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你居然是光灵根!!”
这真的震惊安宁鸣一百年。
其实之前苍云宗众人看月白平时温柔可爱乖巧,但是意外是个刀剑双修,大家都有好奇的猜过月白的灵根,都一致觉得月白可能要么是水灵根要么是木灵根要么是金灵根。
谁能想到居然是普度众生的光灵根!
这不会是师父从落禅寺手里抢来的弟子吧?
月白顺手搓了一个光球给安宁鸣:“师兄,我是什么灵根不重要,你要再犹豫一会,我们只能一起当粪涂墙了。”
回头看,本来看不到影子的妖兽现在已经离他们不远了,估摸着没多久应该就能逮住他们了。
安宁鸣看到妖兽那扭曲凶恶的嘴脸打了个寒颤,也不敢犹豫了,拿着月白给的符嚣张的站在狂妄生上:“来啊,来啊你个辣鸡玩意,来咬死你爷爷我!”说完反手赏了妖兽两贴爆炸符。
轰隆一声的符纸爆炸声,炸的一人一兽措手不及。
妖兽懵了,这是什么东西,都给地面弄出来个洞了,安宁鸣则是吞了吞口水眼睛亮了,这好东西啊!
扭头眼睛发着绿光看着月白:“小师妹,这好东西你还有吗?”
月白从储物戒指里新华字典一样厚的递爆炸符给他,安宁鸣和宝贝一样小心翼翼的接过来。
之前临天小千镜这个符纸都卖空了,所以月白觉得这个应该挺好卖的,闲来有空就画这个,慢慢的其他符纸没存多少,反而是这个符纸存了一堆。
拿着一摞符纸,安宁鸣站在狂妄生上笑得和一个反派一样猖狂肆意。
主要他这辈子穷了十多年,以前恨不得一碗灵米都分三顿吃,后来遇到小师妹一切就不同了,他就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果然这就是有个富婆小师妹的重要性!
安宁鸣高举着手里一叠符纸:“你笑我没修不够,我笑你没有师妹凑,炸死你个狗东西!”说完安宁鸣贱兮兮一笑,手中符纸和仙女散花一样丢出去。
唰唰唰的符纸铺天盖地朝妖兽飞来,见识过威力,有些智慧的他也知道不死也疼,所以妖兽躲的慌乱,这么多符纸落地,轰隆隆的爆炸声震的整座巍峨的大山都有些摇晃。
安宁鸣又默默的从手中那一叠抽出来好几张,给他这么一沓不行不行!这是好东西,不能浪费。
洞外远处
路过的洛氏族人都感觉地面好像在晃动,等摇晃停止了些,才抬头看向远处罪魁祸首地动山摇的大山,一个个没说话,但默默的离这块地又远了些。
鬼知道这祖宗一天天的又在发什么疯。
洞内妖兽被安宁鸣炸的又恨又怕,安宁鸣也越来越猖狂。
炸完第十五次安宁鸣看着妖兽贼兮兮的笑:“你来追我啊,辣鸡玩意,怎么连你爹都追不上呢。”说完在妖兽的视线下慢悠悠的把手伸进怀里。
摸了一手空的安宁鸣脸色一僵,随后摸了半天摸出来最后三张。
我靠,怎么就剩下三张了,那么一大摞呢?
一直关注他手的妖兽兴奋的眼睛都亮了,啊哈这人类,他没了吧,他用完了吧!
轮到他展现他的威猛了吧!区区蝼蚁都进他肚子里去吧!
妖兽高兴的伸出长舌舔了一圈嘴边的鬃毛,露出得意残忍的神色看着安宁鸣。
你等着人类,等会第一个就把你吃了!
安宁鸣看了看手里唯一的三张符纸,抬头看向妖兽那得意扭曲凶恶的嘴脸。
哦吼,玩脱了哦。
看着那距离一点点拉近,边跑还在边甩口水的妖兽,安宁鸣吞了吞自己的口水:“小师妹,这符纸你还有吗?”
在前方拿着光球用神识探路的月白摇了摇头:“就这么多了,你不会一口气全用完了吧?”
“那倒没有。”
随后安宁鸣痛苦的举起手中三张:“不过,就剩三张了。”
月白:“……”果然,就不能对这憨批师兄抱有希望。
“狂妄生往左边那个矮洞飞!”
收到!
飞进矮洞后里面的黑暗比起外面让人更加难受,弥漫在空气中的腥味远远不及矮洞外浓烈,但让人莫名有种掐住脖子的窒息感。
外面的妖兽狂躁了,那两个点心居然敢去那里,这简直不可饶恕!
越往里月白手里的光团开始忽明忽暗,越往里一分手里的光团就会暗淡一分,月白又捏了几个光团同样的在渐渐暗淡。
安宁鸣不信邪掏出绿油油的夜明珠,可夜明珠比月白的光团暗淡的更快,几乎掏出来十息之内就成了一块石头。
月白突然明白什么,那铺天盖地的腥味是从这个洞穴里散发出来的,这就是为什么一路上看不到几个尸体这个原因。
这一条路上都是尸体形成的瘴。
月白丢了一团光团在地上,拳头大的光团在接触地面时没一会就消失了,月白月白两人也看出来脚下是什么了。
全是腐烂不堪,死不瞑目的尸体,有人类的,有妖兽的,甚至还有魔物的。
宛若用尸体堆出来的长长一条路。
安宁鸣倒吸一口凉气,这种骤然看见的恐怖感让人头皮发麻。
在看到一个没有双眼空洞洞血淋淋死死地望着从他两人从他面前飞过的头颅,安宁鸣再也忍不住了:“呕—!”
“洛氏的人是变态吗!呕—!他们是人吗!呕—!这他妈魔修也不带这么玩的,呕—!”
比起安宁鸣吐的昏天暗地,月白虽然脸色苍白,但没有什么不适,面无表情的指挥狂妄生飞出去。
在末世这种万人坑虽不多见,也不是没有,就比如那个基地沦陷的时候,应该也是这副场景吧。
吐完安宁鸣脑袋开始恍惚了,洞内一切变成苍云宗的模样。
秦流之迎着光一瘸一拐的走过来,手中的长剑还在滴血,苏不默和何胜云已经成为两半躺在地上,安宁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看着两人死不瞑目的尸体,抬头看了看秦流之。
“师兄你们又在整我?”
安宁鸣笑得贱兮兮的:“哎,我长记性了,你们都骗不到我的,我去看看你把应云昭那贱人整成啥样了,最好给他整惨一点。”说完安宁鸣推开面前的秦流之往屋内走去。
时不时还点评一下他们为了骗他,居然还把家里都破坏了,到时候给老头子知道大家都一起挨罚的。
推开临鹤真人的门,嗯,老头子还在睡觉,反正叫不醒的,安宁鸣体贴的又把门给他关上了。
推开应云昭的门。
一语成谶。
应云昭被长剑钉死在墙面上,蓬头垢面垂着头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脸,安宁鸣嘲笑了一下还装的挺逼真的。
走过去抬起他披头散发的头,刹那,他的手僵住了,应云昭他的两颗眼珠子被人活生生挖了,一直看不清的手臂是因为拿剑的右手也被一剑斩断,安宁鸣面色惨白目光往下移。
应云昭的丹田也被人硬生生的搅碎了。
那一手冰凉的鲜血让安宁鸣疯了!
啊!
“师兄!师兄!”
安宁鸣夺门而出,院内枯树上站满了食腐的鸟类,站在血泊之中秦流之一脸血泪的看着他,眼中的理智在和魔气打架,最后他痛苦不舍怨恨的在安宁鸣的目光中提剑自杀了。
温热的血液溅在安宁鸣的脸上身上,眼睛里,温热的血液顺着他的剑鞘滴入地面。
“啊啊啊啊啊啊啊!”
安宁鸣扑过去抱起咽喉处流血不止的秦流之,用手堵住他的伤口:“师兄!师兄!”
秦流之侧头看着安宁鸣,嘴巴张了张说不出任何话,眼中最后一丝温度褪去,定格在安宁鸣血红的眼里。
捂住秦流之的伤口安宁鸣疯了:”师兄,你们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
安宁鸣绑住秦流之的伤口,掏出所有的丹药往他嘴里塞,秦流之毫无反应。
放下秦流之,安宁鸣跪爬着到苏不默和何胜云身边将他们俩的尸体拼凑起来。
都死了,都死了,为什么他还活着,为什么他不去死,为什么只有活着,我也要是去死就好了。
……
啪—!
清脆的一巴掌拍在安宁鸣的头上,安宁鸣一下子回神了。
低头呆愣愣的看着黑漆漆地面,然后抬头看向月白。
“小师妹我怎么了?为啥老是想哭啊。”安宁鸣擦了擦满脸的泪痕,嫌弃的看了一眼。
咦,他个大老爷们怎么哭成这样啊,不会还被师妹看到了吧。丢人!
不过他为什么要哭啊?
月白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指挥狂妄生。
两人飞了一刻钟,隐隐约约能看到前方有光亮。
狂妄生也受不了被尸气紧紧裹住的粘腻感,一口气飞出了这个洞穴里。
两人一剑在黑漆漆恶心至极的洞穴里待久了,突然之间看到夕阳西下,仙鹤长鸣的风景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小师妹,突然有种得救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月白服下一颗丹药,顺手也递给他一枚醒神丹:“给,那尸瘴里面充满了绝望和仇恨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你个傻子才在那大喊大叫大家都死了,你也不活了。
不愧是醒神丹。
安宁鸣吞下那颗丹药,脑子里在矮洞滋生的自杀绝望的念头一扫而空,只留下满脑子的我要回去。
安宁鸣回家的心更加坚定了,对,我一定要回去,要和师妹一起回去!
环顾四周月白指了指下面的湖:“那地方是我们掉下来的湖。”
“吼!”
回头瞟见那妖兽追来了,月白也顾不得什么湖不湖了拉着安宁鸣就跑。
“快跑,那玩意追来了!”
两人拼命的往唯一能逃跑的地方的湖边跑。
两人往湖边跑,那妖兽忌惮的看了一眼那湖水,恰好就是这一眼被月白看到了。
“往湖里跳!”
扑通两声落水声传来。
妖兽恐惧了,显然这水里能有什么让他恐惧的,在岸边不停的暴躁刨坑晃来晃去就是不下水抓两人。
安宁鸣浮上水面揩了一把脸上的水,指着岸边暴躁咆哮生气的妖兽高兴的开口:“小师妹,小师妹,你看他怕了!这家伙不会怕水吧?”
听到安宁鸣的话,月白也浮出水面揩了一把脸上的水看着岸边的妖兽:“师兄,有没有可能是这水里有什么让他恐惧的东西呢。”
让他恐惧?
安宁鸣的小脑袋瓜子头一次聪明起来了:“不会是,底下有别的妖兽吧?”
月白思考,月白无语。
“有没有可能是洛河图呢?”
安宁鸣被说懵了:“不是吧,洛河图不是羊皮卷吗,放水下不怕被腐蚀完?”
“师兄你说的有道理,所以奖励你先下去看。”
安宁鸣:“……”
谁还他可爱乖巧温柔的小师妹啊!
无语归无语,安宁鸣立马就下水去看了,他是火系灵根,除了水火不容的不舒服没有啥子大问题。
这湖很清澈,安宁鸣往下游了十几米都能睁眼看清周围的一切。
诺大一个湖,空荡荡的,没有水草,没有鱼,只有一个盒子,那个盒子最奇怪的是被一圈符紧紧的裹住。
安宁鸣赶紧拔了几下没有拔出来,抽出长剑去撬开,也没能撬出来,安宁鸣忙活一通纹丝不动。
只能立马游出水面对月白指了指水面下的:“小师妹,水下果然有东西啊,弄不上来,而且这个湖还挺奇怪的,除了水了什么都没有。”
害他想抓只鱼解解馋都不行,吃了几天的辟谷丹,他都要吐了。
月白摸了摸下巴:“长什么样?”
“黑色匣子,被符咒裹满了,怎么撬或者取都抱不动一丝。”
得到基本答案,月白点点头,嘱咐安宁鸣放哨,然后自己一头扎进水里。
湖面虽然清澈透明但看不到底下任何情况,月白往下游也没想到这个湖底这么深。
往下游了许久才看到安宁鸣说的那个匣子。
看到匣子月白就明白安宁鸣都说的收敛了,这哪是裹满了,这是反复的贴,贴的方形盒子和球一样圆滚滚的。
月白没有学安宁鸣那个笨比去撬。
是一张一张的扯下那些符纸收进储物戒指里,终于扯了许久才看到这个黑匣子的整体模样。
本来和皮球大的匣子小了好几圈,变得巴掌那么大。
黑漆漆的匣子没有任何一丝多余的颜色和花纹,包括扣住匣子的卡扣也是黑黢黢的推扣。
月白轻轻一推啪嗒一下盒子打开了,里面一个羊皮卷静静的躺着,月白面无表情了。
他们这一切都太顺利,顺利的有些不可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