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承地打开,流眠和栖池向容沇道别。
“神殿的虚空战场不对外开放,人多反而容易被发现,我们就不去了,容道友,大恩不言谢,希望再次相见。”
容沇颔首:“下次再会。”
十二楼和离火教的人来把他们接走了。
而许多势力见自家弟子昏迷不醒地出现在入口,都认为是敌对势力干的,互相争吵了起来。
神殿的人忙着找樊静,许氤氲趁乱带着容沇飞往神殿。
巍峨宏大的宫殿坐落在两山之间,一半入云,一半嵌山,给容沇看愣住了。
“没见过吧?”许氤氲有些小得意,她早早传音于师傅,将神殿守卫都换成了自己人,对他俩的进入熟视无睹。
神殿分为两派,一派是她师傅为首的碧霄殿,一派是以樊静师傅为首的瑞云殿,瑞云殿大部分人都被派去迎接樊静,这也让他们有机可乘。
许氤氲的师傅出现在走廊尽头,是个慈祥的小老头,一挥手,几人便进入了虚空战场。
老头见着许氤氲就开始喋喋不休:“你这丫头一天到晚尽惹事,你还把下界人都带了回来,这要让那群老东西知道了,碧霄殿就要易主了。”
“师傅,若不是他们,我早就被樊静害死了,她把圣人法旨和四灵珠都偷了用来对付我。”许氤氲开始诉苦。
老头气的跺脚,“那圣人传承谁拿到了?”
许氤氲看了一眼容沇,说道:“是个黑脸光头,修为高的很,其他势力的弟子都不是他的对手。”
老头不言,眯着眼睛细细打量容沇。
对待长辈要有礼貌,容沇向他行了一礼:“见过前辈。”
“你背上那个小姑娘,她死了?真可惜。”许氤氲对她的师傅毫无保留,把姜辞灵懂阵法会解高阶禁制的事情给他说了,老者查看了一下,确实没有任何生命体征。
“昨天关押那批感染者的天坑传来异象,把那几个老怪物都惊动了,是怎么回事啊?”
许氤氲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她哭道:“当时我们遭遇感染者围攻,是姜辞灵自爆星象引发的天地异动,这才没了命。”
她装的很好,老者信了,对容沇道:“你们对我徒弟有救命之恩,作为报答,老夫答应氤氲开启下界传送阵送你们回去。”
“多谢前辈!”
他对这个徒弟总归是有些上心的,若是因欠了人情影响修炼就得不偿失了。
老头单手掐诀,打开传送阵,示意容沇站上去。
许氤氲红着眼向他们招手。
下一次相见,就是几百年之后了。
下界
青州 鸿鹄镇
容沇背着姜辞灵出现在镇子上,大家都很吃惊,毕竟背着一个死人大摇大摆走在街上确实不常见。
他想找一个人问问镇上的棺材铺在哪里,还未开口大家都跑了,他只能边走边找。
但他是个路痴,绕了几圈又回到了原地。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台,可是在找什么东西?”
容沇看向他,是一个身材矮小的清秀少年,他仿佛看到了救星:“我想找间棺材铺。”
“这个好说,我带你去找。”少年摇了摇扇子,还真把他带到了一间棺材铺,然后伸出手:“带路费,五两银子。”
“什么?”容沇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冷漠道:“你怎么不去抢?”
“这是咱们这儿的规矩,你给不给吧?不给我报官。”少年笑的奸诈,不料从棺材铺里扔出一个纸扎的小人砸他头上。
“钱富贵,坑蒙拐骗别在我的铺子门口,晦气。”一个大叔提着把锤子出来。
钱富贵捂着脑袋委屈道:“赵叔,再晦气也没有你这铺子晦气,再说了,我这是在为你招揽生意啊!”
容沇走到赵叔面前,客气道:“我想买个棺材。”
赵叔见他背上的女孩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叹了口气道:“进去选吧!”
铺里摆满了棺材,赵叔选了一个较小的棺材,问容沇:“这个怎么样?”
容沇点了点头,“多少钱?”
“二十两。”
他给了赵叔二十两,那是他这些年攒的所有银钱。
“放进去吧,等我媳妇儿回来给她上妆。”
赵叔点了一根白烛放在旁边,等待的过程中,他遗憾地问道:“这是你媳妇儿?这么年轻漂亮,怎么就没了?”
容沇红了眼眶,嗓音沙哑:“是我没保护好她。”
赵叔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人死不能复生,小兄弟,节哀顺变,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带她回家,见她的亲朋好友最后一面。”
气氛沉重,门外响起了胡琴凄凉的声音,听曲调像是《大出殡》。
“钱富贵儿,能不能消停点?”赵叔气冲冲地出门口把他揪出来。
“赵叔,我这不是烘托一下气氛嘛!唉您别揪我耳朵……”
“老实点,就在外面,让他俩单独待一会儿。”
赵叔没再进来,容沇手中紧紧攥着那两根红线,想伸出手又缩回去了。
太冒犯了,这不是君子所为。
棺材中的少女面容安详,木剑放在了她的旁边。
容沇犹豫了很久,把其中一根红线放在她的手心,他轻声询问:“我可以喜欢你吗?”
或许是在尸井,或许是在招摇山,也或许是在上界的时候,无论何种境地,姜辞灵总是很从容,有她在身边,他总要勇敢很多。
赵婶回来了,赵叔给她说了情况:“死的是个小姑娘,你别像以往一样画个死人脸出来,弄好看点。”
一听是个小姑娘,赵婶也手下留情,没有铺那么厚的妆。
容沇也去门外等候,三个大男人面面相觑,钱富贵有意无意地搭讪:“兄台,看你这穿着打扮,像是某个门派的弟子,你是修仙之人吗?”
容沇点头。
钱富贵接着问:“你是哪个门派的?”
“天虞山。”
“那你知道无名宗吗?”他声音急切。
容沇想了一会儿,摇头:“未曾听说过。”
赵叔敲了敲他的烟枪,“你还信你老爹的鬼话呢?他就是卷钱跑了,一把年纪了还去找仙人,无名无名,本来就是假的,就你还天真地以为他会回来。”
钱富贵委屈地直掉眼泪。
容沇见他哭的伤心,安慰道:“天下门派众多,有些门派隐世不出也是常情,等我回去帮你打听一下。”
“多谢兄台!你真是我的亲兄弟啊!”钱富贵感动得一塌糊涂。
“救命啊!诈尸了!”赵婶尖叫着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