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彪背着白尾狼兜兜转转,又跑回大明藏身的大树附近。
刘彪一边跑一边大喊:“救我!快来救我!”
他的手下都在各自逃命,谁也顾不上谁。
白尾狼后爪在刘彪后腰屁股处乱蹬,锋利的狼爪把裤子抓成了竖条状。
露出大片白屁股。
大明从树上溜下来,手提镰刀向刘彪追去。
刘彪一通狂跑,开到一处地势较高的开阔地。
发现了远处三山怀抱中的一处冒着炊烟的人家。
脚下加紧,向这处人家跑去。
大明在后面紧追,却怎么也追不上人高马大的刘彪。
“跑得真快!”大明嘀咕了一声,继续紧追。
这处人家不是别处,正是石门观。
我被迫拜了子阳道人为师,生火做饭的活计都落在了我的头上。
我在伙房里不情不愿地熬煮着白饭,炊烟呛得我一阵咳嗽。
“救命!救命啊!有没有人!”
刘彪背着白尾狼进了石门观。
我忙从伙房出来观望。
刘彪惊吓过度,正在院子里一圈一圈的狂跑。
“有没有人!”
子阳道人踱步而出,“哎吆!一月的酒钱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跃而起落在刘彪近前。
看准时机伸出枯瘦的大手,准确地扣住了白尾狼的脖颈。
子阳道人运气发出沉闷之声,力冠指尖。
只听“咔嚓”一声,掰断了白尾狼的脖子。
子阳道人又一用力,将尸体从刘彪背上扯了下来。
刘彪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手背擦着满脸的鼻涕眼泪。
我看他这狼狈相,噗嗤一笑。
“方习习!”
我循声看去,是明清远!
他是追着刘彪而来,却在这里看见了我。对他来说是天大的惊喜。
大明紧跑两步,伸开双臂一把把我抱了起来。
我的双脚都离地了!
“我以为你——”
“我没死,活得好好的,你快撒开我,太紧了!不死也快被你勒死了!”我被这种抱法抱得太难受了。
大明松开我,眼含热泪看着我。
“我这不是挺好的吗?别哭!”我安慰着他。
“方习习?”刘彪缓了一口气,发现了我。
站起身来,“你——跟我走!”
说着就要过来抓我。
明清远挡在我的面前。
我提高嗓门叫道:“师父!”
子阳道人正在趁着狼尸余温剥皮,听我呼喊,在狼毛上擦了擦手。
“走?上哪里走?”子阳道人说话浑厚有力。
“我救你一命,你还没报答我呢!上哪里走!”
我心说:“得,又一个徒弟!”
刘彪瞅了瞅这干巴瘦的老头,道:“没你的事!滚一边去!”
脏话一出,后果很严重。
子阳道人闪身而至,身法极快。
又伸出他枯瘦的大手扣住了刘彪的粗手腕,使了个巧劲将刘彪胳膊卸脱臼了。
刘彪一声“唉吆!”
子阳道人把手伸向了他下巴,“臭嘴!要它无用!”
把他的下巴摘下了环。
刘彪“唉”不出来了,一个劲的“啊——啊——”
我使劲鼓掌。
大明也是十分吃惊,没想到这老头手法这么厉害!看样子是一身武艺啊!
“徒儿,为师这一手叫做分筋错骨手。”
可苦了刘彪,脱臼的胳膊又疼又麻,还说不出话来。
“还不快叫师父饶了你!”我一指子阳道人。
刘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真的磕了几个响头。
师父两字的发声因为下巴脱臼叫成了“西fu”
一个劲地指着自己的嘴。
子阳道人哈哈大笑,过来给他安上了下巴。
提起脱臼的胳膊一送劲力,胳膊也好了。
“神奇!厉害!”我暗自庆幸,幸亏没有得罪这老头。
我走到刘彪近前,说道:“我比你早入门,以后我就是你的师姐!你若再给刘薇卖命,我就叫师父拆了你全身的骨头!”
刘彪再也不敢造次了,乖得和只绵羊一样。
吃饭的时候,我,大明和师父一人一碗,剩下的都被刘彪包圆了。
看样子他是饿坏了,一碗接一碗的。
大明配着子阳道人喝了几杯酒,小心翼翼地提出要带我回村。
子阳道人还是那句话——要么打赢他,要么喝赢他,否则,休想!
大明被激起了犟脾气“好,我和你喝!”
竟然和他斗起了酒。
结果,醉得和死猪一样。
我拦不住,也不能放任不管。
好说歹说,从子阳道人那里要来解酒药丸,喂给大明。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
我只做三件事——做饭,练功,给大明解酒。
大明每天只做一件事——和老道斗酒。
子阳道人确实有真本领,教我的时候也不吝啬。
骨骼经络都一一讲得清楚。
半个月我就学会了他的分筋错骨手。
当然,陪练的作用也是十分重要。
刘彪就是我的陪练。
他在脱臼复位中饱受折磨。
半个月后,挑夫又进山来了。拿了兽皮放下酒和大米酱菜,也带来了山外的消息。
说来了好几波外地人,他们都在打听一个叫方习习的女孩。
可能是凌熙在找我,也可能是刘薇来抓我。
我心里盘算着。
“师父——”我恳求着子阳道人。
“好吧,该走的留不住。”子阳道人终于松了口。
倒不是他良心发现,而是半个月来大明天天缠着他斗酒,他实在腻烦了他。也有可能被这个小伙子的执念打动,反正是松了口,放我们下山。
刘彪看见希望,正要说话,子阳道人说道:“你留下!”
我和大明给石门观倒满水缸,又打扫一番。别了师父跟着那挑夫下山而去。
子阳道人站在石门想送。
“师父,回去吧!我会回来看您的!”
心里还有点不舍,半个月接触下来,子阳道人并不坏,其实他就是一个偏执的老头。
我和大明回村的时候,村民们把我俩团团围住。
半个月来,村民自发组织了好几次进山。怎么也没有我和大明的踪迹。却发现不少被狼群吃剩的尸骸。
大明妈和大明妹闻讯赶来,把我俩紧紧抱住,哭泣不止。
当天晚上,村子里杀猪宰羊,载歌载舞庆祝我俩平安归来。好似一个重大的节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