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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父女共膳(1 / 1)


元风师太诊出我是急火攻心!急是有的,火不火的我到是不知,首次尝到这万蚁噬心之痛,那可真真是疼啊!能勉强发出声音唤人已属不易了,险些一口气上不来,最后还是把我痛晕过去了。

田妈妈轻抚着我的面颊,怜惜的叹着气:

“珊姐儿啊,您为何今日不与李老板相认呢?老奴可是瞧得真真的,那李老板看您的眼神温柔的要滴出水来了,怕是早已知晓了您的身份,还有您的儿子,见您就掉泪,那可怜见的小模样,老奴看了都是心酸难受的。”

“妈妈,认不得,时机未到。”

“珊姐儿,何时机?”

“不知,但,绝不是眼下,妈妈,万蚁噬心之痛啊,太疼了。”

田妈妈惊恐万状,半晌才缓过神来了,压低声音的说话:

“珊姐儿,您今日在书斋就是,就是……”

“正是呢,妈妈,这是轻的,重则魂飞魄散,先等等宁远大师的玉佩吧,过些时日若有缘,我再去请教一次大师。”

田妈妈忙不迭的点头,慌乱的称着是。

回到许府已过申时,望月阁很是热闹,下人们张罗着吃食席面,准备为我过生辰;

屋中桌上堆满了生辰礼物,老太太的,刁氏的,赵氏的,大伯父,三叔都有送来,家中兄弟姐妹多多少少也都有送礼过来,再就是妾室姨娘们的礼了;

一大堆礼物中,有重有轻,便能看出亲厚远近了;

三房赵氏母女自是不用说的,意思一下了事,这个三叔许宏文倒是阔绰,一张二百两的银票;

兄弟皆是文房四宝,笔墨纸砚,姐妹们都是自绣的女红;

许浅兰的女红最得我喜爱,两方手帕,分别绣着铁线莲和石斛兰,甚是漂亮;

当小茹打开许明华送过来的锦盒里那四颗珍珠,我微扯了一下嘴角,好生敷衍;

这些礼物里唯有娄氏,送得是吃食,一个精致漂亮的小寿桃,还有一件她亲手为我缝制的里衣;

我吩咐着下人把礼物归置好,都交于田妈妈掌管;

自己则端着娄氏为我做的小寿桃,小口小口的吃着;

好吃,心中生出暖意,唯有慈母心,才会只记挂着自家孩儿吃饱穿暖。

吉祥见我吃着小寿桃,欢喜的说道:

“姑娘,您晚间还有席面呢,别吃太多。”

“一个生辰罢了,年年都过,还做什么席面啊。”

“那怎么成,要做得,而且,二老爷已吩咐过,晚间会过来与姑娘一同用晚膳的。”

我吃得正高兴,忽闻许宏远要过来同我用膳,一时间竟有些懵了,看着吉祥不确定的追问了一声:

“谁过来用晚膳?”

“二老爷啊,午后就着人知会了。”

“哈,尚书大人怕是来问责的吧。”

我小声嘀咕了一句,吉祥似是没听清,认真的看着我,等着我再继续说;

我微微摆手,不再多言,继续吃着小寿桃,心中暗忖,今日见过李东煦,心绪乱糟糟的,且体会了一回万蚁噬心的痛楚,现在身子还疲乏的很呢,本想着好好休息,养养精神的,这许宏远又来凑热闹了,真真是不让我消停。

吉祥眼瞧着我把一整个小寿桃都吃完了,极为无可奈何的笑道:

“娄姨娘这个寿桃竟做得这般合您的胃口,您吃了一整个,晚膳怕是不会用太多的。”

我心道,自是要吃的,晚膳有许宏远在能吃好才怪异了呢,还是先把肚子填饱吧。

酉时未到,我正翻看着礼物堆里的文房四宝,拿起许枫送过来的一支毛笔,细细的端详着;

“笔头是北境的紫毫,笔斗是小叶紫檀所制,形如柳叶最好出锋;这是枫儿送过来的吧,他考上秀才时,为父送过他两支。”

我震惊的抬头,见许宏远正站在我面前,刚刚的话就是出自他的口中;

惊慌的起身福一礼,忙道:

“父亲,这,这外的人怎都没通禀一声呢。”

许宏远拿起我桌边放着的一本经文,一边翻看着,一边淡道:

“是我不让她们通传的,想看看你在干嘛,没成想,你正要习字;珊儿的字确是很好,为父有在你祖母那里见过你抄的经书,也是佩服的,这字怕是练上很多年吧,放眼家中,不,便是京城之中也鲜少有这么工整精致的簪花小楷。”

“父亲过誉了,也没练多久,珊儿是父母的女儿,一脉相承,定是不会太差的;今日家中长辈和兄弟姐妹们都有给珊儿送来生辰礼,这是珊儿从未想过的,欢喜得不行呢!三哥哥这个笔,珊儿甚是喜欢,竟不知是父亲所赐,三哥哥转赠给珊儿了,倒是珊儿占了这么大的便宜呢。”

我巧笑嫣然的话语,着实让许宏远熨帖的极为舒坦,面容带上了浅浅的得意之色,略点了一下头;

吉祥进来回禀晚膳已成,可以摆桌了;

我微微颔首,示意传膳;

一桌席面虽不奢华却也不是简简单单,父女二人就坐,许宏远命人上了一壶酒,便散去了屋中下人;

我起身为许宏远斟满酒杯,见酒汤莹白如雪,心中微惊,面容不显,福一礼,温柔含笑道:

“父亲,女儿谢您在百忙之中亲自过来为女儿过生辰,给了女儿一个陪着父亲用晚膳的机会。”

许宏远满意的点点头,示意我坐好,将酒壶推到我面前,轻声道:

“你也饮上一杯,这酒名为雪花酿,宫中贵人甚是喜欢的。”

我眼神一亮,果然是雪花酿啊,这酒名还是我取的呢,忙谢过许宏远,为自己也斟上了一杯;

父女二人举杯,许宏远一饮而尽,我只浅尝一口,面上带着喜悦,在许宏远看来,便是我喜欢此酒的味道,可我内心却是欢喜的;

自饮过一次桃花酿过量后,我便再也没有饮过酒的,飘影都是只浅尝一口;只听得李东煦饮过与我详说一番,才心动起了个名字,今日可是头次喝呢,李东煦酿酒的本事甚是了得;

“看来珊儿也是喜欢这酒的味道,可能品出一二?”

许宏远无意间只为找个话头,让父女有话可聊罢了;

我浅笑应道:

“此酒酒汤莹白,女儿品着应有龙脑香做君,木香做臣,易入口,喝下去有透凉之意,女儿愚钝,也只能粗浅品出这一点点门道的。”

许宏远乍听一怔,眸光满是审视之色,淡道:

“珊儿还真是让为父意外啊,你是有何事不明的?这品酒也能知晓,你可不是粗浅的一点点门道,这酒之魂已被珊儿道出。”

“父亲,碰巧罢了,龙脑香和木香本就是僧佛之香料啊,女儿自小就在佛前为伴,这点子香料怎会不晓得呢,珊儿从不曾饮过酒,若是换之另一品,怕是不能说出个所以然了。”

许宏远审视意味更浓,却也不再多言于雪花酿,垂眸用膳。

无声的饭吃起来甚是索然,心中极不痛快,好好的生辰他来给我填堵,吃得再少,怕也会积食的,我在心中暗暗的翻了个白眼。

等晚膳已用得差不多了,许宏远端杯饮了一口,淡淡的说话:

“今日是珊儿的生辰,为父也为珊儿备了生辰礼,定会让珊儿欢喜的。”

我颇为惊讶,他还给许珊备礼,莫不是老太太提醒他了?

正在我暗忖着,听得他说道:

“珊儿怎不问为父给你备得何礼?聪明如你,怕是你已心中有数了吧。”

我微微摇头,一脸懵懂的道:

“女儿愚钝,真的不知啊!”

“为父已从你祖母处得知……唉!你母亲的嫁妆银子并未动过,当年是两家老太太做的定夺,待我知晓时,邹家已领回半数,是我去邹家寻回来的,可不是他们说得你姨母的嫁妆。”

我起身福一礼,轻声道:

“谢父亲保下母亲的嫁妆银子,您对母亲的深情,女儿着实感动。”

许宏远神色微暗,淡道:

“你起来,不用你谢,我的妻子,我自是要保住的;今日为父就是来与你说道 一番的,家中亏空的那些银子不用你们母亲的嫁妆银子补,我自是会让邹家吐出来,如若不然,我这官岂不是白做了这许多年;你母亲当年除这十万两的嫁妆银子,还有七个铺子,你手中的那一个书斋,其余六个一直都在我手中经管着,没有假他人之手;为父今日便许你,你们姐妹二人出嫁时,一人五万两,铺子一人三间,你那个书斋自己留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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