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妈从衣橱取出绣满花鸟的缎子衣服。
帮我穿了起来,“看看,正好合身!”
大明妈说道:“这是我当年出嫁的衣服。”
说着,又从手腕上取下银丝手环,戴在我手腕上。
“阿姨!这不行!”我连连推脱。
大明妈攥紧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语重心长地问道:“习习,你喜欢大明吗?”
“我——”
大明妹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还没好吗?快点跟我走,跳舞去!”
拉着我的手就出了家门。
村中央有圆形空场,是重大节日祭祖宴请的地方。
中央点着篝火,一些年轻人穿着民族服饰围着篝火跳舞。
三五人一波席地而坐,围着一盆肉喝酒吃肉。
整个空场非常热闹。
大明妹拉着我加入跳舞的人群,我模仿着他们的舞步,笨手笨脚地跳着。
跳累了,大明妹又拉我去找大明。
“哥!”这丫头故意在大明耳边大叫一声。
吓了大明一跳。
大明妹哈哈大笑。
大明见我也来了,连忙招呼我坐下。叉了一大块肉给我。
在石门观吃了半个多月白饭酱菜,肚子里没油水,素得不得了。
这块肉是真香啊!
不断有喝多的村民过来敬酒和开玩笑。
“大明啥时候洞房花烛?哈哈哈”
大明妹首先不愿意了,追打那人去了。
我和大明交换了一个眼神,拿了两块肉,悄悄溜了。
我们一路小跑来到村子里的石磨坊,在石阶坐下。
这里向下能看见圆形空场,向上是满月高挂。
我从肉块上一条条撕下肉丝,一点点吃着。
我们聊了很久,从他小时候到大明妹的糗事,又聊到我的故事,终于聊到了将来的打算。
大明向我这边靠了一下,说:“方习习,要不然我们——”
“我要走了。”我满怀心事,根本没听见大明小心翼翼地说话。
“你要走了?”大明反问道。
“嗯,我得走了。”
“我还有很要紧的家事要解决!”
“奥——”大明低着头挠了挠后脑勺。
我看了一下他,问道:“都管你叫大明,其实挺难听的!”
“是吗?”大明强颜欢笑。
“你大不了我几个月了,不然我叫你小哥吧!”
“这样,你在我这里就有独一无二的称呼了。”
我轻轻一笑。
大明点点头。
“你什么时候走,我——”
“那——我送你?”
他在我面前是有些自卑的,毕竟我出生在名门商贾,而他是这偏远山区的穷小伙。
虽然喜欢我却没有给我想要的生活的底气。
此刻的他没有勉强我,爱一个人是需要给她自由的。
他这样,我越觉得有点辜负了他。
其实我也想过在这个山村了却余生,可是我不能看着凌方集团拱手让人。
后妈刘薇也不会善罢甘休的,我留在这里会给这个祥和的村庄带来灾祸的。
所以我只能离开。
“那——我送你吧!”
我看他坚定的眼神,我只能点一点头。
我从手腕上摘下银丝手镯,递给大明,“你替我还给阿姨,我不能向她老人家辞行了,还有大明妹,跟她说我会给她邮寄好看的衣服的。”
回海青市的火车只有早晨一班,还需要赶几十里山路去火车站,只能连夜出发。
大明拉着我的手,在山路上穿行。
清晨的火车站人头攒动,聚集着南来北往的旅客。
大明意识到我赶了几个小时的山路,还没有吃早饭,让我在原地等他,他去给我买吃的东西。
我在月台左右踱步,不时抬头看他回来了没有。
“找谁呢小妞?”是一个巨丑的猥琐男。
我没搭理他,转身就要离他远点。
没想到他一把抓住我胳膊“别走啊!小妞一个人啊?哥哥陪你玩玩!”
“滚!”我挣开他的脏手“流氓!”
“哥哥就是流氓,今个就流氓流氓你了。”说着伸手就往我脸上摸。
“这不是找死!”我心说,“最讨厌这种地痞流氓了!”
反手急发,锁扣敌腕。
轻提猛扽,拍肘下环。
——这可是分筋错骨手的口诀。
我施展出分筋错骨手,那流氓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那只伸出来的胳膊已经脱臼了两处——一处是肘部,一处在肩部。
我手一松,他的胳膊和软皮条一样耷拉下来。
“啊!”把他惊了一跳,大叫一声。
酥麻——疼痛——剧痛——
“啊!”那流氓大叫着夺路而逃。
我轻轻一笑,得意地冲他逃跑的方向晃了晃拳头。
“方习习!方习习在那!”我忽然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警觉地向声音方向仔细观望。
是后妈刘薇的人!
刘薇迟迟等不到刘彪的消息,最近几天实在是没有耐心了,接连派出好几波人过来寻找打听。
火车站里就蹲守着一波人。
我穿着大明家的民族服饰,个子又小,本来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偏偏那个流氓大吵大闹,把他们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也认出了我。
我只见人头攒动向我而来。子阳道人教授我半个月的分筋错骨也对付不了这么些人。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我沿着月台抹头就跑。
“大明!小哥!明清远!”
我边跑边叫。
此时的“笨蛋”小哥还在站口排队买烤玉米呢!
我跑到月台尽头,一跃而下,顺着铁轨继续奔跑。
刘薇的人穷追不舍。
我跑着跑着却追上了一辆刚刚离站,提速阶段的火车。我抓住最后面的车厢扶梯栏杆,上了这辆火车。
火车越来越快,他们怎么也追不上了。停下来弓着腰喘着粗气,无可奈何地看着我越来越远。
“小哥!我们会再相见的!”我扶着栏杆站了好久。
此时的我并不知道,我在他生命中出现,给他带来的是两年的磨难!
他回来找我不见,在月台喊了我的名字。却把刘薇手下吸引了来。小哥被他们制住,拳打脚踢拷问我的去处线索。
小哥也不知道我去了哪,就算是知道,依照他的性格也绝不会说出来的。
这些人只能带着小哥回海青市复命去了。
刘薇大发雷霆,一是差一点就抓住方习习了,让我逃出生天;二是刘彪他们十几个人生不见人死不见时的。
她把所有的火气都发泄在了小哥身上,命人没日夜地折磨他,拷问他。
最后,刘薇把准备抓住我以后用在我身上的狠毒手段用在了小哥身上——送到了四院。
那所著名的“人间魔窟”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