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
A市
阳光映入医院落地窗病房,在地板上留下一道白影,闪烁的灰尘毫无轨道的运动着。
原本是大年三十热闹的日子,病房中却是一片寂静,每一个人都屏住呼吸,生怕打扰了床上那人宁静。
宋砚辞带着一个无框眼镜,阳光穿透眼镜留下一小片光斑,修长的手指一点点翻起手中的书,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只是只有在场的人知道,宋砚辞这两天开除了多少人,又暗中处理了多少人。
现在可以说是人人自危,放轻呼吸,生怕一点点动静就能惹这位大神不爽。
只有一个例外。
“哥,家里的人怎么都被堵在外面了?”宋无恙戴着一个黑色鸭舌帽,浑身上下都是亮红色,甚是喜庆。
他摘下帽子随意顺了顺头发,朝着病床上的人一扬下巴疑问道。
宋砚辞双手一合,手上的书本发出啪一声,紧接着在场除了宋无恙的所有人瞬间神经一紧。
安西偷偷瞄了一眼宋无恙,忍不住心中腹诽:“TM,小祖宗你不知道你哥媳妇儿跑了吗?还有心情见外面那群老头子?不把他们那聒噪的牙齿打下来就已经很客气了吧!”
安北忍不住提醒:“三少爷,先生自然是有自己的安排。”
可宋无恙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安北的话,反而是把帽子往一旁的沙发上一丢,紧接着快走两步,一屁股坐在病床上,也得亏床大,要不然宋砚辞得被他一屁股撅下去。
果然,在他屁股刚刚接触到被子的时候,宋砚辞阴恻恻的声音传来:“穿这么红,赶着去投胎吗?”
宋无恙一脸无所谓,随意摆了摆手,他今天可以可劲儿作,因为有护身符。
“哥,你这也抑郁十几天了,要不要起来嗨一嗨,我在queen&king订了包厢。”
宋砚辞毫无表情,棱角分明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几个大字:“别惹我!”
可傻少爷宋无恙就是瞪着他的眼看不见。
继续撺掇,“楚小姐已经离开十天了,哥,你再走不出来,会被门外那些老家伙嘲笑的。”
原本以为这句话宋砚辞依旧不会回答,可他这次确实瞄了一眼门外,面露不屑“敢多说一句就去死,在宋家晚年不保不是经常有的事情吗?”
“哈哈哈,也是,不过哥,你确定不跟我去看看,在那边发现了老二的人。”
宋无恙表情无辜,对着突然抬眼望向他的宋砚辞摊了摊手。
宋砚辞抬眸之间,眼底已经混入了淡淡的杀意,指尖在中跟看不见的位置狠狠一抖。
那天他醒了之后就第一时间发布了寻找宋少钰和欢宝的消息,可两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出现在A市和M国的任何地方。
“是吗?我听说queen&king今天有推出新年活动,可以去看一看。”
宋无恙听后撇了撇嘴:“那点优惠?哥,你的财产够买下来那个酒吧围着地球绕好几圈了好吧?”
宋砚辞顿时一个眼神,把宋无恙吓的闭上了嘴。
伸手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起身就要离开,站起身来突然想到:“哥,晚上八点的局,记得准时,还有就是外面那群人还是要见一见的,毕竟都是晚辈。”
是的,外面那群人均年龄七十岁的老头都是宋砚辞的晚辈,今天按理说是个热闹的日子,小辈带着小小辈来拜见家主。
今天却被这位大佬堵在了门外……
结果这句话还未说完,宋砚辞就打断了宋无恙的话:“都让他们回去吧,把红包发下去,用老三的钱。”
宋无恙随即愣在原地,他刚刚听见了什么?谁的钱!
可下一秒,宋砚辞温润的声音就补充道“今年就不给你准备红包了,毕竟我媳妇儿跑了,钱都用来找媳妇儿了。”
一道天雷顺着宋无恙的头发丝儿一路劈到尾巴根,外焦里嫩……
他虽然不在意那一笔钱,可那毕竟是以千万计数的……
这一刻宋无恙才真正开始后悔今天说过的话……
第一千零一遍想要穿越回五分钟前,给自己一个大逼兜子!
晚上八点零三
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queen&king门前,接待小哥下意识上前准备开门,却被从副驾驶上下来的男人挡了一下。
“你只负责停车就好。”安北早已习惯这种场面,应对如流。
紧接着一双高定皮鞋从车里迈出来,修长笔直的双腿套在黑色西装里禁欲之下是惹人发狂的欲望翻涌。
视线上移是整齐的衣襟,扣子一直扣到最上方,外面套着一件灰色大衣,黑灰相衬,优雅禁欲却在一举一动间又透露着上位人的压迫感。
“咳咳”下车站定,宋砚辞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扶着安北的手臂,咳了两声。
眼角微微发红,在瓷白的脸上异常明显,就像是被人欺负了一般,可真正与宋砚辞对视之后,就会发现,不能以貌取人。
他目光淡淡的,以为是温柔的传递,可实际上就是一场默声的屠杀。
周围的人下意识远离他半米,没有人觉得他是一个温柔的人。
“进去吧。”一阵微微喘息之后,宋砚辞温润的声音传来。
放开了安北的手,迈步朝着酒吧走去。
灯红酒绿,光怪陆离是这个酒吧最好的招牌,不知放的什么DJ舞曲震耳欲聋,无数穿着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挥舞着手臂,扭动的腰肢,在无人知晓的黑夜里放纵着自己。
穿着严谨的众人一进门就显得格格不入,太过正经,不过因为前面几位长相的加持,倒也没人认为是来砸场子的。
从门口走到包间门口的短短一分钟,已经有不下五个人朝着这边瞄了又瞄。
直到一人打断众人的脚步,一个染着酒红色头发的女孩儿脚步踉跄地朝着这边走来。
不像周围的人一样画着重工妆欧美妆,而是粉嫩淡妆,看着像是素颜,但每一处都是精致,与鲜红色衣服形成鲜明对比。
张口就是温声细语,眼眸流转之间隐约可见醉意。
“先生,我玩游戏输了,可以请您抱一下我吗?”
她踩着高跟鞋,目标明确朝着宋砚辞走去。
可在距离一米的位置就被安北拦住。
安北下意识望了一眼身后的宋砚辞,这人眉眼之间有几分像楚小姐,他一时拿不定主意。
可就是这一眼,就引得宋砚辞轻飘飘开口:“跟在我身边久了,人和畜生都分不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