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尹县丞闻言大惊失色,与那名守卫招呼着官军欲做最后的抵抗,可是为时已晚。
彭坤麾下大将马荣,拿着县令颜忠的官印赚开了城门。守城兵原先还以为是县令请的援兵,结果进来就被马荣的叛军给绑了。
马荣坐立于马上,叛军分成两列迅速冲进了城中,将铜牛县的百姓控制住。
青墨见此想要拔剑,我一把按住他的动作:“别冲动。”
彼时我们只有两个人,而对方有千军万马。
方才与我们说话县丞叫尹崂,还有一位左县丞李逢,是在家中被逮出来了。如今,县令不在,这二人自然是铜牛县最高长官。正被摁在了马荣面前。
马荣嗤笑了一声,将县令那枚官印抛在手中把玩:“颜忠已经投诚,尔等宵小还要负隅顽抗不成!”
左县丞李逢恶狠狠道: “我不降!我可不是颜忠那个贪生怕死的狗贼!”
见两位县丞拒死不降,马荣一挥手:“看来是不吃点苦头不知道本将的厉害!来人,将这二人给我绑了游街!”
瞬时,几名叛军将他们给五花大绑了起来。
一路上,李逢嘴里骂骂咧咧:“那天杀的颜忠和程始不得好死!他们就是个卖国贼!为保自己的狗命投敌!阴险狡诈的小人,枉我往日那般信他……”
反正就是将县令颜忠与督办军资的程始二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一遍。
大致意思,就是颜忠与程始拖着两千斤精通投了敌,还一并将铜牛县卖给了马荣。
混在百姓中的青墨目瞪口呆:“曲陵侯也投敌了?”
马荣却是挑起手中的长刀指在那个酒楼旁的一个中年男人的脖子上:“你,就是这酒楼的东家?”
那中年男人吓得不轻,跪在地上哆嗦着:“回将军,小人是。”
而此刻我已经摸到了袖口中的峨眉刺。
谁知,马荣大笑了几声,收刀下马:“将你这好酒好菜呈上来,招待好了弟兄们,本将不会亏待你!”
那中年男人被马荣拍了拍脸,只得点头哈腰应着。
见此我默默将袖中的峨眉刺又重新推了回去。
马荣进去之前主转头对着大街上的百姓喝道:“从现在开始,所有人不得出城,也别想着出去报信,违者,杀无赦!”
随着这一声令下,不远处,两扇城门缓缓合上,县城内的兵防全部换成了叛军。
青墨蹙紧了眉:“殿下,咱们被困在铜牛县了。”
……
再看凌不疑这边经过几日的守株待兔。
黑甲卫果然等到了彭坤派出来搜刮粮草的敌军兵马。轻而易举俘获了彭坤手下大将梁毅。
梁毅被双腿压弯跪在了凌不疑的跟前,气的半死,本来是想着那些世家子被山匪所抓,凌不疑定然会如何焦头难额的救人,先让凌不疑与山匪之间狗咬狗,然后坐收渔翁之利,怎奈自己成了那瓮中鳖。
他破口大骂:“凌不疑!你竟然用世家子弟做饵,引我上钩,你就不怕那些山匪杀了他们!朝中重臣都怪罪于你吗!”
“谁告诉你,他们是栽在山匪手中的。”凌不疑一脸玩味。
“什么!是你们自己坑害了世家子弟?”梁毅双目怒睁:“呸!你们真不要脸!”
“我若不派人抓住那些世家子弟,如何能令彭坤相信,我军先锋惨败被俘,而我已经将精力放在了救人上。”
“凌不疑,你小人行径,阴险狡诈!”
“兵不厌诈,怎么梁将军如今这个岁数还不懂吗?”凌不疑从座位上从容走下,挑起唇。
他站直了身:“不过,你方才说的没错,若被那些世家子弟知晓,是我扮盗匪抓他们,引诱你们上钩,确实不好向朝臣们交代,所以,唯有死人的嘴才牢靠!”
“你们不能杀我!”梁毅急了:“你们活捉我,不就是为了探知寿春的情况吗!杀了我,你们就什么都不知晓了!以我们寿春布置的防守,你们一年半载都攻不下来!”
“哼,可寿春的粮食根本就已经无以为继了吧。你此番冒险出城带回的粮食就是为了补给寿春吧!”凌不疑说罢转身重新走向座位:“若梁将军再交代不出有用的消息,那在下也帮不了你了。押下去!”
梁邱飞弟兄二人拖着梁毅出了帐外,转给了候在旁边的弟兄们。这时,一名黑甲卫急急忙忙从外跑了过来,与梁邱起交代几句,两人瞬间变了脸色。
梁邱起慌慌张张进了营帐:“少主公,曦禾殿下的消息断了。”
凌不疑霎时起身:“什么意思?”
“殿下本欲去铜牛县护那两千精铜,可谁知在峡凹口的接应的罗将军等了两日也未曾见到人影,还以为是路上耽搁了,于是派斥候前往铜牛县查看,才发现铜牛县已然失守,被彭坤麾下的马荣所占!”
一来一回,这消息到了凌不疑手中又晚了两三日。
“这可怎么办,铜牛失守,寿春尚未拿下……”梁邱飞皱起了眉。
“罗将军已经从徐郡带着兵马往铜牛县而去了。”梁邱起道。
见凌不疑心神不定,梁邱起安慰:“少主公,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毕竟若是曦禾殿下在马荣手中,怕是早就传开了,至少殿下暂时是安全的。”
“我们的动作得快些了。”凌不疑抬起了头:“还有,关于阿越的消息,再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