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尧这么一走,宋千以就可以琢磨余若宁为什么杀自己了。
穿书至现在,自己第一次发现余若宁对自己的态度出现问题,还是在魔族地牢丢下自己,自个跟人跑了的那次。
在此之前,自己有跟余若宁保持距离啊,既没骂过她,也没在背后说过人坏话,就连目光都在收敛着不去看她。除了丢掉以往对待她的热情外,什么也没变。余若宁每次请自己帮忙,他都会尽力而为啊。
……不会真是因为自己那一拳吧?不会吧!就因为一拳上去刺激到了她,她就要对自己赶尽杀绝?
啊不不不,不可能,原著中的女主没有如此小肚鸡心肠。
可是,堂堂女主,为什么要与他这个小角色作对?有什么好处?
思来想去,杀人动机怎么也想不着。但确立了面上的敌对关系,以后必须警惕起来。
再想找他帮忙,看他还帮不帮!
回去之后与余若宁身处同门,这件事要不要找师父去告状?
同门相残,说了能信吗?
唉不对!换个方向去想,余若宁杀人未遂,回去后会不会搞点什么小动作?
他现在不能就这么回去,受了伤,不仅要提防半路上会不会有人堵着自己,还要担心回去后没见着师父,就被人抹了脖子。
现在待在妖界,反而更安全。
他宋千以岂会坐以待毙?当即搓搓手掌,变出一只纸鸟,拿起书案上的毛笔,“唰唰唰”隔空写了老长一段句话,纸鸟收到消息,从窗口飞了出去。
害,自己只能办这么多了。
有什么比女主喜欢上更可怕的事情吗?那就是被女主记恨上。人脉什么的暂且不提,就自己一年的努力下来,依旧没改变的了在同门眼中自己的舔狗身份,尽管自己曾经已经辩解过,可所有人还是觉得自己喜欢余若宁。
自己去告状,基本告不成。只要余若宁愿意,完全有理反驳自己诽谤她。
动机:宋千以爱而不得,对余若宁心生怨恨,冤枉余若宁来使她身败名裂!
恶毒男配的戏份放在他身上简直再合适不过。
以后若是真有机会跟原身换回去,结果自己把他的号养废了,那怎么办!
不行!他宋某就算使尽浑身解数,也要来个死鱼打挺!
当然,目前还没计划好怎么个挺身法。
想的脑瓜子疼!慢慢想吧!如今老老实实在妖界躲着吧,一张嘴又不是万能的,回去也干不了什么。
一番思考结束,宋千以转移想法。撑着脑袋苦闷,一转眼,发现一只红彤彤的东西。
豁然将目光重新转移到花妖身上。
嘶……自己那么麻烦它,不干点什么表示感谢会不会不太好?
宋千以刚张开嘴,卡了一会,再次陷入沉思。
喊它花妖吧,太生硬;喊它花妖姐姐吧,这是位公的;喊它小花妖,它都能当自己祖宗的祖宗了,不合适不合适。
花叔?花伯?花爷?花老?
于是想了很久,宋千以开口就是:“花哥!”
花妖闻声抬起头,奇怪的看着他。
宋千以凑到它跟前,与它说:“花哥,你没受伤吧?妖力恢复的那么快?”
花妖当然回答不了宋千以,一花一人交谈起来甚是别扭,但也阻挡不了宋千以这张唠嗑的嘴。
这只花,宋千以咋看咋顺眼,他冲花妖笑道:“之前请你帮了那么大的忙,没来得及谢谢你。你一直都在镇日林里吗?以后我一定带些谢礼去看望你!”
花妖可能因为被池尧骂了两句,失去了以往的精气神,听到宋千以这话,它并没有做出表示,反而,将自己蜷缩在宽叶之下,大大的花骨朵被叶子挡了起来。
“你困了?”
睡着睡着,突然被魔族吵醒的感觉确实不好。
花妖没吭声,将自己裹的更严实了。
好吧,花妖不搭理他,宋千以就不打扰了。
池尧说不让自己出去,就在房里闷着不得无聊死?他对池尧的戒心还是有的,不可能完全听话。
宋千以来到窗户前,扒着头往外瞧,外头种着一棵柳树,柳树盈绿的枝叶随微风飘动。
今夜的月亮甚是明亮,树下有一片小池塘,池塘时不时有微波荡起,波光粼粼。
此情此景,若是能吹奏一曲就好了。
可惜,他没有笛子。
而碰巧的是,池塘的另一侧,有一片小竹林!
嘿嘿~
宋千以当即从窗户蹦出去,左看看右看看,晃到小竹林,对着翠绿的竹子,露出反派的笑容。
邪恶之爪伸到一半,却突然停下。
竹子长的这么壮,自己就这么给折了,是不是有点道德败坏?这算不算破坏公物啊。
嗯……
三秒的思索之后,可怜的竹子断掉一节。
宋千以麻溜钻回了屋,掏出小刀,对着竹子一顿打磨,一根翠绿的,没有褪色的笛子,就这么完成了。
吸一口气,刚凑到嘴边,猛地想起一旁睡觉的花妖。
别吵到它了。
再次滚了出去。
他专门挑了个犄角旮旯,确保周遭不会有任何人之后,浅浅吹上一小曲。
有在克制声音大小,尽管再怎么不悦耳,至少也没了惊天动地之势。只不过笛声被压制的低沉,活像鬼魂在夜里哀嚎。
夜深人静,笛音响起,“余音流转”,游子落泪!
呜呜呜,念当远离别,思念叙款曲!!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被人敌对,但没关系!
……暂时没关系。
悲伤的一晚过后,宋千以终于重新获得了一根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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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珀山山底有座城,挺热闹的。李殷卜带着徒孙在城里逛,能吃的、不能吃的全塞邹御怀里。假狗嘴里叼着一包沉甸甸的咸鸭蛋,生无可恋般跟在后边。
他负手走在前边,嘴里念叨着:“千以这家伙,平时都舍不得为你买些吃的吗?把徒弟养的这般瘦弱!他这师父是怎么当的?简直……太不负责任了!”
邹御抱着一座“小山”,调整胳膊姿势,稳住即将掉下来的甜品盒,第N+1次解释道:“师父待我很好,没饿着我。”
对于邹御的解释,李殷卜很是气愤:“你不必为他开解!比赛结束回去,非得好好训斥他!”
纸鸟扇着翅膀,终于在人潮中找到了李殷卜的身影,它扇着翅膀降下,停落在李殷卜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