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辞灵是被容沇叫醒的。
这里是一个堆满了白骨的山洞,充满了腐臭的气息,但灵气充沛比招摇山布满聚灵阵的万象峰还要浓郁。
洞里还有其他人,他们衣衫褴褛地缩在角落。
“洞口有禁制,我们出不去。”容沇的短刀和灵剑都砍断了,姜辞灵的那把木剑他不敢用,生怕也砍断了。
姜辞灵头痛欲裂,脑海中无数个声音交织,仿佛要炸开。
“你怎么了?”容沇见她有些异常,关心道。
“没事。”姜辞灵勉强笑了笑,看了一眼四周,到处都是禁制,这些禁制充满古老而恐怖的气息,压制住了他们的修为,想跑难于登天。
“你说咱们挖个地洞行不行?”
“挖地洞太费时间了,我觉得不行,咱们在别人的地盘,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姜辞灵拉着他缩在角落,谨慎地打量着四周。
石壁上刻了很多正字,姜辞灵数了数,一共是三十道笔画,下方用血写着一排小字:我们被骗了,他们容不下外人,把我们扔给怪物。
“这里还有!”容沇指着另一处小字,上面写道:不要成仙,不要踏上登仙台。
仅仅两句话,却让人深感绝望。
姜辞灵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但石壁上已经没东西了。这里的人精神恍惚,她试着找他们套近乎,没人理她。
怪笑声响起,几个满头是眼睛的怪物爬了进来。
他们的身躯像蛇,四肢都是触手,爬行过的地方冒出黑色的雾气,咧开大嘴,露出锋利的牙齿,环视他们这些人,最终目光落到姜辞灵身上。
“不是说只抓一个吗?那头发现会惩罚我们的。”
“那个是他自己跟来的,他们都是下界天才,是绝佳的养料。”
几个怪物凑到两人面前,几十双眼睛盯着他们,实在是毛骨悚然。
容沇挡在姜辞灵面前,防备地看着他们。
“他俩可真好看,比外面那些天才还好看,不如用他俩做容器,我们的后代一定会更出色。”
“到时候就不用看他们脸色了。”
说着,几个怪物从角落里面拎出一个人,一窝蜂扑上去啃食,那人还未尖叫便已成了一具白骨。
这是在警告他们。
他们吃完后,伸出触手把他俩捆着拖出了洞,洞外是一个更大的洞,中间是一个大型祭坛,上面放着很多透明的罐子,里面是这些怪物的雏形。
祭坛周围挂满了人,他们手臂被划了一刀,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祭坛的石槽内,输送到那些罐子里。
哀嚎声响彻整个山洞,震的姜辞灵脑袋疼。
“再有一个月,他们就要醒了。”
他俩被送进一个干净的山洞,他们还贴心地给他们准备了水。
这里还有几个年轻漂亮的男女,有个脾气火爆的红衣女子咒骂道:“下贱的东西,老娘也是你们敢得罪的?总有一天,神殿会踏平这个鬼地方。”
怪物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猛地出现在她面前,露出锋利的尖牙:“要不是容器不够,老子早就把你吃了。”
女子被吓懵了,颤抖着手不敢说话。
怪物大摇大摆离开洞穴。
眼下情况不容乐观,姜辞灵缩在容沇身后低声道:“方才我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天井的存在,可能在其他洞穴,也可能在洞口上面。”
“那群怪物说他们要离开这个地方,说明他们也被囚禁在这里,但他们是怎么抓到这么多人的?”容沇说出心里的疑惑。
“也许,是别人送过来的。”姜辞灵猜测。
“新来的那两个,都死到临头了还在你侬我侬,心可真大呀!”红衣女子出言嘲讽。
姜辞灵也不恼,笑着说道:“这位姐姐,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想想办法怎么走出这里。”
“说的轻巧,这里全是禁制,这些怪物个个都有真我境的实力,我们除了等死,什么也做不了。”红衣女冷笑,她身边的另一个女孩子推了推她的手:“你别那么凶嘛!”她向姜辞灵友好地笑了笑:“她平时不这样的,只是被关太久了,你们别在意。”
这个地方竟然有全新的修炼体系,姜辞灵摸了摸下巴思索,难道这里就是他们所说的上界?
“没关系,相逢是缘,在下姜辞灵,这是我的师兄容沇,不知各位如何称呼?”她和容沇都嬉皮笑脸的,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下让人忍不住想揍他俩。
“都这种时候了你们还笑得出来,真是不知死活。”红衣女脾气跟叶真烛一样火爆,但也许是觉得自己快死了,还是自报了家门:“神殿,许氤氲。”
“十二楼,流眠。”
“离火教,栖池。”
容沇不明所以地挠头:“这些地方怎么都没听说过。”
“你居然不知道?你们是从哪儿来的乡巴佬?”许氤氲几人大惊,他们所在的势力在整个上界都是赫赫有名的,竟然还有人不知道。
“我们是下界之人,自然不知道上界的地盘。”姜辞灵老实回答。
“下界?难怪了,上界每隔十年会在下界设下登仙台,通过登仙台考验的那些天才到了上界后,会被禁锢修为送到这里给这些怪物当食物。”流眠所处的十二楼是上界最大的情报网,她知道不少东西。
姜辞灵和容沇皆是一愣。
“所以,下界的那些天才,没日没夜地修炼,好不容易有了成仙的机会,只能在上界只能当饲料?”容沇格外激动,他握紧拳头,极力忍耐着愤怒。
“上位者的决定我们不能参与,据说在几百年前,有一个下界的天才将上界各大巨头倾尽所有资源培养的天骄全部打败,重挫他们道心,各大巨头联手也才堪堪将其打回下界,此后再不放任何一个下界之人进入上界。”流眠双眼放光,“他是我此生最崇拜的人,在太古遗迹的石碑上还刻着他的名字。”
“他叫什么名字?”姜辞灵听的入迷,端着怪物准备的水好奇道。
“他与你同姓,叫姜又寒。”
姜辞灵的水洒了一地尚未发觉,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左眼,心里第一个想法却是: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老父亲居然是个绝世天才,他的英勇事迹一个字都没跟她提。
流眠察觉到她的异样,兴奋地问:“莫非你们是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