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月中，LOVE
万籁俱寂，秋风被东风取代，卷起的落叶已经枯黄发黑，飘不起来了，已经生根。
楚清欢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突然心跳加快，呼吸在可意识的范围内迅速沉重。
她身子有些发软，苏丝若坠楼的画面在脑海中一次次演绎，直到鲜血迸溅，她感觉到体力不支。
楚清欢抬手扶住办公桌，整个身体都在细细颤抖，冷汗浸湿了额角，原本松散的头发有几缕已经贴在脸上。
紧紧闭着的双眼下，是一道道黑红色黑绿色的光圈，就像是被阳光直射刺激后的反应。
“呼……”她深深呼出一口气，抬起另一只手砸向自己的脑袋。
随即摸旁边的镇定药，往嘴里塞了两粒，没有喝水直接咽下去。
“叮铃铃……”手机铃声催命似的响起，楚清欢扫了一眼，抬手挂断。
随即坐到办公椅上，全身放松撑在桌子上，整个上半身压在手臂上，尽可能的深呼吸。
一分钟后，楚清欢恢复正常，外表看不出来什么，但里面的衣服已经湿透了，这种感觉她太熟悉了，，上次是怎么克服的来着……
时间太久远了，她有些忘记了……
她现在不适合任何社交活动，拿起刚才的手机，指尖颤抖，整整发了半个小时才发出去几个字：“什么事儿”
小十见状飞快回复：“找到那份短信的由来了，虽然是通过国外网站发布，但最后的终端地址显示就在A市，我进行了跟踪，地点显示在LOVE的正对面。”
楚清欢视线扫过，把手机屏幕朝下扣在桌上。
撑着身体站起来，阴鸷的目光穿过层层光影落在对面的医院上。
原来是你啊，杨斐……
楚清欢带着水光的发丝紧紧贴在侧脸，明明应该是狼狈，却在阳光的照射下，美的像是出水的芙蓉，每一个动作都能够剪映下来成为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她嘴角勾起耐人寻味的笑容，眼神平静望向远方，阳光在眼底逗留，却消磨不掉一丝阴鸷。
楚清欢抬手敲了敲脑袋，像是一个刚刚从精神病院逃跑的美人儿，想尽一切办法毁掉伤害她的人……
“杨斐，你是有什么本事，敢来伤我的人？”
楚清欢声音沙哑，喃喃自语。
“叮铃铃……”
又是一阵手机铃声，只不过这次来自身旁，楚清欢拿起来扫过，随手接通。
“喂？”
下一秒另一边传来一声温润清冷的声音：“宝宝，今天宋家的旁系来开会，我想让他们见见当家主母，可以吗？”
楚清欢空闲的手指成拳按在窗前的小平台上，发出咔吧的声响。
“我今天大概会回去很晚。”
她没有说理由，因为她知道宋砚辞知道她所有的事情，除了那件……
小十发来的信息应该是先告诉了他。
“好，我等欢宝。”
说完，楚清欢挂断电话，力气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转身走到办公桌前，发送信息。
“小十，在晚上十点黑掉对面整栋楼的监控系统，我倒要看看杨斐能扛过几颗子弹。”
这句话有两个意思，一：提供技术支持，二：提供武器支持。
另一边的小十坐在电脑前面，嚼着一颗棉花糖，指尖在键盘上飞快跳动：“清华姐，这是在A市，我们要动枪吗？”
“我们小十还是太天真了。”楚清欢拿起桌上的一个钢笔，单手取下笔帽，随后用力投掷出去。
“铮！”落到飞镖圆盘装饰正中心，整个笔尖都狠狠嵌入，特殊材质的飞镖圆盘几乎被射穿。
“枪是可以出现在现场的，我只是恰巧捡到了，又恰巧遇到一个人发疯而已。”
黑夜照常来临，只是今天似深渊，星星点点的闪耀再也支撑不起最后的亮光。
月亮的光影之下，一女子站定，一身黑衣，似专门取人性命的神。
黑色鸭舌帽下幽深的眸子闪耀的星光比身后的月亮更美，只是漆黑的瞳孔里满是杀意。
她手腕上戴着一只智能手环，时不时发出微弱的亮光，蓝牙耳机上传来远在城市另一侧的声音：“清欢姐，监控将在十秒之后被我方完全掌控。”
“嗯。”楚清欢随手把袖珍手枪别在腰后，双手倒腾着子弹，发出叮呤咣啷的声音。
“三，二，一。”
小十开口：“行动。”
下一秒楚清欢从侧面翻阅窗户，灵巧进入，如入无人之境，与上次来没有任何区别，只是在职医师都下班了，静悄悄的黑暗成了房间的主色调。
周围只有楼梯口和楼梯间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楚清欢走进最近的一个电脑，开机，插优盘，下载系统，动作熟练快速。
随后按住蓝牙吩咐：“连接工作完成，信息收集工作交给你了。”
对面的小十，看着电脑屏幕上探出的窗口，手指飞快运作，声音轻快带着隐隐期待：“姐，我一定把她扒的连裤衩子都不剩。”
楚清欢轻轻皱眉，“倒也不必。”
小十：“我就是做个比喻，谁TM稀罕她的裤衩子啊！”
楚清欢快步走向楼梯间，直接按动电梯，她不是来做贼的，自然不会心虚，有些力气，能省则省。
“叮咚！”电梯停靠在一楼，似乎早就预料了有人到来。
楚清欢微微挑眉，拿起一旁的一个摆件，把子弹放进去，随意拎着。
电梯门缓缓合上，正对面的隐形影像传到系统定格了楚清欢微笑的画面。
看不到她是什么目光却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她周身的阴鸷。
似是有一团散不去的黑雾笼罩，她来自地狱，手中沾染鲜血，无情且狠毒……
顶楼办公室内，杨斐静静坐在办公桌前，盯着面前的电脑，手机放在耳朵边，开口却有些颤抖：“我按照你说的做了，你确定楚清欢不会杀我吗？”
她视线紧紧盯着屏幕上的那抹笑容，忍不住颤抖。
对面是一个外国人，声音沉稳：“放心，她不是那么冲动的人，我最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