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悦和相柳一路上走走停停。
他们共同感受着大荒的美景,那广袤的原野、壮丽的山脉、奔腾的江河,他们边走边停,沉浸在大荒的风光中。
他们曾肩并肩欣赏着日落月升,也潜入深海,去看仿佛坠落到海底的繁星,在满星里漫游,仿佛世界只为他们二人而存在,一切纷扰烦恼都在那一瞬间消失。
顾悦有时想,其实和相柳一直这样流浪也很好。
他不用烦恼那些,也不用小心翼翼的去爱着别人,更不会去带着玩笑话,表达自己的心意。
但……他是相柳啊。
他们还到了冀州。
跟顾悦离开时比,几十年后的冀州城,入眼皆是热闹喧嚣的繁华景象。
回到了这个开始的地方,顾悦很感慨。
她到这里也已经几十年了。
顾悦想着想着笑出了声。
相柳:“你笑什么。”
顾悦摆摆手,“没什么。”
“就是想到了有些旧事。”
茶楼内,顾悦和相柳坐在窗边的靠背椅上,品着香飘满室的上品灵茶,细细聆听着下面说书先生细说大荒趣事。
说书先生慷慨激昂地叙述着那些流传在大荒之地的神奇故事。
从传说中的神兽到奇珍异宝,再到一些野闻趣事。
说书先生一边讲述,还一边以生动的手势和表情丰富着故事的情节。
他描绘出一个又一个精彩绝伦的画面,让茶客,仿佛已经置身于故事其中,听得如痴如醉。
“我来过冀州,也是这家茶楼。”
说完这番话,顾悦将茶杯放在桌子上。
微笑着看着相柳,一丝回忆浮现在她的眼神中。
她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感慨。
“从这里之后,我便去了北地……去找你。”
“时间过得好快啊,快几十年了。”
“我们都相识几十年了,相柳,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她一边说,一边热水冲洗着茶叶,她熟练地搅动着茶汤,看着茶叶在水中舞动,释放出更浓郁的香气。
而后,她轻轻地将茶杯放在桌子上,交给了相柳。
相柳接过茶,“怎么?你是想要替我实现?”
“当然!我会拼尽所有去完成。”顾悦认真点点头。
“我不需要,我自己可以。”相柳说道。
可是在顾悦这样说的时候,相柳拿住茶杯的手仿佛紧绷了一根弦,关节处显露出微微发白的痕迹。
“你这人好生没趣,我们认识这么久,过命的交情,你如此对我!”顾悦作伤心模样捂着心口。
相柳只回了一记白眼。
这么多年顾悦确实没有做出任何伤害相柳的事,反而对他很好。
和她在一起更是一直陪伴,让他内心感到平静安稳,让他有了家的感觉。
数十年,石头都捂热了。
所以他们现在是亲密的朋友,和相互的家人。
顾悦不喜欢喝酒,相柳会陪她饮茶。
顾悦会去收藏各类美酒,因为相柳喜欢喝,所以她会去找。
相柳不喜欢东西,顾悦也不会喜欢。
十多年前,大荒发生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斗兽场背后东家离戎氏昭告全大荒,退隐大荒。
此话一处整个大荒都为之一震,离戎氏可是追溯上古的大世家,虽然不能跟四大家媲美,那也是大家世族。
可是,竟会退避锋芒,忍痛割肉,不再问世事。
听传闻是离戎氏惹到了退隐的高人。
一处斗兽场人员一夜之间变成尸体,除了被关的奴隶们,相关人员一个也没有放过。
起先离戎氏还发下一级追杀令贴,要将闹事之人抹除大荒,可就在下贴第二日,离戎就撤销追杀令,并下令撤销所有离戎氏的斗兽场,释放所有奴隶,宣布退隐。
一时间,这让整个大荒都为之好奇和惊恐。
谁有这大能量,竟让一个世家都得逼退三分。
而离戎最起码退三亩地。
而据小道消息,是两个戴面具的人当晚出现在离戎家,一个白衣白发,一个红衣黑发。
这两个人身着华丽的服装,面容被面具遮挡,使得他们的身份成为谜团。
只知道其中一个人身穿一袭纯白色的长袍,头发如雪般洁白,长而披肩。
他的面具是一个银白色的华美雕花,散发出宛如星光闪耀的神秘感。
另一个人则身着一件华丽的红色长袍,头发黑如夜色,披于肩上。
与白衣人相比,他更显得精致而灵动。
他的面具呈现出深红色,描绘着一只燃烧的火焰,透露出一种神秘而引人遐想的力量。面具的边缘点缀着黑色羽毛和红色宝石,给整体增添了一丝诡异和妖娆的氛围。
大家都不敢相信。
但后面一段时间,大荒一时都流行起这样的穿着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