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三日,苏尚书夜夜歇在香姨娘房中。
这日一下朝,苏尚书直接进了观晴阁,只见香姨娘弱柳扶风一般走出房门,姿态优美的施礼。
如春葱一般的手指为她递上茶水,本就是梨园出身的香姨娘,做起这一番姿态来,别有滋味。
“老爷,妾亲自炖了补品,您可要尝一尝。”
“自是要尝一尝。”
香姨娘让春桃送了进来,又亲自接过,试了试温度,这才盛起一汤匙吹了吹,喂入苏尚书口中。
苏尚书看着眼前的美人不仅细腻体贴,而且知情识趣,那入喉的补品更是吃出了不一般的滋味。
“老爷,妾今日新作了幅芍药图,可那花枝怎么都画不好,老爷可要帮妾指导一二。”
香姨娘温柔软语,如同撒娇撒痴的小女娘。
苏尚书正要开口答应,院子外面丫鬟来报:
“老爷,柔姨娘身子不爽,您可要去看看。”
“老爷,不如您先去看看。”
苏尚书心中毕竟还存着柔姨娘的好,再三安抚身边可人,这才离去。
一见到苏尚书前来,柔姨娘已经哭红的双眼又泛出泪痕,
“老爷,您再不来,妾可能就要病死了。”
看苏尚书并不接话,柔姨娘眼含泪光,
“老爷一来,妾整个人都觉得舒坦了许多。”
一扭身子,露出整个酥肩。
也许是刚才才服下补品的缘故,苏尚书只觉得自己情难自控,一把抱紧了怀中的娇躯。
香炉中的袅袅青烟,伴随着柔姨娘的喘息声,飘飘渺渺。
苏薇月前去给老夫人请安,听见假山处传来丫鬟们的嬉笑声。
“我就说嘛,论得宠还得是柔姨娘。”
“香姨娘留了老爷几日,不还是被柔姨娘一句话,就把老爷叫了回去。”
“你是不知道。”另一个丫鬟接话,“我听二门的婆子们说,那柔姨娘院中以前的谢婆子,那可是青楼出身,最会用迷情香勾人心魄。”
“对,听说她年轻的时候,可会伺候男人了,那柔姨娘…”
苏薇月绕过假山,小丫头看到她立马噤声,面面相觑。
苏薇月微微一笑,
“都散了吧,若是被李妈妈听到,小心挨罚。”
小丫鬟们一哄而散,心中窃喜,幸好是被大小姐听到,大小姐心善,也不苛待下人,若真是被李嬷嬷听见,少不得要挨板子。
“补品可送去观晴阁了?”
苏薇月问身后的拂晨。
“送去了,都是最好的大补之物。”
苏薇月依旧淡淡笑着,向寿康堂走去。
玉尘茶点刚一开业,便引来不少名门贵胄上门。
大家都想知道,能得云州先生墨宝题匾额的店到底有何玄妙。
不曾想,一传十,十传百,短短几日,玉尘茶点竟能和京中翠升茶楼相媲美。
苏如月日日忙着研究新的糕点,菜式,惹的府中的柔姨娘眼红不已。
谢婆子不在她身边提点,柔姨娘的小九九又盘算了起来,竟向苏尚书提及此事。
“这毕竟也算是府中买卖,如今却成了三小姐的私产,想当初映儿的嫁妆老夫人都不愿多出一两,如今竟给了三小姐这么大的铺面。”
苏尚书只觉得脑中发紧,又想起柔姨娘总是向他要东要西。
心中更感厌恶,呵斥道:“眼皮子浅的贱人,贪心无度。”
苏尚书懒得再跟她废话,直接拂袖而去。
陆长离这两日忙的顾不上儿女私情,潜进栖城的暗卫送回了消息。
黑衣子女坐在殿中,待陆长离看完密报才开口:“主子,我愿赴栖城。”
“先不着急,待我进宫面见皇上,再下定夺。”
陆长离捏紧密报,心中已经有了盘算。
御书房内,皇上眉头紧锁,他没有想到,那些余孽所用兵器,竟是出自小小的边陲小城,栖城。
“皇上,臣愿亲临栖城,拿下城中余孽。”
“无缘无故,如何出兵?”
陆长离笑的深沉,莫然道:
“我大都重刑囚犯逃至栖城城中,臣自是要进城搜查逆犯。”
“若是那城主拒不承认又如何。”皇上问。
“若是不知好歹,那便打到他承认为止,若是攻打栖城,西蛮定不会坐视不管,到时候还请皇上发兵,联合北仓与栖城谈判。”
皇上笑道:“谈判?”
“对,栖城与我大都、西蛮同时接壤,两国定不会为了这小小一城大动干戈。”
皇上哈哈大笑,看着眼前的陆长离怎么看怎么欢喜。
“臣还有一事,待到那时,臣想推举一人领兵前往。”
“这么大的军功,你要便宜了谁啊?”
陆长离轻轻勾起嘴角,回答:
“四皇子玄珀可担此大任。”
皇上连想都没想,大声说道:“朕准了。”
陆长离起身退下,刚走到门口,皇上叫住他。
“长离,万事小心,让小九跟你一同去。”
陆长离顿足,回身一拜:“臣,遵命。”
事不容缓,陆长离当晚就带着三十名黑骑出城,奔赴栖城。
尚书府内,苏尚书这日依旧歇在观晴阁,与香姨娘品诗作画,观景饮酒,好不快活。
在这里,他能洗去朝堂中的尔虞我诈,纷扰喧嚣。
只有这观晴阁和香姨娘,才能让他体验人到中年的惬意。
喝下香姨娘炖的补品,两人正准备就寝。
苏尚书只觉喉咙一甜,一股鲜血喷吐出来,人也倒在床上,昏死了过去。
香姨娘一声惊叫,丫鬟们进来查看,忙慌着去请大夫,通知老夫人、夫人、还有大小姐。
待众人赶到观晴阁,苏尚书已转醒,双眼无神,老大夫正在诊脉。
老夫人早已让夏嬷嬷,拿了自己的拜帖,去请刘太医。
秦素冷漠的看了一眼柔姨娘:定是这狐媚子掏空了老爷的身子。
老夫人的手不停的哆嗦,生怕儿子有什么不测,紧紧看着老大夫诊脉。
“老夫人,老爷只是虚不受补,这才吐了血。”那大夫说道。
老夫人这才放了心,回头看向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香姨娘厉声问道:“你给老爷吃了什么?
“补..品,老夫人,只是炖的…补品。”
香姨娘苍白的小脸在烛光下更显的惨白。
苏尚书这会儿已经缓过气来,听了大夫的话,赶忙开口:
“母亲,不关香姨娘的事。”
“也不看看自己的年岁,竟这般不爱惜身子。”
秦素也面露担忧,劝说着让老爷保养一二。
那老大夫写好药方,便出了房间。
香姨娘不敢出声,任脸上的泪水顺着脸颊蜿蜒流下。
这时,夏嬷嬷引着刘太医进来。
老夫人终归是不放心,笑道:“刘太医,麻烦您再替老爷诊一诊脉。”
苏尚书想要推辞,可又不想拂了母亲的一颗慈爱之心,便坐在桌子前,伸出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