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脚步在飘,甚至不记得一路上都说了些什么。
这状态非得形容的话,就是脚踩棉花,脑袋似飘在半空的云朵上,整个人就像丢了魂的小傻子。
进屋之前我提起公主这事,欧阳娇娇沉吟片刻,说其实放在安南王这儿略有些不妥。
“为何呢?”我脑子还是晕乎乎,趴在床沿不解的问了句。
“因为,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算是寄人篱下?”她话锋一转,蜻蜓点水般戳了下我脑袋,点我醒我道。
眼神温柔的似掐出水。
我心虚了,也脸红了,眼神飘忽,假意吹了吹口哨。
她的意思是,公主在这儿是为不妥,算寄人篱下,但我不算,我算家属。
第二日醒来照例看见了安南王充满哀怨的眼神。
只是这次我有点不敢直视的眼神,想起昨日里的事情,脸红成了天边那烧火云。
我抿唇尴尬笑笑,说今天天气真好啊。
“天气是挺好,狂风烈雨的,怎么你有心情,我们出去散散步?”语气里的酸涩不住,估计这陈年老醋都没他现在的语气酸。
不过他此刻扶着腰一瘸一拐的模样也有点搞笑,我忏悔,我不该在议事厅门口撒油,其实他也挺好的。
“你后宫难道没有那温柔可人的佳丽?”
我问的,这个问题在本姑娘心里疑惑甚久,好歹也是一国之君,有时候纯情的像毛头小子般,比隔壁郝鸣还纯。
他的脸又涨红了,像喝了二坛酒,哼唧哼唧叫我少管闲事,不该问的别问。
“本王还有自己的人生版图没有完成,儿女情长都是先放一边的。”他冲我吼道。
只要略过脸上的绯红,我就信了。
你也挺好的,我说真的。
“况且,成大事者,不拘于儿女情,我是欣赏欧阳,她若是男子,我定输她半尺。”
说完他瞥了我一眼,满脸不屑,还带了三分可惜。
“幸而她是女子,还有你这个废物软肋,本王只是惜才,本王才不会因为输给你这种废物包而哀怨不已。”
说得好,明天也给你议事厅门口涂点油。
不过说起这个,我倒想起了一件事,我叫他先别走,先等等我。
回房从枕头底下掏出了那块玉佩,就是那日在夫子别院里,有刺客进来,然后丢在我这里的,顺带一幅地形图。
这地形图我已经研究明白了,连带了安南国以及周边,再连接着我国,还在特殊地方标上了一些水路位置,陆路位置。
我曾经把图给欧阳娇娇看过,欧阳娇娇瞥了一眼,说她看过了,让我留着自己看着玩。
我把玉佩小心翼翼的拿出来,又恭恭敬敬的递给安南王。
安南王看到这玉佩的第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疑,反复把玩确认了后,对我说:“这玉佩的确是我们这儿的东西,而且这玉佩是我的。”
他把玉佩举起,放在眼下仔细揣摩上面的几行小字。
“这上面有我的雕刻的印记,上面的字却不是我写的。”他把玉佩交还到我手上,对我说道。
“那上面写着什么?”我问。
“也没什么,上面写「如有人看到,请带玉佩主人去找安南王。」”话锋一转,他又说:“既然你都到这里了,想必已经有人见过这个东西了。”
我心里咯噔,见过这东西的,除了我和郝鸣,只有少将军一人啊。
“既然是你的玉佩,你可还记得如何丢的?”我不死心问问。
“谁告诉是你丢的?”他白了我一眼,“这东西当然是送出去的,而且这人你可能还认识。”
“本王曾经与少将军会面过几次,十分投缘,就送给他当了信物。”他接着说出这重磅炸弹。
我被他一连几个说出来的事情炸的脑子嗡嗡响。
少将军,那日在军营,他的模样不认识这玉佩,都是骗我?而且他送我来安南王这里,到底是想让我看见欧阳娇娇,是为了我好还是安的是别有用心?
整件事情串起来,有似可怖在心中蔓延。
我可能还是不太了解少将军,包括昨日见到的公主,仔细想来这般痴傻模样也不像是单纯的只是受了一点贼人刺激。
郝鸣不太会骗我,那她也许是先前就受了刺激?
一种可怕的念头在我心里浮起,我谢过安南王,便想往郝鸣住的地方赶去。
安南王扯住我的背后衣领,掌心朝上,他说他开解了我一大事,问我要奖励。
我白了他一眼,说先欠着,日后定补。
他没放手,反问道:“什么时候补?下辈子补?”
你怎么知道的。
“明日,明日一定。”我作揖保证,这是本姑娘做出的第二大的让步了。
安南王冷哼,松开了手。
等我赶到郝鸣那的时候,一片安静祥和,只要忽略站在那边的少将军就行了。
他倒是消息很快,来的也很快,话说回来他到底喜不喜欢公主啊,看着也不像,但行动上么又觉得有点像。
不太懂男人,尤其是长得帅的男人。
公主在一旁留着哈喇子对着少将军说好帅。
我冷汗连连,哭笑不得,就算是失忆了,对少将军的喜爱也不少半分呢公主。
少将军说人他带走了,谢过郝鸣这段日子的照顾。
但是公主原本还在花痴的眼神,听见他说带自己走,又哭又闹说这是坏蛋。
顺带抱紧了郝鸣的大腿不肯走。
我扶额,感叹多事之秋。
拗不过公主一副要活死要活的样子,也许是我俩还在,他也没好意思硬带走。
看她实在不愿,无奈叹息一声后就走了,中间还同我说了几句客套话。
就是问我近日里如何诸如此类。
这玉佩这事,我也有困惑,但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待他走后公主恢复了往日里的模样,但是愈发缠着郝鸣了,许是让她感觉到了安全感。
大夫要过了午膳后才能来,我提起脚也打算走了。
但郝鸣拉住我说了句:“阿姐,少将军刚才一袭黑衣,虽未蒙面,但身形却好像那日里的刺客。”
我懂他的意思,他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少将军想做什么,我管不着,但如若真到了利益纠缠的刀锋时刻,我也不会白白吃亏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