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萦绕在其中的,久久未能散去,仿佛在这书房之内的时空都彻底静止。
直到两人那炙热的吻结束,周围的一切这才恢复过来,窗外吹拂进来的清风,撩动着桌案上放置的书页……
叶阳凝视着跟前之人,抬手间,宽大的手掌紧紧贴在墨嫣脸颊一侧,拇指轻轻摩挲着,温柔的声音唤着“嫣儿”。
墨嫣亦是从刚才那错落辗转的深吻中回神,唇齿间弥散、夹杂的,都是让人沉醉的滋味。
“叶阳哥哥,我……”
面对墨嫣这些凝滞,叶阳原本抚摸在她面颊上的手落下,紧攥住墨嫣的手,“嫣儿,我不想再找更合适的机会去向父亲母亲言明,我觉得,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我想此刻就带你去同父亲母亲说明。”
墨嫣面上的呆滞,因为这忽然而至的话,愈发的有些惊住。
“嫣儿,别怕,有我在,都不会有问题的。”叶阳愈发柔和的声音同墨嫣说着话,“父亲母亲他们喜欢你,知道了,只会高兴,不会有别的。”
“我……我不怕,有叶阳哥哥。”
“嗯,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
墨嫣定了定神,脑子也渐渐清明,认真的说道:“我父王和母妃那边,也会顺顺利利。”
叶阳一把抱紧墨嫣,脸上的笑容是掩盖不住的。
此时此刻,墨嫣只是细细感受着叶阳怀中的那份舒服,这一切,都是欢喜的、愉悦的。
“嫣儿,那,我们现在就去父亲母亲院中,可好?”
“嗯。”墨嫣只点头应了一声。
起身之间,两人这就从书房内走了出来,叶阳牵着墨嫣的手往外走,两人根本没有丝毫避嫌。
墨嫣紧挨在叶阳身边,她开心,可是却也不好意思,毕竟这一路走过去,这么多人都瞧着。
很快,他们就已经走到了这边。
叶阳见墨嫣的脚步顿住,温声说道:“一切都有我。”
墨嫣在随着叶阳往这边过来,明明在叶阳哥哥院中说的好好地,可越是临近,那紧张不安的心就越是无法轻易平复,不过,叶阳哥哥的话,就好像那‘定海神针’一般,让她心安。
走进这院中,外头的下人看着他家二公子手牵着郡主走了来,众人心下有些疑惑,但都是不敢妄议,只见了礼,进去通禀。
墨嫣心下想着,在此之前,她和芸姐姐是在炼药房,之后她跟着叶阳哥哥,而芸姐姐是过这边来给叶叔叔和婶娘送药来了,那……“叶阳哥哥,芸姐姐适才过来叶叔叔和婶娘这儿,芸姐姐可还在?”
叶阳从昨日他们向对方表明心意时,他就已经猜到,嫣儿的心思,他那小妹无疑是早就知道了的,“等下进去了就知道了,嫣儿不用多心,就算小妹不在这边,也是无碍的。”
“我……”
“别多想。”叶阳定声一句,寻思着,转而看着旁边的下人,直接问道:“小妹可还在这边?”
在旁立着的下人听到这话,当即开口回答道:“二公子,小姐她过来给老爷和夫人送了药,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并未在这儿多留。”
墨嫣抬眼看着身旁的人,这时,那进去通禀的下人已经出来了,“二公子,郡主,老爷和夫人就在里头。”
叶阳并未耽搁,牵着墨嫣,径直入内。
此刻,坐在这屋内的叶衡和秦瑶两人,前头,芸儿过来与他们说了会子话,说起叶阳和墨嫣的事,但芸儿也没和他们细说,为着这些事,他们夫妻俩不由得多想了好些,偏巧,这才在琢磨这两人的事,他们两个竟一齐过来了。
叶衡和秦瑶看着走进来的人,而叶阳牵着墨嫣的手,举止间有说不出的亲昵,尤其是他们素来知道自己这第二子,一贯是严肃之人,行事作风,那都是十分严苛,平时难得的几分柔和那多是放在芸儿这个妹妹身上,别处鲜少,而眼下所见,却又是别样的温柔,他们都是过来人,这些存在,是衍生于男女之情中的那些。
顿然间,叶衡和秦瑶相视一眼,彼此心下都是再清楚不过了,无疑,芸儿所言的那些,结果就摆在眼前。
叶阳和墨嫣两人牵着的手松开,向上位端坐的二人行了礼,‘父亲、母亲’\‘叶叔叔、婶娘’。
秦瑶看着他俩,道:“坐吧,不必如此拘礼,嫣儿,在这儿呢,就和在自己家是一样的。”
叶衡亦附和一声,“嫣儿,你婶娘说的没错。”
墨嫣应着,但她却转头看向一旁的叶阳。
叶阳伸手重新牵着墨嫣的手,视线落在他父亲母亲身上,认真说道:“父亲、母亲,儿子有一事要和父亲母亲禀明。”
秦瑶一脸了然于心,笑道:“既然有事,那不妨说说,我和你父亲自是要仔细听一听。”
“母亲之前为儿子物色亲事,儿子知道母亲是为我费心,故而不能多说,现下,儿子已有中意人选,且非她不可,而且,我们已经表明心意,所以,母亲以后便不要再为儿子的婚事操心,更不要再为儿子去物色人选。”
“原来是这事儿,我倒说,先前那些,你见归见,但过后都是直接让你给打发了,原来是这心里已经有了中意的人,你这素习是个闷的,也不同我早些说你有喜欢的人了,不过看你今日特地来和我说起,想必之前是还未和人家说清楚道明白吧!”
“母亲睿智,一语中的。”叶阳并未否认,“今日,特带嫣儿过来,就是让父亲母亲知道,我要娶嫣儿为妻,非她不可。”
叶衡笑着说道:“知道了,打从你牵着嫣儿走进来,就再明白不过的了,加之适才芸儿忽然说了几句含含糊糊的话,眼见你俩如此,可不就一清二楚了。”
“叶叔叔、婶娘,我……”
秦瑶立刻起身,走到墨嫣面前,伸手拉住墨嫣的手,放在自己掌心,轻轻拍了拍,说道:“嫣儿,不用多心,这事儿极好,我和你叶叔叔也欢喜,叶阳他吧,是个稳重的人,就是有些时候太过板正,先前我和他父亲还一直操心他的婚事,现如今看来,都是我们白操心了,他心里的谱可比我们盘算的更好。”
“叶阳哥哥,很好。”墨嫣很轻很轻的声音应和着。
这会儿,叶衡、秦瑶夫妇二人自是高兴。
而后,叶衡定然一声,“你俩如今是心照不宣,彼此明明白白的,但是,虽然告知了我们,但到底嫣儿父母那边也是该仔细禀明,再过俩月,便是年节,在此之前,我会亲自修书一封送至东海郡,至于之后的事宜,等到晋王和王妃回帝都,再做商议。”
叶阳朝着他父亲行了礼,道:“有父亲母亲出面,自是极好。”
“行了,我和母亲素日知道你们同嫣儿是要好,但都是没往这上头去想,你们心中有数,彼此都明白,那就是顶好的,我和你母亲没什么不放心的,这里头该张罗的,自有我与你母亲操持,至于礼数之上的事,你如今身居礼部尚书之职,想来,里面的种种,断然是不用我们来操心。”
“是,儿子明白。”叶阳一一应下。
秦瑶满意的点点头,拉着墨嫣,“这会儿该用午膳了,既如此,你俩一块留下,一起用午膳吧。”
“是。”叶阳和墨嫣齐声应着。
随后,叶阳趁着他父亲母亲到那边落座,凑近到墨嫣耳边,小声的说道:“嫣儿现下可以安心了吧。”
墨嫣‘嗯’了一声,很小声的说道:“叶阳哥哥可以更安心,我父王以前在家,说我大哥处事还不够稳重,就爱夸赞叶阳哥哥,如今知道是我俩之事,父王是一万个放心的。”
“娶你,我自会让晋王爷和王妃放心。”
“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呢,先过来坐下用膳。”秦瑶浅声一句。
……
东海郡,晋王府,书房内。
晋王妃看着晋王拿着的那封信,“这忽然间镇国公怎的给王爷修书送信而来?莫不是嫣儿在帝都有什么事故?”
晋王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妇人,笑道:“我这信还未拆开,你怎的就这般担心起来了,嫣儿在帝都,一则若真有天大的事情自有太后那边,二则,帝都的晋王府和镇国公府就一墙之隔,咱们和镇国公府向来要好,嫣儿与他们家兄妹亦是玩的极好,能出什么事,再说了,这信使送来的信,不过是按照寻常的速度送来,并未加急,且宽心。”
说话间,信已经打开,他们夫妻俩仔细看着信中所书的内容,这从头看到尾,一字一句都是明明白白的说着叶阳和墨嫣两人之事,这信虽然不长,但都是说的明明白白,一点都不含糊。
“这事儿是不是有些不对劲啊,嫣儿这孩子和叶阳?”晋王有些诧异。
晋王妃脱口便道:“怎么不对劲啊,我觉得他俩是极般配的。”
“是,王妃说的是,我就是一时没想明白,他们是一直认识,可是说到底,叶阳心性沉稳,但嫣儿这孩子就是活泼顽皮了些,最是个沉不住的,我自是跟王妃一样,叶阳这孩子做女婿岂有不满意的。”
“王爷既然满意,那还说这么多作甚,回信给镇国公便可啊,王爷没看到信上说的,叶阳和嫣儿他们是互相喜欢,知根知底的,不错。”晋王妃甚是满意的点着头,“哦……我说呢,原来如此。”
“王妃说什么呢,什么原来如此?”
“说你那宝贝女儿,只怕是早就有心了。”
晋王费解,问道:“此话何意?”
“王爷可还记着,那时候我回来,说嫣儿留在帝都,王爷不是问起,嫣儿那段时间不知哪里来的兴致,竟然跑去找了叶阳,让他教自己读书习字,现在看来,这事儿,早已有了端倪,咱们这宝贝闺女,最是不爱在这上头用心,偏生她却说自己有了兴致,还乐的其中,这不就真相大白了。”
对此,晋王亦只是一笑,随后就修书,差人送回帝都,待他们年节回帝都,再细细商议这里头的事情。
……
自叶阳和墨嫣心思表明,这双方长辈也是十分欢喜,他二人相处倒是愈发的亲厚。
辗转,年节已至,这晋王和晋王妃回到帝都,他们见了面,再当面说起这事儿,都是一百个喜欢的。
年节之中,本就是欢庆之时,现下又有这么一桩喜事,倒是愈发的高兴了。
及至年节过去,叶阳身为礼部尚书,上门提亲、下聘之事,礼数上该做到的,那都是十分详尽,半点也不曾有马虎的。
年节过去,他这儿是挑选出合适的日子,又随着他父亲母亲将备好的聘礼,一并到了这晋王府。
此刻,晋王府,正厅之上。
晋王看着叶阳,“你这孩子,礼数周全竟能做到如此程度,我们瞧着,真真是觉得无话可说了。”
叶阳恭敬有礼的说道:“王爷、王妃,这些都是我应该做好的,更何况我如今处于礼部之中,在自身之事上,要是都不能把礼数周全顾及,那么要做的本职之事,只怕也是做不好了。”
晋王妃笑了笑,“你是个细致的人,很好,我们一直就看好你,如今你和嫣儿的事情,本就是你二人两情相悦,只要嫣儿喜欢,我们怎样都觉得好,等到以后你与嫣儿成亲,由你来照顾嫣儿,我们也尽可放心了。”
“王爷和王妃请放心,我绝不会辜负嫣儿,爱她、敬她,一辈子,相知相伴,绝不会有差错。”
“素习知晓你是个言出必行重守承诺之人,今日听你这话,我们更没什么好不放心的。”晋王定声说着。
在旁的叶衡和秦瑶两人相视一眼,亦是满意的点点头。
晋王妃随即说道:“这午膳已经备好,咱们就入座用膳吧。”
众人依次坐下,晋王府和镇国公府本就要好,谁都不曾想,这两家竟是好上加好,如今直接成了亲家了。
叶阳与墨嫣相邻而坐,两人对视,眼中交织的情感愈发浓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