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半张女子的面容,尽管只有半张,却也能瞧出这张脸的倾城之姿。
沈晚吟心头一跳,张口便唤道:“玉屏!”
“小姐,奴婢在。”
沈晚吟话音刚落,玉屏便立即推门而入了。
“小姐这……”玉屏看着眼前的墙面,微微一愣。
“你唤上玉楼一同去提两桶水来屋内,不要让人瞧见了,若是有人瞧见,你就说天热伺候我洗漱。”沈晚吟没有多言,当即嘱咐了下去。
“是。”玉屏将门关上,转身就急匆匆的寻玉楼去了。
半盏茶之后,玉屏和玉楼各提了一桶水入内。
玉楼将门栓拴上好奇的问道:“小姐这是要做什么?”
“你们去将这两桶水泼到这墙面上。”沈晚吟没有作答,扬声说道。
看着她这副神情严肃的模样,玉屏和玉楼两人也不敢多问了,当即便提着水往墙上泼去。
水渍一落,墙面上的画像也彻底的露了出来。
望着眼前出现的画像,沈晚吟三人瞬间怔愣在了原地。
玉楼轻声道:“好美……这画像上的两人真的太美了。”
除了她家小姐,她当真从未见过世间有如此绝色之人。
“是啊。”玉屏也不禁附和着。
画像上的两人,女子坐在海棠树下的秋千上,男子矗立在她的身后为她轻摇着。
女子眉眼带笑竟比那盛开的海棠还要美上万分,男子垂眸看向女子的眼中尽是无边的柔意。
“小姐,这两人是?”玉屏问道。
沈晚吟回过神来,她缓缓向画像走去,“能在这府邸中画上这样的画,除了这宅邸之主,还有谁呢?”
“您是说这乃——逆王和逆王妃?”玉楼惊呼一声,“他们竟然如此样貌惊人吗?”
“坊间流传的双圣之貌道的就是他们,又怎么会差呢?”
沈晚吟的眼眸从画像中两人的身上移开,看向一侧的字迹。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笔力苍劲带有游龙之资。
她抬起手不禁的就抚摸上了这道字迹,然而就在她抚摸上的那一刻。
突然屋内响起了‘咯哒’的声量,眼前的白墙开始缓缓向上移动而去,直至显现出白墙后的暗门。
“这……小姐,要不要奴婢去寻些信得过的家生子来?”玉屏谨慎地问道。
沈晚吟摇了摇头,“不必,我自己进去瞧瞧,你们在这外面候着,不可让任何人进来。”
看着沈晚吟当真要自己推开暗门进去的模样,玉屏顿时着急了起来。
她急忙拦在了沈晚吟的跟前,“小姐,太危险了,要不奴婢和您一同进去吧,后头是什么地方咱们都未尝可知呢。”
“是啊小姐,您一个人去奴婢们实在不放心。”玉楼也担忧的附和道。
沈晚吟好笑的拍了拍玉屏的肩膀,瞧着玉楼急的快要哭出来的模样,解释出声。
“你们放心,后头肯定不会是什么危险之地的,要知道这里本就是逆王妃的卧房,逆王如此钟爱逆王妃,若是真的想暗藏些什么危险之物,也绝对不可能放在这的。
你们乖乖在这等着,我进去最多一炷香时间就出来了,明白吗?”
“是,奴婢省得了。”
两人见沈晚吟一副有理有据又劝不听的样子,最终只能乖巧的应答了下来,眼巴巴的瞧着沈晚吟朝密室内走去。
密室内,沈晚吟刚踏入,身后的门便骤然阖上,眼前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看着眼前伸手不见五指的通道,沈晚吟并没有慌张,而是侧身依靠着墙面,在上面慢慢摸索起来。
一般这样子的密室,皆会准备油灯的。
就在她摸索而上对时候,墙面上一块凸起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不相信逆王真的会把什么危险的密室建立在逆王妃的卧房之内。
所以在摸到这块凸起之后,沈晚吟毫不犹豫就按了下去。
然而就在她按下去的那一刹那间,整个密室的通道骤然亮了起来,眼前的一切一览无余。
密室的通道并不长,但是每隔一步的墙面之上,都被人用浓重的墨笔绘画上了逆王和逆王妃两人。
有他们的相遇,有他们的相识,有他们的相知,有他们对相爱。
却唯独没有他们两人的结局,不知道是来不及画上,还是并不想画上。
两人短短的一生,都被绘在了这些不长的甬道之中,终日不得见光。
“真是可惜了。”沈晚吟微叹一口气,突然在最后一幅画前站定。
那是逆王和逆王妃抱着一个刚出生不久孩童的画面,看着两人眼底的喜悦和爱意,不难想象这个孩子便是两人所爱之得。
沈晚吟刚想撇开眼,寻找通道之中最后的密室之时。
突然她整个人僵硬在了原地,不可置信的看向墙面中那个孩童的臂膀。
孩童左侧靠近脖颈的地方竟然有个同她一模一样的胎记!
是个呈鲜红状似海棠的胎记。
这样的胎记,别说寻个一模一样的,便是找个相似都万里难寻。
沈晚吟的心突然如雷般跳了起来,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从她的心头升起。
她咬紧唇瓣,颤抖着伸出手去抚摸那个孩童的胎记。
就在她抚摸而上之时,如同最初一般,眼前的前面墙面再次移动,露出了最后一间密室。
密室屋内内亮如白昼,没有油灯,有的则是镶嵌在顶的夜明珠。
沈晚吟微红着眼眸踏入了这间屋子。
她看着眼前布满童趣摆设,突然笑出了声。
屋子不大,但每一处都好似被人精心设计过的一般,让人移不开眼。
沈晚吟抬脚行至屋内唯一一张的案桌边,上面放满了陈旧的信封,好似有顺序一般依次摆放着。
她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拿起了第一封信打了开来。
‘吾儿见信,这是你出生的第十日了,这几个月来你可把你母亲累坏了,若非你身为女子,为父定然要在你长成之后好生揍你一顿解气的。
不过吾儿甚美,生的我与绾娘的美貌,今后定会是整个东隋,不!是整个天下第一的绝世大美人,吾之女如珍如宝,父母心上独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