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兄?”
萧凌墨的扇面在白颜臻眼前闪了闪。
白颜臻收回落在屏风的视线看向萧凌墨:“说!”
“方才那个叫小春的丫鬟所说你可相信?你说那封遗书会不会就是她放在床底?”
“不会,她的微表情没有任何撒谎的迹象。”
“微表情?”萧凌墨对于这个从未听过的词汇感到难以理解。
白颜臻也是一时口快才说出了“微表情”三个字,她看见萧凌墨与王奕远不解的表情立刻解释:“我的意思是,撒谎的人就算再镇定眼神和小动作也会出卖她,但是刚才小春从头到尾除了对我们三个的恐惧再无其他情绪。”
“这个……准确吗?”王奕远脸上尽是不信。
“对于撒谎成性的人可能不太准确,但是对于小春而言是准确的。”
“想不到韩兄对撒谎还如此有研究。”萧凌墨摇着扇子打量着白颜臻,那种上下探索的眼神让白颜臻心中生出不适。
其实白颜臻之所以能如此断定小春所言的真假,是因为在小春讲述遗书的由来时,她已经和穆伯尧索取了关于小春的信息。
小春8岁就被卖到了烟雨阁做丫头,这个女孩一向性子单纯、性格胆小。
打扫厢房当日的确是她发现床榻下有一封遗书。
系统如此直白地给出小春的信息资料证明她并不是偷放遗书之人,那就可以判断小春并无嫌疑。
但线索的来源不可能如实相告与萧、王二人,白颜臻也只好以微表情为由排除小春的嫌疑。
自从白颜臻知晓了晚晴姑娘的死讯,她便向穆伯尧索要过晚晴的尸检报告,可是系统只告知她晚晴是中毒死亡。
方才在询问小春时,她所形容的晚晴死状的确是中毒而亡的迹象。
可是中毒而亡有可能是自己服毒自杀,也有可能是他人投毒。
“韩兄,又在想什么呢?我发现你老是陷入沉思,莫不是有了什么想法不肯告诉我和亦远?”
萧凌墨再次打断白颜臻在心中的暗自推测。
“怎么会,我就是在想那晚晴姑娘究竟是怎么死的,可惜我没有亲眼看见她的死状。”
“你不是说小春不会撒谎吗?她所形容的死状不就是中毒而亡?或许晚晴的死只是一个意外。”
“也许吧,等明日见了遗书或许就清楚了。”
“那你还在烦恼什么?”
萧凌墨看似在向白颜臻无知地发问,但他双眼里闪烁的精明已经出卖了他。
“你有什么想法就直说,不要总是像审犯人似的审问我!”白颜臻抬手将那把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扇子从萧凌墨手中夺走,而后合上扇子放在桌面上。
“哈哈……韩兄说笑了,我怎么可能审问你呢,”萧凌墨用大笑来掩饰自己被拆穿:“我只是好奇韩兄不觉得奇怪吗?那天早上和杜若余说话的小厮是谁?”
“你是想说是那个小厮故意将晚晴姑娘的死嫁祸到你们身上?”
“不然呢?”
“是也没办法,你也听小春说了,她没看清那名小厮是谁。”
“砰!”
王奕远端起酒杯重重砸在桌面上,脸冒戾气:“我看那小春一定在撒谎,刚才你们就不该放她离开,对付这种地方的人精丫鬟就不该以礼相待,适当给那小春店颜色她自然会说实话。”
白颜臻见王奕远可能真要对小春下手,立刻开口:“王兄,我可以保证那个小春什么都不清楚,你若真想找到凶手就别在她的身上浪费时间。”
“你保证,你凭什么保证?”王奕远并不买白颜臻的帐。
白颜臻见状,一直不愿摆出世家公子架子的她这一刻决定使用一下韩景辰的权利。
“砰!”白颜臻掌心重重拍于桌面。
“凭我是锦州韩氏的继承人!凭我比你有脑子!”
白颜臻顿起的厉声厉色让萧、王二人骤然一惊,他们还从未见过韩景辰发过如此大的脾气。
正在抚琴弹奏的梦藜也被白颜臻的喝斥声吓得琴声骤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