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看样子是生我气了。”
“呵呵,这个偏心眼还知道生气啊,我告诉你马上快过年了,你不准给他们一分钱。”
林飞装作没有听见,坐在沙发上摆弄着手机,李翠见状走了过来打他肩膀一下:“你给我听见了吗?”
“听见了,他们不至于连过年的钱都没有吧!”
李翠满意地坐在他的身边,满脸堆笑着说:“我听说老支书这个三丫头是个在外边瞎混的人,高傲的很,这婚事真要能成老二是要吃苦头了。”
“只要老二同意,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对了我问你,听说他们家的二丫头叫什么宋春佳也是个单身,怎么老支书不让她在家招夫呢?”
林飞看她一眼哼了一声:“宋春佳是考职入编的名牌大学毕业的,到镇上当个副镇长都有点屈才了,而且人又长的漂亮,人家能看的上我们家老二,做梦去吧,听说宋春佳的对象在省里工作,但是为什么一直没有结婚我就不知道了。”
“老支书为了他们三丫都跑几趟了,为什么偏偏找老二当他们家入赘女婿呢?”
“你的脑袋是不是上锈了,他们家没有儿子传宗接代。听说宋丽丽这女人在外开店做生意,眼光很是清高,只有我们家老二老实本分窝囊样才有可能愿意,不知道人家三丫还能瞧得上他呢? 这个老支书不简单一定有什么事瞒着。”
“真是白当几年兵了,”李翠右手搂着林飞的脖子讨好的说:“我们先不提他了,眼下我有件事给你商量。”
“什么事?”
“你是知道的,我弟这次过完年结婚,手头还差六万办婚宴钱,我想送给他六万块钱算了,然后在随礼四万,促个整数十万你看怎么样,我爸妈养我也不容易,我也就这么一个弟弟。”
林飞顿时变脸,挣脱她搂在脖子上的手臂吃惊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给我弟十万呀!”
“你认为我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那是我在外辛苦做生意一点一点赚来的,”林飞不耐烦地掏出烟抽了起来。
她立马睁眼,生气大声嚷着:“林飞你别不识好歹,几个村那个不知道我从经是最漂亮的姑娘,当时有多少个男人喜欢我难道你不清楚吗? 甚至还有一个正式编制的人都来追,我都没有同意, 要不是当初我爸看你能干逼着我嫁给你,我他妈怎么会瞎眼嫁给了你不知好歹的东西!”
李翠站起身气的把小板凳踢得很远:“我那么多的小姐妹都替我惋惜,也不撒泡尿找找你长的什么样子,让你给我弟弟十万块钱怎么了,凭我的现在身条容貌还能再找个大小伙子信不信,他们只要貌美的,根本不在乎有没有生过孩子, 现在男青年的单身汉多的是。”
李翠一股脑地说出那么多话,句句扎在林飞的心窝里,那个男人能承受的了,他红着脸开始反驳:“你变脸比翻书还快,别一天到晚不讲理,拿着这话来吓唬我,你弟弟去年从我们家借走二十万到县城买房子,我还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还给我呢,现在你又想给他十万, 你是吸血鬼吧?”
“姓林的,我只想问问你给不给吧,你要是不给我这就回娘家,让你一家老少过不好年,过完年我们就离婚。”
“别拿离婚来吓唬我!”
“你不信是吧,等过完年我带一个有钱的男人给你看看,给你全家老少看看。”
林飞看了一眼手机,为了不影响家庭和孩子上学只能妥协:“你让我再考虑考虑吧!”说着拿起桌上的汽车钥匙往外走去。
“你干什么去?”
“接孩子放学!”
李翠又在后面拉起嗓门大喊:“别给脸不要脸,等你接孩子回来,必须给我透亮的话。”
大雪依旧下着,由于村里的道路被雪覆盖,出租车司机不愿意再往前开了,怕不小心滑到沟里。林子安很理解司机师傅的担心,笑着扫码付了车费付开车门从车后行李箱提起背包,踏上这久违的乡村显得格外亲切,他非常喜欢雪特别是这样厚厚的大雪,他不住地在雪地里跑着笑着,仿佛之间又回到了童年时代。
“这是子安吗?”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眯着眼问着。
林子安连忙上前掏出一根香烟,尊敬地双手提给说:“是的唐大爷,没想到您老的眼神这么好。”
“这孩子,看你说的,我们村只有你长得标致身材还这么高,和你爸爸年轻的时候几分相似,我一瞧啊,就知道是你。”
“唐大爷下这么大的雪您还在外边,快回家吧!”
“家里的柴火不够,我拿些干柴回家烧饭。”
“我来帮您拿吧!”林子安说着就要伸手去帮忙。
唐大爷连忙制止:“孩子,小心别搞脏你的手我自己能行,当过兵的就是不一样,尊老爱幼还那么客气,不像我们村那些小伙子回来,见了面都不给你打招呼,更别想抽他们一根烟了,孩子你快点回家吧,别管我。”
林子安被赞扬的有点不好意思地摸着鼻尖:“那好吧,唐大爷我先回家了,抽空我去看您老人家。”
“好,大爷我等着你陪我聊聊天,说说外边的新鲜事,家去吧!”
林子安背着行囊来到熟悉的家门口,院外的墙面白灰已经脱落了几大块,几只芦花鸡咯咯地叫着,悠闲地拍打着翅膀,见有人走来惊吓地四处乱窜,他有点小激动轻轻推开院门大声喊道:“妈—— 妈, 我回来了!”
“孩子,你回来也不提前打个电话,也好让你哥开车到车站接你!”林子妈很惊异他会用这种稍无声息的方式回家。也看的出来她的心里是显得很激动,这可能就是妈妈对孩子的一种特有难舍的关爱吧,母爱是这世上最伟大的亲情,所有事物都代替不了的。
“妈妈,您的头发又白了好多!”林子安心疼地看着母亲头上的白发,难以用语言来表达这份忧伤。
“傻孩子,妈妈老了,没有白头发那就不正常了,快进屋暖和暖和。”
“妈, 老爸呢?”
“在屋里做抽烟呢,他能有啥事,去看看你老爹找他聊聊天, 我再去炒两个菜,让你们爷俩好好喝一杯!”她高兴的像个孩子,拍打着身前的围裙往柴火灶房走去,小儿子今天能回来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爸—— 您看儿子给您买什么回来了?”林子安高兴地边喊边往屋里走去。
老林头坐在碳炉前烤着火,儿子的回来他没有老伴反应的那么大,皱着眉头抽着香烟,他不知道怎么跟儿子说上门入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