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姜辞灵一边安抚她,一边快速刻画阵纹。
只是容沇既要注入灵力,又要支撑结界,实在难以顾及,眼看结界就要碎裂,姜辞灵的面具跳出来,吐出那把缠满白布的剑。顿时青光乍现,出现一道坚固的青色屏障。
“这把剑从哪儿……”叶真烛看向姜辞灵,话还未问出口,就见到了此生最难忘的景象。
天井里面探出一个头,密密麻麻的眼睛全部转向一门心思扑在刻画阵纹的姜辞灵身上,露出狰狞的獠牙,笑的令人胆寒。天井里面伸出一只触手缓慢地向姜辞灵靠近。
她想提醒姜辞灵,绝望的是她仿佛被控制住了,张不开嘴也迈不动腿。
容沇也是如此情况。
唯有姜辞灵的木剑止不住地争鸣,但姜辞灵没空去理会它。
刻下最后一道阵纹,星象仪开始正常运转,星象恢复原本形状不再落下。
天井里的怪物受到阵法的阻碍,触手迅速伸向姜辞灵。
“殿下,我修好了……”姜辞灵欢喜地转头,漆黑的触手瞬间缠住她的腰,把她往天井里面拖。
容沇也在这一刻挣脱束缚,抄起手中剑砍上去,那触手竟如玄铁一般僵硬。
“用那把剑!”姜辞灵大喊,她手脚并用,全身向后倒去增加重量,奈何双方力量悬殊巨大,容沇拿剑的功夫,姜辞灵已经被拖到井口。
容沇二话不说拿木剑捅向井口,下方传来惨叫,又一只触手伸出来,缠住他的双手。
两人被齐齐拖下天井。
一切都归于平静。
叶真烛身上的束缚感消失,她跑向天井,想跳下去,被两仪星斗阵弹开,她瘫坐在地上,无尽的绝望笼罩下来。
“为什么会这样?”她紧紧抱着姜辞灵的面具,恐慌又无助地哭了起来。
“殿下?”围棋少年匆忙赶来,“王上和王后来了,半死桐恢复了生机,他们叫我进来看看情况。”
“棋篓子,我看见了,封印在这里面的怪物,他们两个,被拉进里面去了,可我救不了他们。”
围棋少年叹了口气,把她拉起来:“走吧,去找殿下和王后。”
“不行,本宫要守在这里,小灵子她办法那么多,容沇拥有天命,他们肯定不会死的。”
“是,他们不会有事,但是王上和王后很担心你,你出去看看他们,然后我们再回来守着。”他循循善诱,连哄带骗将叶真烛带出半死桐外。
树下站着几个人,为首的殷皇一脸愠怒。
“胡闹,禁地你也敢带着外人来,还是招摇山的人,你是嫌父皇在这个皇位上待太久了吗?你还敢囚禁你母后,当真是翅膀硬了?”
“你别这样说她,她也是为了我着想,半死桐恢复生机,这一难关算是过了。”皇后把叶真烛拦进怀里,心疼地看着她的伤口,“怎么搞成这样了?”
“不知公主殿下从哪里找来的高人,短短半个时辰就修复了两仪星斗阵,哪怕是招摇山的白长老,修复此阵只怕也要十天半个月?这样的阵术天才,如果能为皇室所用,那岂不是……”一旁的国师两眼放光。
叶真烛踹了他一脚,几乎是咬牙切齿:“恐怕国师要失望了,那位高人被井里的怪物拖进去了,现在生死未卜。”
“什么!”殷皇同皇后对视一眼,大为震惊。
国师听后整个人摇摇欲坠,差点晕厥。
殷皇摆了摆手,吩咐国师道:“立即把你师傅他请出来,本皇要亲自与他对话,如果上界那帮人不守信用,本皇不介意鱼死网破。”
“陛下三思啊,若是让仙盟知晓,那可就大事不妙了。”国师惶恐道。
“本皇早就指望不上那帮孙子了,他们享受本皇给的各种便利却不干人事,百姓的苦难不管,只知道修炼成仙,以为弄出个囚城就功德无量了,九州被妖怪所伤的凡人不知多少,他们在干什么?”殷皇气的狠狠一拳砸在半死桐上,震下不少树叶。
“所以那口井里面,到底封印着什么?还有父皇,您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叶真烛红着眼质问。”
殷皇看了她一眼,长叹一口气:“你也长大了,该告诉你一些事情了。自从招摇山出了一个谢无绪之后,上界就降下法旨,每十年降下登仙台,通过登仙台的考验便可通往上界成仙,代价就是这个。”他指了指这棵半死桐。
“他们把歧路的通道设在这里,承诺不会有任何事。仙盟同本皇交易,只要本皇同意上界的要求,他们替本皇处理肆虐的妖魔,守护百姓的利益。”
“那,有人成仙了吗?”叶真烛弱弱地问。
“登仙台第一次出现,有几个人成功去了上界,却无半点消息。”国师接过话,他目光灼灼:“老夫猜测,这可能是一场骗局。”
叶真烛大概理清了这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但是现在,她不想放弃姜辞灵和容沇,她跪在殷皇面前,“儿臣请求父皇让儿臣在这里待上几天,他们是儿臣的朋友,为了儿臣坠入天井,就算真的死了,儿臣也要为他们守灵。”
围棋少年也跪下:“请陛下允许臣留在公主身边,两仪星斗阵刚被修复,万一阵法出现纰漏,那些怪物再次出现,臣在这里也好应对突发状况,望陛下成全。”
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殷皇到底是不放心叶真烛,迟迟没有松口。
“让他俩去吧,留几个厉害的暗卫跟着,真儿长大了,能交到为她出生入死的朋友,这很难得。宫中有仙盟的眼线,若是发现你不在宫中,难免会向仙盟上报,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皇后劝道。
“也罢,夏家的小子,保护好真烛,听到没有?”殷皇松了口。
“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国师拿出一张传送符,撕开后念念有词,一道金光过后,几人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