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美貌,竟然还没被卖出去?这里的人是没有审美吗?”唐乔默默地想。
饭后,两个就带着各自的收获各回各家了。
唐乔回去之后辗转反侧,脑海中都是今日从鼎春楼上向下惊鸿一瞥,给自己留下深刻印象的姑娘。
这等美貌,这样的处境,稍加思索就能猜到她将来的一段时间不会好过。
唐乔想的心烦意乱,终于下定决心,带上金镯子出了院门去寻柳氏。
柳氏正坐在院里的罗汉床上,绣一方帕子。
唐乔来了,就坐在旁边看那帕子上的红色蜻蜓展翅欲飞。她把那金镯子拿出来递给柳氏,面上一副“快夸我”的样子。
柳氏初见这镯子,眼都有点红了,又看唐乔脸上的神色,一时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倒噎了一下。
唐乔不耐烦那种煽情的环节,这种氛围反而合她的心意,她朝柳氏撒娇:“阿娘,我看上一个丫环,我想把她买回来。”
柳氏细细询问缘故,唐乔天真,她总怕被其他歹人利用。
唐乔就给她比划:“那个姑娘太美了,娘,眼睛有这么大是棕色的,皮肤也比我们稍微黑点的,头发有那么长。我在鼎香楼吃饭一眼就看上了,人牙子带了那么多人都没她好看。”
柳氏哭笑不得,只能用手戳唐乔的头,终于拿她没办法,起身随她去寻了。
柳氏带了唐家经验丰富的“进人娘子”朱嫂,一同去城南的人市。那家做人买卖的家主姓黄,主持生意的是他家二房的娘子,人称“黄二娘”。
朱嫂一进门,有丫环就去通报,不一会儿,黄二娘就撩帘出来了。两人就近日生意天气东拉西扯地寒暄了一阵,朱嫂才点出正题:“我家三姑娘,今日在鼎香楼吃饭,您家不带着略人路过,其中一位被我家三姑娘一眼看中了。”
黄二娘就了然:“一眼看中的那个,恐怕是我家新收的昆仑奴,那个叫雅阁的女子,长的真是一副好相貌。”她招手让丫环把人带到前院来。
“只有一点,那个女子签发卖书时候有一条协议,她必须和另外一个女子一起卖。”
一会儿,两人都被带到了前院。唐乔见到的果然就是雅阁,雅阁侧身,唐乔才看到她身后还跟着个身量较小的女子。
女子披着面纱,看露在外面的眼睛轮廓应该是汉族人。待她摘下面纱,周围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女子的下半边脸都坑坑洼洼的,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唐乔的眼睛却更亮了。她接下来的探店目标是那些卖胭脂水粉养颜膏的店铺,本来看中雅阁的美貌就是为了做化妆测评,没想到这儿还有个更适合的。如果有一种养颜膏能把这毁了容的女子的脸变的如同常人一样,这养颜膏的用处就不言而喻,自然会惹得众人趋之若鹜。
她拍了拍朱嫂的后背,这是两人商量的可以接受的信号。朱嫂就问起了价格,一顿商议后,唐家以25两银子的价格买入两人。
随后,按照焰朝的律法,黄二娘把两人并身挈交由唐家,并当着唐乔和朱嫂的面烧毁了两人的略买契约,这场买卖才算结束。
回唐家的路上,马车里,朱嫂忍不住好奇,问道:“姑娘,这两人可有什么过人之处?为何一定要买她俩?”
唐乔简单给朱嫂解释:“我接下来想找到咱们焰城最好的养容馆,你想啊,雅阁那张脸是不是用什么粉啊膏啊都是那么好看,压根就看不出产品的好坏;但另外那个女子就不一样的,如果有那个产品在她的脸上都能好看,朱嫂,实话说,这样的产品,你想不想买?”
朱嫂明白过来,信服的点了点头。
前一辆马车上,主仆两人在叙话,后一辆马车的氛围就有点拘谨了。
雅阁以往在关外,从来都是在马背上,哪像现在这样坐着跪着都不舒服。另外一个女子呢,倒像是坐惯了马车的,坐姿端端正正,只那对不停抖动着的睫毛,昭示着主人内心并不像表面那般不平静。
两人进了唐家,随即两人被安置在唐乔的小院子里。因此,云凤就搬进了唐乔屋子的外间,既给刚来的两人腾出了屋子,又能够随时照顾到唐乔。
初来乍到,唐乔并未给两人安排事情,只是交代云容云榆带两人梳洗干净。梳洗干净的雅阁看起来更漂亮了,另一女子的眼睛也有了光亮,唐乔只见了两人一面,便吩咐她们近期只需好好休息。
唐乔得知另一女子名叫雅明,两人虽不同族,但却是一起长大的关系。她俩的关系唐乔并不想深究,只要两人能够物超所值,为自己所用,那就是好帮手。
这样又清闲了数周,唐乔规划起接下来的探店旅程,这次她把目标定在云榆上次打听来的三家化妆店铺上。
闲了一周在屋里面面相觑的两人,收到要戴上面罩出去工作的通知,长呼了一口气。
两人亦步亦趋跟在唐乔身后,向第一家化妆铺子进发。
路上唐乔把事情说在前面,“今天带你们俩是去试妆的,所以到了店铺后需要摘下面罩。”
雅阁对这件事情无所谓,只拿担心的眼神看向身边的雅明,雅明垂下头,她知道三姑娘买自己回去肯定要起到作用的,最开始不接受露脸,但现在已经到这种被略卖的境地,她也就做好了准备。
第一家店铺是“悦容庄”,这家铺子是焰城最火的化妆铺子,据说每位焰城姑娘都向往着重要时刻能到这家店铺里化妆,当然店铺化妆的价格也比较昂贵。
接待唐乔的是位老嬷嬷,上下打量一番后,把她邀进了二楼单独化妆室。听闻唐乔要给自家两个妹妹各化一个当下最时兴的妆容,嬷嬷拿来妆容册子给三人介绍。
唐乔指向了一个不起眼的“清水出芙蓉”,这个其实就是现代的“白开水”妆容,看似什么都没化,其实哪哪都化了,如果叫不懂的人看过去只觉得惊艳,而看不出哪里有修饰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