忠盗窃两千精铜投敌,放了叛军进城。这曦禾郡王也是半途离了寿春,与程始一起消失,却存可疑啊陛下!”
三皇子再也忍不了了,刚上前,谁知文帝指着左御史怒骂道:“放你的狗屁!”
“曦禾投敌?你不若说朕也投敌算了!”文帝掀了衣角作势要踹人了。
“父皇父皇息怒。”幸得老好人太子在场,保住了文帝这身龙袍的颜面。
左御史低头:“臣不敢,陛下,铜牛县两位县丞包括百姓是亲眼所见程始拖着两千斤精铜跑了,那曦禾殿下这时候失踪,未免太过巧合,臣也是为了国着想啊陛下!”
“佼佼者易浊,骁骁着易折。左大人不就是见曦禾不在都城好趁机参她一笔吗。”文子端背过手,如墨的眸子里满是冰冷:
“不如就这样与你说了,有本殿在,谁敢欺她,谁又敢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