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遥咬着唇,几乎怀疑自己会在这庄严的祭司殿,在这充满神圣的兽神雕像前做出淫乱之事。
涉及信仰,夜遥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的手上覆着一层白光,狠狠将墨尘推了开来。
”滚!“
夜遥色厉内荏地吼着,她到底没敢太大声,此刻她祭祀袍散乱,发丝濡湿在额前,红唇微肿的模样实在是见不得人,不消开口,只要她一出现在人前,便会有人能看出夜遥曾经历了什么。
墨尘的唇被夜遥咬破,留下了一道血痕,他自己倒是蛮不在乎,轻轻舔了一口,血迹沾染在他那张英俊却略显稚嫩的脸上,就更添几分诡异。
”祭司大人,你不喜欢吗?“
墨尘有些疑惑地问道,他抚摸着夜遥红润的脸颊,轻轻地笑了笑,带着餍足。
夜遥狠狠甩开了他的手“滚开!滚出狐族,墨尘,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好好说话,如果你再不走......我会亲手杀了你。”
她的神色不似作假,手中形成的光箭也蓄势待发,只要墨尘还有朝她逼近的趋势,夜遥便会毫不犹豫地将弓箭射到他的身上。
墨尘怔了怔,他忽地觉得不满,夜遥似乎是真的讨厌他,可她本该是属于自己的才对,又为何不愿与他亲近呢?
他甚至有些委屈,在墨尘看来,他所做的一切只是获得他应有的权利罢了。
“还不走!墨尘,别逼我讨厌你!”
夜遥干脆放了狠话,她被吻出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为那张明媚的脸添上几分柔弱可欺,那样脆弱又美丽。
墨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回归乖巧道:"好的祭司大人,我先出去,等你冷静下来,我再回来。"
夜遥沉着脸,将手边的东西全部纷纷摔在了地上,她的冷静全都消失不见,只咬着牙道:“你听不懂话吗?我让你出去,永远出去!离开狐族,你现在可听明白了?”
空气都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微微的风声,吹拂着门扉,带来轻微的响动,而在场的两人都没有关注,他们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视线交错之间火花隐现。
最后是墨尘打破了沉默,他收起了笑脸,幽幽地叹了口气。
“......祭司大人一定要这么绝情吗?你把我捡到狐族来,收留我,帮助我,待我这样好,我喜欢上你有什么不对吗?为什么当我把心意摆出来给你看,你却这样抗拒退却呢?”
“祭司大人,对我难道就没有半点喜欢?”
他的问题就像投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海之中,海面广阔又平静,留给墨尘的只是一片死寂,他无法从心爱的祭司身上得到半分回应,等待只是等待,他所想要的答案似乎永远也不会出现。
墨尘的眼底晦暗了一刻,他冷冷地在心底笑了笑,不知在嘲讽谁。
装惯了好人,连自己原来什么样都忘记了,既是喜欢,又怎么能任由她从自己手中逃脱,又装什么小可怜,左右夜遥也不吃这一套。
在寂静的沉默之中,墨尘还是离开了,那个逐渐长大的精壮身影在狐族永远地消失了,夜遥在他离开后,站在原处沉默了良久,才恢复了以往的平静,默默地在祭司殿中祷告。
不论夜遥如何抗拒,繁衍季依然是如约而至,春天的气息传播到各个角落,带来了繁衍与爱恋的甜蜜气息,于兽人而言,找到相守一生的伴侣并与之甜蜜地度过发情期,再生下几个聪明能干的孩子,便是人生赢家的标配了。
这使得他们无比在乎这个日子,雄性要掠夺更多的猎物,以讨得雌性的欢心。而一些胆子大的雌性也不在意对着看中的雄性倾诉爱意,夜遥哪怕只是在部落中走一走,都能看到一对对爱侣在做那天墨尘对她所做的事情。
夜遥惊觉自己又想起了那天的事情,她连忙将思绪转移开来,不敢再去回想。
伴随着繁衍季一同到来的,其实还有夜遥的发情期,她近日总是心神不宁,夜遥也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才会产生这样的状况,左不过是上次压制得太狠了些,以至于欲望反弹,这才有了几分失控的感觉。
“祭司大人,祭司大人?”
狐羽的手在夜遥面前挥了挥,不禁有几分担忧。
夜遥的状况大家心里其实都清楚,兽人对欲望坦诚,向来不会压抑自己,夜遥这样的算是异类了,只是无论旁人如何规劝,夜遥也总是有着自己的想法,不愿意轻易妥协,久而久之,说的人便也少了。
夜遥回过神来,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
狐羽眸中的担忧之色越发浓厚,她轻叹了口气,道:“祭司大人,您这发情期是不是快到了?”
夜遥不悦地看了她一眼“若无要事,便先退下吧。”
狐羽连忙道:“祭司大人,过几日狼族就要到访了,我总觉得不大对劲,在我看来,也许您可以早早地......早早地择一位喜欢的雄性.....”
狐羽的声音越来越小,只因夜遥的眼神也越来越怪异,她冷冷地看向狐羽道:“我难道没跟你说过,我不喜欢别人管我的事?”
狐羽立刻知道自己的逾矩,低头向夜遥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
夜遥和缓了面色道:“你出去吧,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
狐羽应声称是,将房门关上了。
夜遥在门后叹了口气,她又如何会不知道发情期的痛苦,只是这应该也不是夜遥值得关心的问题,等她发情期无法抑制时,墨尘又怎么会坐的住。
果然不出她所料,还未等多久,某个蛇族便自动送上门来。
某条小蛇就趴在窗沿上,将这段对话尽收耳中,他冷笑一声,除了他,夜遥的伴侣绝不会有第二个选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