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
杨杰前后状态的转变有些太过突兀了!
就算被阴魂折磨,但只要没疯,说话就不会一点儿逻辑都没有。
没有棺材,没有尸体,这灵堂祭奠的谁?
更别说什么以房为棺了,根本就不属于葬法!
说杨家人撞邪了我信,但要说杨老掌柜阴魂不散,还不让后代撤灵堂,纯属鬼扯!
“你先告诉我,老掌柜的尸体是怎么不见的?”
杨杰目光迷离,支支吾吾半天,愣是一个字都说不清。
不行,看来问他是没用了,我得亲自去看看灵堂!
可杨杰却突然像疯了一样,拼了命地阻止我离开这间屋子。
他对我又拉又拽,嘴里还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根本听不懂说的是什么。
突然,我灵光一闪,脑海中顿时想到一种可能性……蛊术!
杨杰现在的样子就和中了蛊的人一模一样。
虽说这还只是推测,但我隐约觉得,这回肯定猜得没错。
从我们进屋后,他就表现得不大对劲,看来问题应该就出在这间屋子里。
“救救我吧,求你救救我吧……”
他已经彻底魔怔了,我站在床边,可他却在对着墙说话。
得加快速度,不然我担心他再这样魔怔下去,会彻底变成一个疯子!
我观察了一圈,发现屋子里没什么人气,说明平时应该没人住。
应该是杨老爷子去世后,杨家人临时收拾出来的客房。
乍一看,确实很难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可就在我怀疑是不是自己判断错了的时候,床上的红色绣枕,突然引起了我的注意!
诶?不对啊!
杨家可在办丧事呢,是谁不想混了,在床上摆红色的枕头?
最离谱的,这居然还是一对鸳鸯绣枕!
只不过刺绣用的是红线,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看不出来。
“我来看看,到底藏了个什么玩意儿……”
小声嘀咕完,我才刚准备拿起枕头,忽然听到有人敲门:
“少爷,少爷,冷家来人了。”
冷家?
从时间点上算,应该不是冷先生,除非他们半路调头。
既然不是冷先生,那冷家跟杨家交集最多的,我想……应该是冷锋吧?
而且我也听得出来,门外站着的人,没有杨杰身上所体现出来的怪异状态。
这间屋子,果然有问题!
“少爷?少爷?”
门外的人又喊了两声,于是我赶紧回应道:
“外面的人听好了,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从外面把门撞开!”
“你是谁?我们家少爷呢?!”
我就知道不会那么顺利。
既然无法沟通,那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冷家人引过来。
“你去把冷家人叫过来。”
他没有回应我,反而用力抖了抖门。
但一切都和我预想的一样,门根本就打不开!
如若不然,我早就开门出去了!
好在对方没有坚持太久,很快我就听到了他离开的脚步声。
过了一会儿,门外乱哄哄的,一听就知道来了一群人。
“砰砰砰!”
“杨杰!快开门!我是冷锋!”
我猜得果然没错,听到冷锋的声音,我连忙答应道:
“冷大哥,我是白六孤!你快让他们把门撞开,这屋里不对劲,杨杰魔怔了!”
“小白?你怎么没和烟烟一起回去?”
“这事儿晚点再说,先解决眼前的事。”
在冷锋的佐证下,杨家人这才准备动手撞门。
我把已经魔怔的杨杰拉到一旁。
没过多久,只听“咚!”地一声,房门就被人给撞开了。
然而就在门被撞开的一瞬间,杨杰忽然开始浑身抽搐!
“快!打一盆清水,再拿条干净的毛巾来!”
杨家人手脚很利索,刚一分钟,他们就把东西拿来了。
我把毛巾沾上水,一把塞进了杨杰的嘴里。
这么做其实和处理羊癫疯一样,是为了防止他咬到自己的舌头。
不过目前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
想要彻底把蛊毒解了,还得先弄清楚杨杰被下的到底是什么蛊!
我让杨家人先照顾好杨杰,然后又和冷锋大致说明了一下情况。
冷锋没多问,点了点头就和我一起在屋里开始寻找蛊毒的下落!
“冷大哥,这张床明显有人睡过,而且家里还挂着白丧,这里却有一对鸳鸯绣枕,蛊毒八成藏在枕头下面。”
听到我的话,冷锋转而问杨家人:
“你们都听见了?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把枕头放这里的?”
杨家人纷纷摇头表示不清楚。
但我更好奇的是,冷锋在杨家居然这么有话语权!
算了,既然这些人都不清楚,那就只有我来亲自验证一下了。
我找来根棍子将枕头挑起来。
可枕头下面什么都没有,但没关系,不在下面那就一定在里面。
于是我又叫人拿来一把剪刀。
我刚把整套裁开,看到的枕芯居然是红色的!
准确来说,枕芯是被血给染红的!
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搞了半天居然不是蛊术!
这显然是一种降头术!
“冷大哥,杨杰肯定睡过这张床!”
话音刚落,一个杨家的仆人就接话说:
“对对对!少爷这些天很少回自己家,来了也都是睡在这屋里。”
这个线索至关重要,显然是有人故意要害杨杰!
但杨杰不是三岁小孩,看到这么诡异的鸳鸯绣枕,他睡之前肯定会起疑心。
除非……他是心甘情愿睡在这儿的!
想到这儿,我赶紧又问:
“除了杨杰,还有谁在这屋里留宿过?特别是跟他一起来的,而且还是个女人!”
杨家人纷纷沉默,但我看得出来,他们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说!
真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我推测,起初杨杰确实在这儿给他爹守灵来着。
但灵堂净地,最忌讳的就是有人亵渎鬼神!
杨杰应该是在服丧期间,在这屋里和某个女人翻云覆雨!
这时,冷锋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
“小白,我知道你本事大,但这事不光彩,你别往外传。”
“冷大哥,我没功夫传这闲话,不过有件事我得先告诉你,和杨杰有染的女人,怕是故意找上他的。”
“怎么?你有什么头绪么?”
看着那猩红的枕芯,我想起了陈疯子给我的书里,记载过一种只有女人能下的降头术!
施降者需以处子身入降,每隔三天用藏红花洗澡。
不仅如此,施降者一年四季都得将寒蝉放置在肚脐上。
长此以往坚持三年,施降者本身就成了降头!
凡是跟她行房的男人,必然会被迷得神魂颠倒。
只要一天不碰对方,浑身就不自在,就像杨杰现在一样。
书里没有写解降的方法,因为这是个绝降!
名字倒是很好记,叫……“寡妇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