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意识到自己与死神擦身而过的安北瞬间反应过来。
手臂轻轻朝前一举,抵住那人的肩膀,声音冰冷无情,就像是被冰冻到极点的水,下一秒就浮现冰霜。
“请您离开。”
那人眼神清明了几分,但视线仍然落在宋砚辞身上,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三圈。
然后纤细的手臂往后一指:“完全没有骗你们,我真的是游戏玩输了,要是完不成这个任务就要回去喝一瓶酒。”
安北刚想要回答,就瞥见宋砚辞狠狠皱眉,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你的耳朵里面是塞了驴毛吗?听不懂人话就不要随便出来晃悠,毕竟我这里不是垃圾废物收留站,什么人都要摸一摸,什么人都要碰一碰。”
那人被怼的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已经有了哭腔:“我……没有。”
不等安北把人赶走,宋砚辞上前一步:“我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你就该滚了,这么像她,你为什么还要存在,我从不收留赝品。”
安北大概明白了宋砚辞的意思,在他话音落的瞬间就对着旁边的几个西装男使了一个眼色。
几人识相的把人拖走,宋砚辞侧眸反问安北“欢宝儿是独一无二的对吗?”
安北使劲点头。
“咔嚓!”
房门从里面打开,宋少钰的俊脸从门内探出来:“门口站着接亲啊?还不进来?”
如释重负的安北瞬间对宋砚辞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包间的隔音效果很好,进门瞬间消音,即便是在里面做出枪杀之类的话也不会被发现。
宋砚辞视线扫过角落里的摄像头,微微挑眉:“摆设?”
宋无恙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神情悠闲,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从侧面看有几分宋砚辞的影子:“当然了,毕竟一会儿还要处理一些事情。”
话音落,对着正门的另一个小门打开。
几个人从里面出来,黑色的衣服吸收了五彩斑斓的灯光,又反射出五颜六色的黑。
其中一个人手上拎着一个哆哆嗦嗦上牙碰下牙的人,见到坐在沙发上的一行人瞬间开口“宋家主,冤枉啊!我和宋少钰没有任何勾结,他就是在这里喝过几杯酒而已!”
那人被狠狠丢在地上,原本笔挺的西装变得凌乱无比,白色的衣领沾上了点点红色,早已干涸,单从蔓延的面积上就能判断刚才这人经历了什么。
宋砚辞太瘦摸了摸鼻子,视线下移,在那人身上扫了一圈,没有停留,转而移到宋少钰身上:“我要知道下落。”
他没有说是谁,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大嫂目前在M国,具体位置还没问出来。”
红色的灯光恰好照进宋砚辞眼眶,眼底的杀意有一瞬间的闪烁,没有任何隐藏,宋砚辞对着旁边的安北缓缓伸手。
一把HM780高精度消音手枪出现在手心,在混乱的灯光中显得异常沉稳冰冷。
地上的人瞥见手枪,原本瘫软的身体突然直起来,改成跪姿对着宋砚辞的方向磕了一个头。
自从六年前的那件事情之后,就很少再见到宋家家主摸枪了,六年的温柔优雅矜贵原本以为能够稍稍掩去他身上自带的残暴和血腥。
可事实却是,表面的装饰总有一天要褪去,露出残忍的真相。
地上的人直觉浑身发麻,仿佛自己少说一句话,下一秒子弹就会穿透颅脑。
“宋先生,我说,这里虽然是宋少钰的基地,但已经废弃很多年了,我也就是之前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听他提过一个心理医生。”
他抬头声音颤抖,语速极快,望着面前黑洞洞的枪口,瞳孔瞬间收缩。
“还有呢?”宋砚辞表情有些不耐烦,举着手枪的手微微晃动了两下。
那人磕了个头接着说:“还有还有就是几天前他来这里喝过一次酒,说是什么计划,我没有仔细听。”
“哥,嫂子在M国的医院里,应该是心理医院,我们从嫂子的人际关系入手,应该很快就能查到。”宋无恙端了一杯琥珀色的酒,微微抿了一口,开口道。
宋砚辞闻言起身就要离开,“人不用留着,你慢慢玩,死了就随便找个地方埋了。”
“轰隆!”
地上的人瞬间五雷轰顶,他这句话无疑就是他最后的通杀令。
“不要!我说了!为什么还要杀我?”
那人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一旁的保镖按住,只能爬着朝宋砚辞的方向大喊。
宋砚辞脚步微停,留下一句:“旁观的人也有罪,更何况你是隐瞒的旁观者。”
说完这句话,宋砚辞率先离开。
地上的人还在挣扎想要求饶却被一个运动鞋踩到了手指,钻心的疼痛从指尖传来,仿佛能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
“啊啊啊!”叫喊声响彻天际。
面前却突然出现一道略显稚嫩的面庞,宋无恙单手竖在嘴前“嘘,好事儿开始之前要保持神秘。”
他嘴角和眼角都是急切的弧度,仿佛接下来的事情是极度快乐享受的。
隔音效果极好的门锁住了不止的叫喊声,门内比门外更喧闹有趣。
有了刚才那一番闹腾,一行人出去的时候落在他们身上的视线都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