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话本先生看着那五百两眼睛都在冒光,纷纷说道:
“我定能把郡主聪颖无双,志勇过人写的感人肺腑的。”
“你说的这是什么,郡主明明是为民除害,不愧是沈刺史的外甥女。”
“……”
几人差点吵起来,姜嫱负气笑着:“好了好了,各位先生赶紧去展露才华吧。”
话本先生赶紧提着笔各自回房了。
姜嫱转身就看到了百里沉渊和越悬廊,她慷慨的说:“放心,我让先生们在话本里把世子和越大人奋勇杀敌的事迹也一并写进去。
百里沉渊:“你要从边境把这些事传回南阳城?”
姜嫱也不掩饰自己野心:“边境来往商人居多,商人们走南闯北,我的事迹很快便会天下皆知了。”
百里沉渊挑眉:“那么我想问问姜妹妹,天下皆知后,你的打算是什么呢?”
姜嫱傲气的说:“有了名声,便是有了名气,以我姜嫱的招牌开的店,势必就会风靡,东西卖的好,那大把的银子不就到我手里了吗?”
百里沉渊微微一笑:“都是郡主了,还坐拥公主府私库,明明不缺钱还这么想挣钱,你这是要做首富啊。”
姜嫱反问:“有何不可?”
百里沉渊在她眼中看到了笃定,就如她当时一心想要嫁给越悬廊一样的目光。
那是她眼中藏不住的欲望,只不过从前是人,现在是财。
姜嫱:“世子,我这话本写完,你要是还没抓住周瑾瑜,那我这以身饲虎为民除害的名声怎么传出去?”
百里沉渊:“放心,你到锁城不出三日,我必定将人给抓住,让你名声大作有始有终。”
姜嫱满意的点点头。
姜嫱和卫箭第二日准备出发去锁城,这日一早,姜嫱拿着自己挑好了的话本,正津津有味的读着。
百里沉渊同样拿着一本上了马车,然后坐下看她。
姜嫱起先还以为是卫箭上来了,抬头一看是他,露出了虚假的笑意。
百里沉渊将手里的书翻开,指着一行:“这就是你说的,宣扬我奋勇杀敌的事迹?”
姜嫱看了一眼:“世子百里沉渊出面,收拾了残局,这短短几个字,就展露出世子惊天伟世之才,毕竟不是谁都能在一个话本的结尾处,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的,世子是居功不自傲,深藏功与名。”
百里沉渊:“是啊,整个话本六十七页,我仅独此一句,难为姜妹妹就这一句话给我分析出了这么多。”
姜嫱眨了眨眼睛:“世子要是不喜欢出现在话本里供民间打趣,我也可以让先生把你删掉,换成越大人。”
百里沉渊见她提到了越悬廊,动手翻了七八页,将十来篇拎起来:“你提及越复的可真不少,一招一式一娉一笑都能费心着墨,现在我最后一句也想改成他,姜妹妹,厚此薄彼了吧。”
姜嫱立马陪笑:“那不一样啊,越大人如今也需要扬名,世子你不需要,天下百姓谁不想要你这样的儿子,这样的郎君,抿十三岁就天下万民敬仰,写您传奇故事的话本一个屋子都放不下。”
百里沉渊将话本卷在手心:“阿谀奉承,你早就想好这些话来搪塞我了是吧。”
姜嫱嫣然的理了理头发:“怎么敢,世子您这么聪明,谁敢搪塞您?”
百里沉渊手指在马车壁上敲了敲:“那好,不说这个话本了,我们说说这马车上的机关。”
姜嫱陡然间来了精神:“就知道世子会问的。”
百里沉渊唇角勾起:“所以想好怎么骗我了是吧。”
姜嫱看着他摇头:“要对世子说谎,将来只怕还得找一百个借口编下去,所以我不说谎。”
百里沉渊叹息:“难得有你不骗人的时候。”
姜嫱笑了下:“因为,我聪明。”
百里沉渊:“……你说什么?”
百里世子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姜嫱极其认真:“我说因为我聪明啊,我以前看书,见过机关构造的书籍,大致翻了下,竟然就全部背了下来,所以,我在世子马车上待过那一会儿,就能找准机关。”
她这是,连个借口都懒得找,现在在这里瞎说啊。
百里沉渊手里的书在她额头上轻敲:“对我说实话很难吗?”
姜嫱依旧面色不改:“我说的,就是实话啊,不信贵公主府我把那几本书找出来给世子看。”
“我这辆马车上用的机关构造,可不是市面上能看到的书里的。”百里沉渊面色纵容:“不过我不刨根问底了,总有一日,我会让你把你心里藏着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姜嫱听着这话,还是丝毫神色未变:“世子,有时候,别这么自信。”
百里沉渊明朗笑意:“本世子一向自信。”
此时,越悬廊带着冷意的声调在外面响起来:“世子,我们得出发了,还请下车。”
姜嫱深吸了一口气:“世子,我得走了。”
百里沉渊也不耽搁她:“去锁阳好好待着别乱跑,沈家旧宅,等我回来带你去。”
姜嫱想说不用,可百里沉渊已经下车了。
随即上来的是卫箭。
她手里提着路上的吃食,笑眯眯的看着她,在马车上架起了二郎腿,一副大爷的模样:“为什么不喜欢我们世子?”
姜嫱走到小床上坐下打趣她:“怕你伤心啊。”
卫箭放下东西走到他她身边坐下:“我怎么会伤心,其实我们世子真的很好,文武双全,又深得陛下器重,而且逸王夫妇那么喜欢你,以后也没有婆媳矛盾,多好的姻缘啊。”
姜嫱听着,撑着额头问她:“你把世子当你哥了吧,我是真看不出来你哪里喜欢他。”
卫箭咬死了的说:“不是的,我喜欢。”
“那你说说,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
“五年前,我和颜符兰在逸王府酒窖里,我们当时都偷喝了世子的酒,结果世子知道后,把颜符兰打成了狗。”卫箭笑盈盈的说:“可是世子后来单独给了我一壶,让我以后别偷了。”
姜嫱听着,就差翻白眼:“一壶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