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归于平静。
巴雅尔家却忙碌起来。
我们承包下石火山方圆百里的草场。取得了蒙区政府许可的矿石开采权。
注册了“巴雅尔冶矿公司”
挖掘机和翻斗载重汽车我们购买了十几辆。
购买设备,建起了精炼熔炉车间。
有模有样的。
我们开采火山石,粉碎售卖建筑材料。
实际上那些都是我们筛选完黄金剩下的渣滓。
石火山里的黄金是蒙族可汗当年中央集权下近百年积累的财富。可以说是一个国家一个朝代近百年的财富。
巴雅尔矿石公司短时间内发展壮大起来。
雇员越来越多,当然最多的是安保人员。在草场边界建了铁丝网,五百米一个岗亭。还有围着外围开车巡逻的人员。
围着石火山修建了砖石围墙,扯上电网。里面的安保必须进行严格的培训和筛选。签署保密协议。
更像是一座军事要塞。
这个没办法,我们必须守住这座金山。
安保不能掉以轻心。
工人工资很高,是其他工作的十倍有余。阿爸担任生产经理负责车间生产和管理安保。
额吉主管后勤,负责后勤和财会,食堂宿舍发工资……
巴雅尔跟在我身边,成了我的副总经理。
而我就是巴雅尔矿石公司的总经理。
我们将黄金提纯,熔铸成各种造型的黄金工艺品销往世界各地。
我们生产的黄金纯度高,成色好。在国际上越来越有名,许多重大赛事的金牌奖杯和许多国家的勋章纪念币纷纷找我们合作。
巴雅尔虽然岁数小,但是人机灵,天生的经商头脑。洽谈合作,签署合同,几次下来就练成了老手。
公司账户上的数额越来越多。我和巴雅尔用这些钱做起了黄金期货,低买高卖赚差价。在各大银行存放了大量的金砖。
转眼到了第二年春暖花开,巴雅尔冶矿公司已经成了蒙区最具财富,国际上知名度不小的公司。
巴雅尔一家彻底改变了命运。
我的命运呢?
我的方家产业呢?就这样拱手让人?
忧愁总是侵占我的大脑,使我茶饭不思。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我不能龟缩在这,我应该勇敢地去面对!
去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当天我就和阿爸额吉巴雅尔说了我的想法。
阿爸和额吉极力反对,他们不希望我回去犯险。不愿意我受一点损伤。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巴雅尔则是另一个态度——他准备跟我一起走。
“你去哪我去哪!你在哪我在哪!”
这孩子已经离不开我了,这个草原家庭也离不开我了。
“阿爸——
额吉——
巴雅尔——”我用认真的眼神叫着他们。
“当初谢谢你们的收留,如果没有你们我不知道我现在会是怎么糟糕的境况。”
“我需要了却我的心事,这些心事压着我,难受!”
“再说,我不是一去不返,我只是去处理一件十分要紧的事,处理完了,我还回草原来。”
“因为这里有你们,有我的家——”
我流下两行热泪。
“孩子——”阿爸和额吉紧紧抱着我,巴雅尔最见不得我哭了,引得他也痛哭流涕。
我抚摸着他的脑袋。
第二天,我收拾了行囊,换了一身普通的衣服,打扮成一个普通的女孩。
阿爸他们开车送我去火车站。
我看着车窗外的草原景色。
草原又绿回来了——
我来草原时的火车站已经大变了样,现在这个地方已经成了交通枢纽。
南来北往的列车必须经停的站点,旅馆和饭店越来越多,俨然成了一条繁华的商业街。
当然这都归功于我们的巴雅尔冶矿公司的带动。
我嘱咐着巴雅尔:“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一定要维持住现状,不要盲目投资别的产业,公司就交给你了。”
列车开动,我向他们挥手告别。
他们立在月台,目送着列车远去,直到消失在草原的地平线。
我坐在舒服的头等座,跟乘务员要了一杯清茶。
“海青市,我回来了——”
“凌方集团,我回来了——”
“凌熙,你在哪里,我需要你的帮助!”
“小哥明清远,大明妹你们都还好吗?”
……
想我从老爸去世到现在已经整整一年了。
这一年来,我从港口到深山,从石门观到草原。
人生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变故和分离!
我觉得自己成熟了不少,见世面并不是去了很多地方,而是遇见了各色各样的人。
人——就是世面。
“他妈的!说了多少次了,就是不长记性!”
头等舱里的安静被谩骂声打破。
乘客们纷纷循声观望。
只见一个暴发户打扮得寸头男人正在骂和他一起的一个姑娘。
寸头男胳膊下夹着个皮包,手指着那姑娘的鼻子痛骂。
“他妈的!你不乖乖听话,就还钱!”
“大叔,你就放我走吧!”姑娘哀求道。
“老子花了三万买你来的,你把三万还我,你走!”
“走你妈!”寸头男越骂越来劲,站起来揪住那姑娘的头发,巴掌不分轻重地打在那姑娘的脸上。
“啊——”姑娘拿手挡着,痛哭哀求。
我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
三两步就来到寸头男近前,“打女人!”
“让你打女人!”我结结实实给了他一个大嘴巴。
忽然挨了一巴掌,寸头男有点懵。
我的举动赢得了车厢里的一片叫好。
几个不怕事的乘客也来到近前指责寸头男。
寸头男撸了撸袖子,骂道:‘他妈的!出头鸟啊!’
伸手就要还下那一巴掌来。
手臂却被一人抱住,正是那个姑娘。
“要打打我,别打她!”
“你快跑!”
这个姑娘真是心地善良,已经自身难保了,还拼力保护别人不受伤害。
寸头男一把推开她,“去你的吧!”
姑娘被推了出去,额头结结实实碰在了桌角上。手捂着额头,鲜血从指缝里流下来。
“血!流血了!”有个乘客就要上前救治。
寸头男又一把推开那乘客“和你有关系吗?”
嚣张至极!
“干什么?你撒开!他妈——”
“啊!——疼死我了——”
子阳道人传授的分筋错骨手扣住的手腕怎么能轻易挣脱呢?
我左手扣住寸头男的手腕,没等他骂出来,右手掰了他的手指。
他的食指被我掰了个180度,接着是食指,无名指,尾指,他的四根手指头都被我掰骨折了。
疼得他“哇哇”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