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墨很快唤人将小春带入厢房内询问。
小春服侍晚晴的时间不长,只有不到三个月,晚晴与张恒之同处一室那晚,小春亲眼见到张恒之寅时刚到不久便离开。
接着小春伺候晚晴沐浴,沐浴快结束时晚晴主动提出让小春先离开。
第二日早晨,是小春来服侍晚晴洗漱时发现她已中毒身亡。
因为晚晴毒发时撞倒了房内的很多家具,死状也比较惨烈,所以给人一种被他人谋害的景象。
至于遗书的发现,是因为晚晴生前所住的厢房即将要有新的妓娘入住,所以烟雨阁的嬷嬷安排小春伺候照顾新的妓娘。
妓娘入住前,小春打算将厢房大扫除一遍,这才发现那张在床底下的遗书。
若说是风将遗书从梳妆台吹落在床底下倒也不是不可能,可是这封遗书的出现实在是太过巧合。
小春告诉白颜臻他们,在安排新妓娘入住那间厢房之前,厢房的门窗一直都上着锁,是烟雨阁需要安置一批新买来的妓娘,实在没有空余的厢房,这才给负责的调查的官差偷偷贿赂了银钱得以重新启用那间厢房。
在重新开启厢房门窗之前,是不可能有人翻入厢房内放下遗书。
所以当遗书曝光后,官府的人便以遗书的出现以晚晴自杀结束了案子。
遗书?
“现在遗书在哪里?我想看看!”白颜臻迫不及待想看到那封遗书。
“遗书已经被官府的人拿走了。”小春眼中甚是恐慌,对于面前几人的询问,她生怕自己说错话。
“对啊,现在应该在官府的手中。”
白颜臻看向萧凌墨:“负责此案的官员你可有熟识?”
萧凌墨甩开扇面,眼角眉梢得意提起,悠闲翘起二郎腿:“不熟识也有办法让你看见遗书,今晚我们现在烟雨阁住上一宿,明日我带你去看遗书。”
“你先下去吧。”萧凌墨对着小春命令道。
“是。”
“等一下!”白颜臻叫住了欲要离开的小春。
“不知这位公子还有何事?”小春立刻规矩地看向白颜臻,而后恭敬颔首。
“别紧张,我就是想问一下晚晴姑娘她认不认识一位叫做杜若余的男子?”
小春拧眉想了想:“公子说的可是一位总是穿着一袭藏蓝色长衫、右边脸颊有颗痣、看起来一脸书生气的杜公子?”
“对,就是他。看来晚晴姑娘认识他了?”
小春点点头:“这位杜公子的确每个月差不多这个日子都会前来烟雨阁找晚晴姑娘,不过晚晴小姐似乎并不愿意见他,而那位杜公子也不是每次来都有足够的银钱见到晚晴小姐。”
“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关系?他们没有什么关系,即使杜公子存够了钱见到晚晴姑娘,他的钱也只够一炷香的时间。”
“他们不是那种私订终身的关系吗?”
“当然不是,虽然我伺候晚晴小姐时间不长,可我知道她对杜公子不感兴趣,还嫌弃杜公子没有钱。不过我曾听晚晴小姐喝醉的时候提过一嘴,她说杜公子是她儿时在老家村子的同乡。”
“晚晴被发现死在房中的那天早上,你有没有见过杜公子?”
“这……”小春陷入回忆仔细回想,片刻后:“应该是见过,那天早上我发现晚晴小姐死亡后,曾在窗前检查过是否有贼人闯入的痕迹,然后就看见一抹熟悉的藏蓝衣衫背影,那人应该就是杜公子,我看见他正在和烟雨阁里打扫的小厮说话。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我看了一眼就急忙去通知嬷嬷了。”
“那你知道和杜公子说话的小厮是谁吗?现在麻烦你把他叫过来。”
“不好意思这位公子,那日我的心思没在他们身上,况且那小厮侧身对着窗户,我也分不清他是烟雨阁里的哪位小厮。”
“好,我知道了,你走吧。”
“是。”小春作揖行礼后很快离开了厢房。
“不知三位公子还想听什么曲子,梦藜现在为大家演奏一曲。”
梦藜很识相,她看出萧凌墨等三人有事要商议,为了不影响他们的谈话,她主动提出去屏风后弹奏一曲。
“韩兄,你想听什么曲?我们梦藜可是演奏古琴的高手,整个大邑也未必能找到一个比她演奏技巧更完美的乐手。”萧凌墨摇着扇面,脸上的悠闲自得好像齐还珺之死已经与他无关了一般。
“呃……要不就弹梦藜姑娘擅长的曲目吧。”
白颜臻一脸假笑的回复萧凌墨,心中寻思着她真要说出一个曲目,这个大邑国时代的人也未必会弹。
“那梦藜就为韩公子弹奏一曲《幽蝶》可好?”梦藜娇艳含笑地看着白颜臻。
每看梦藜一眼,白颜臻都忍不住感叹真是仙女下凡!
“好呀,我洗耳恭听。”
梦藜迈着莲步移至了屏风后,一阵婉转悠扬的古琴声很快响起。
而萧凌墨方才脸上的放荡自在也随着琴声响起而消失。
白颜臻看着厢房内所有人的面色变化和行为举止,暗自感叹自己的演技和这几人比起来真不算什么。
不过梦藜所演奏的《幽蝶》是真的悦耳,即使白颜臻烦恼在心,可听到这琴声心情竟不自觉放松舒缓。
白颜臻现在所身处的古代,虽然历朝历代皆与她所生活世界的历史完全不同,但是学法医乐原理皆相似。
所以时代产物自然也相同,比如梦藜现在正在演奏的古琴,同样都是宫、商、角、徵、羽。
古琴演奏的精绝乐谱一样可以有治愈病痛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