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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伍豪之剑(1 / 1)


由于组织内的背叛,大量身处于上海的地下党员甚至是打入国民党内部的特工遭到出卖,所有身处险境的同志不得不销毁和转移他们在上海的一切工作成果,撤出上海,将一切推倒重来。

与此同时,丧心病狂的军统特务头子戴笠为了向委员长邀功请赏,不顾在中华大地兴风作浪的日寇,命毛人凤展开了针对共党的特大搜捕和残酷镇压,地下革命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

雪上加霜的是,本来让上海的同志撤退就是一项巨大工程,这其中却频频出现叛徒,或是不想死的,或是想捞好处出国享福的,纷纷将情报出卖给了国民党。

为了保护撤退的同志,也为了清除叛徒,组织内临时成立了一个除奸部门。这个锄奸部门到底应该叫做什么,史料上或许并不会记载,也不会让后人知道他们的名字。可那些国民党给予这个组织的名号——「伍豪之剑」,却有这两层意思:行动迅猛,如影随形,难以抓捕。这只是第一层意思。

而这第二层意思里,是因为这个组织,真的有一把令国民党与叛徒心惊胆战的利剑!

“我现在就去杀了毛人凤。”

刘晴晴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信你连戴笠都能杀。”陈旅长透过窗帘监视着窗外的情况。

“但你现在就是杀了蒋介石也没用。国民政府一摊烂泥,没了蒋介石,还有手底下那些将军,没有那些将军,也有四大家族。”

陈旅长拉上窗帘:“你就是杀光整个国民政府,也依旧改变不了党的现状。国民党不是一台机器,少了哪个螺丝就干不下去了,不是。”

他郑重的对刘晴晴说道:“我更不希望,你会变成国际社会那些视共党为「恐怖主义」的把柄。我们不是契卡,局长也不会允许的。”

“你是我们的一把尖刀,一把好刀。好刀,那就要用在刃上。当务之急,是把我们在上海的同志和情报全部转移出去,乱杀军统的人只会适得其反。”

说着,陈旅长递给她一张名单:“名单上有十个人,这些都是最近被发现投敌的叛徒,每一个暴露的信息都会使得我们尚未撤走的同志万劫不复。三天之内,你能解决他们吗?”

“给我一天就行。”刘晴晴接过名单,转身就出去了。

说实在话,陈旅长并不信任她。周局长不信任她,李组长更是如此。

因为他们也都不敢冒险将党的未来,押在一个来自人类早已覆灭的未来身上。

但是教员却给予了她相当的信任。他让局长和组长无条件的信任她,用教员的话来说:“她是一块金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教员给予了刘晴晴三个选择:其一,是到前线去,但不是打仗,而是担任非常重要的后勤和医护工作,比起顶着枪林弹雨击溃敌人,将她所拥有的医疗知识和无穷力量发挥到极致才是正途。

其二,是加入新成立不久的延安自然科学研究院,带领有志之才们为党在培养科学技术干部,发展科学事业上发光发热。

其三:加入中央特科,为组织的地下工作出一份力。

刘晴晴选择了第三条路。虽然陈旅长并不怎么太信任她,但她在地下工作方面的本领无可挑剔,最令他感到吃惊的是,无论什么人,刘晴晴只要听过一遍就能完美的模仿出对方的声音,连语气和方言都天衣无缝!根本超出了“模仿”的范畴!

刘晴晴并不着急去找名单上的人。

她穿着的衣服不再是破旧的军服。她身穿黑色皮大衣,戴着黑色软毡帽,脚踏高筒军靴,双手插兜,面目冷酷,换一般人看这哪里是中共党员,分明是个杀人如麻的军统女特务。巧合的是,据她自己的说法,这身衣服还真就是她从一个试图盘查自己的女特务身上扒下来的。

她先是来到了丽都舞厅,找到了她在上海唯一一名下线:时迁。

“他们近期没有出行计划。一天之内,他们一个也跑不了。”时迁笑盈盈的将名单推还给刘晴晴。

“投敌的人实在太多了,国民党对他们并不上心。但他们很快就会为自己的粗心大意后悔的,对吧?”

“你什么时候入党?”刘晴晴收起名单,莫名其妙的问她。

时迁纤纤玉指夹着香烟,飘渺烟气缓缓在包间飘扬。一曲悠扬的茉莉花萦绕在舞厅之中,低回婉转,格外动听。

“等你们打下上海,我就去台湾。”时迁笑道,“反正你们没人欢迎我这种小资投机主义,不是吗?”

“你明明可以改头换面。”刘晴晴说道,“甚至于换个性别。”

“没办法,习惯了。”时迁耸了耸肩,“我挺喜欢现在的身体的,要我换了,可惜。”

“.....你不也很眷恋于人类生活嘛。”

“我们都一样。cheers?”

二人轻碰红酒杯,饮下嫣红酒水。

“我还是不理解人类为何喜欢饮用这种酸酸的东西。”

“你总会理解的。”

丽都舞厅的大门忽然被一脚踹开,七八个凶神恶煞的军统特务冲进舞厅,直奔二楼包间而来。

“看来有人出卖了你。”时迁笑道。

刘晴晴捏了捏拳头,起身准备迎敌,却听身背后忽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坐下。我来处理。”

刘晴晴回头再看,坐在位子上的人赫然变成了一个身穿国民党军装的男人,眼睛有些外凸,看着挺面善,翘着二郎腿,手里依旧夹着那根没抽完的香烟。

几个特务刚刚冲进包间,顿时被眼前的「男人」吓得抖若筛糠,赶紧打立正:“毛组长!”

「毛人凤」将香烟在烟灰缸里摁了又摁,轻描淡写的说道:“挺闲啊?”

毛人凤在军统是出了名的笑面虎,即便戴笠评价他是「菩萨心肠」,面善的脸上总是带着和蔼笑容,但只有跟他做过事的人才知道他是何等的歹毒。

见时迁已经把控住了局面,本打算直接大开杀戒的刘晴晴这才坐回椅子上。

另一个特务抖抖霍霍说道:“报.....报告组长,我.....我们是,收到内线消息,她.....她是.....”

“好好说话。”「毛人凤」冷冷说道。

“不用我帮你把舌头捋直吧?”

特务指着刘晴晴,一时半会儿开不了口:“她.....她是共党.....”

“哦。”「毛人凤」全然不在意。

“说完了?说完了就走吧。”

几个特务面面相觑。

“听不懂人话?”他的语气中带着些愠怒。

“滚。”

几个特务登时屁滚尿流逃出了丽都舞厅。特务们前脚刚走,时迁便又变回了那副美艳的皮囊。

“谢谢。”刘晴晴面无表情道。

“不必谢。”时迁抽了口烟,“我和这幅样貌原本的主人有些关系.....她有些遗愿尚在,只是不想脏了她的舞厅罢了。”

刘晴晴起身离去。没走出几步,她又扭回头来,往桌上弹了一枚大洋。

......

上午10点04分,代号「矾」的叛徒所住的酒店房间门被敲响。

“谁?!”矾警惕的抓起手枪,向着门口缓缓靠近。

“您好,您预定的客房餐食已经送到了,麻烦您来开一下门。”

听到是酒店服务生的声音,矾松了口气。他把枪别进裤腰带,但还是留了个心眼,率先拉开了门上的观察口。

砰的一声巨响!一只铁拳瞬间打穿了木门!矾惊恐大叫着跌坐在地,就见那扇沉重木门就跟破纸板一样霎时间被破门而入的刘晴晴撞的稀碎!

“去死啊啊!!”矾大吼着拔出手枪对刘晴晴连开六枪!刘晴晴不躲不闪,平静的看着矾将所有的子弹打到自己身上,直到没有更多子弹。

矾颤抖的放下没有子弹的左轮手枪,颤巍巍问道:“你到底是谁?”

上午10点05分,刘晴晴走出了酒店。当酒店服务生听到动静前来查看情况的时候,只发现了矾的尸体,以及他那被砸的稀碎的脑袋。

上午10点25分,叛徒曲福振被发现横死家中,他的大肚子被某种神秘力量给打穿了。

上午10点40分,叛徒顾国英及丈夫方通坤被发现时已经四分五裂,根据巡捕房的判断,这两人一个应该是被攥着脚踝当场双截棍甩碎的,另一个则是被当成双截棍甩的人给砸碎的......

上午11点20分,叛徒罗光汉在驾车前往市政府叛逃时被一黑衣女子拦下,然后连人带车被那黑衣女子举了起来,通通扔进了黄浦江里,再也没见到有人浮起来过。

上午11点35分,叛徒何世香在与国民党军官云雨时被破窗截杀,给国民党军官造成极大的心理创伤。

中午12点40分,叛徒姜见川强烈要求军统派人来保护自己的安全。在由一个纵队国军士兵护卫的情况下,姜见川仍被人顶着枪林弹雨破门而入,被对方瞬间撕下喉管暴毙而亡。

下午14点整,军统开始全面通缉刘晴晴,黄埔区,静安区等区域实行军官封锁。

下午14点30,军管封锁遭遇租界抗议后,由戴笠电话直接取消。

下午15点整,叛徒欧金日在逃离上海过程中被中统特工截获。

下午15点20分,叛徒孟庆维主动返回中统投降。

下午16点整,叛徒万树瀛在家中吞枪自杀。

“......”看着这些累累战绩,陈旅长陷入了沉默。

“你觉得你表现得怎么样?”陈旅长问她。

“请旅长定夺。”刘晴晴乖乖说道。

“简直胡闹!”陈旅长直接把名单摔在他面前,差点就气红温了:“我叫你低调行事!你自己看看你都做了什么——撕喉管,扔黄埔江?你是搞暗杀,不是搞袭击!现在好了!你不但让军统害怕,让国民党害怕让老蒋害怕,你还让老百姓也害怕!!”

“你这不是除奸!你这是在搞恐怖主义!”

一通大骂后,陈旅长扶了扶眼镜,无力的靠在角落里:“周局长最担心的就是这种事情.....他一直在强调,组织不应该被滥用,不应该被用作刺杀官僚搞恐怖主义,怕的就是让老百姓也害怕.....”

屋里沉默了许久。

“.....对不起。”刘晴晴开口道。

“我错了。”即便她的声音听着没有感情,但依旧能听出一些淡淡的委屈。

“不怪你。”冷静下来的旅长也心平气和的说道:“怪我用人不对.....应该先把你的事情了解清楚的.....这样,我再给你最后一个任务,完成后,你就离开上海,先去延安那边的研究所吧。”

“是。”

秋高气爽的日子里,伴随着提篮桥监狱的一声巨响,一个女人无视守卫的枪林弹雨,只身一人炸开大门闯入监狱,杀死数名国民党军官后,将被关押在监狱中的30名共党同志全部救出。

为了掩护这30位同志逃出升天,刘晴晴硬是在杀了至少一百多前来支援的国军士兵后才随同志们抢走一辆囚车后逃离现场。

劫狱事件后,国民党内部震动,远在重庆的蒋介石又惊又怒,电话里把戴笠劈头盖脸一通痛骂后,在他豪华别墅的地下室至少藏了一周才敢露面。

刘晴晴的悬赏被以极度离谱的五千大洋的悬赏贴满了上海大小街道,但因为悬赏额度过于离谱,连拉黄包车的脚夫都没人信这种通缉令。

直到离开上海,刘晴晴都不理解,明明那位教员只要一句话,她就能直接去重庆把蒋介石的光头给砸个稀巴烂,让蒋家集团彻底绝后;就哪怕不是蒋介石,让她去杀戴笠,杀毛人凤,杀杜聿明,汤恩伯这些人都是绰绰有余的。

但他没有。刘晴晴或许不明白,也永远不可能想明白,从一个军事家,一个战争机器的角度,她永远也得不到答案。

这或许,便是那位教员值得钦佩之处。

好刀要用,更要藏;有刀而不用,克制去使用这把刀的欲望,在应该出刀时却又能见血封喉,一击必胜。

这或许,便也是胜利总是相伴与他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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