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小贩聊完不久。
远处又响起喧闹的声音。
永承天和郭照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露出了好奇的眼神。
顺着人群而去。
很快在郭照的带领下,永承天走到了队伍的前排。
并不是什么民间的娱乐项目。
入目只有一个刚搭建没多久的简易高台。
却见几名官兵坐在高台上,面前还摆着几件官服。
底下数名衣着华贵的公子哥在高声竞价。
“500两黄金!”
“才五百两?齐兄财力貌似也不太行啊,在下出一千五百两!”
“你!”
被称作齐兄的人怒目圆瞪。
“我出三千两!”
然而对方却只是不紧不慢的说道:“三千五百两!”
“五千两!”
却没想到那男子居然不再叫价。
“好!齐兄果然财力雄厚,在下自愧不如!”
说罢,便不看对方的脸色,自顾自的走到了一旁。
而高台上,士卒高声喊道:“前将军官职,五千两黄金成交!”
场下顿时哗然一片。
别说炎汉皇朝了,纵观历史上的任何时期,他们都没听说过这种公然竞拍官职的荒唐事情。
“都吵吵什么!”
那抬手的官兵直接怒声喊道:“这可是张让张公公下的命令,有胆子你们去张公公面前吵!”
瞬间底下鸦雀无声。
去张让面前吵?
谁不知道现在张让得宠,想杀谁就杀谁。
给他们几条命敢这么干?
“没意见就都把嘴闭上!”
说罢,一名官兵笑着将前将军的官服送到了台下,递给那齐姓男子。
“大人,您请!”
紧接着他又回到台上,在前将军的位置上挂上一个牌子。
卖完!
“噗。”
郭照笑了一下,“公公做事还挺有意思的。”
而永承天想的却不是这些。
他注意的是,这么点功夫内,居然就是五千两黄金入账。
这五千两黄金能招多少兵马,又能换多少甲胄?
如今需要付出的还只是一个空挂着前将军名号的空衔,甚至都不需要付出相应的俸禄。
“公公做的比我好啊。”永承天感慨道。
郭照反驳道:“您做的已经不错了。”
她眼神看向皇宫的位置,“若是没有您这位仙人坐镇,我们恐怕早就被吃的渣都不剩。”
原来是这样,永承天露出苦笑。
郭照说的不无道理。
在离开刑场之后,许多人纵使不信,恐怕也怀疑他恢复了些许仙力。
而这便是很多势力按兵不动的缘故。
仙人手段,还是要忌惮一二的。
只不过这次他们可猜错喽。
永承天摇了摇头。
若说仙人,恐怕自己召唤出的张角都比自己更有仙人之姿。
在皇城的大街上走走停停。
转眼间已经接近了午夜。
和炎汉帝国的其他地方不同。
作为皇城,即使入夜也人潮涌动,商贩叫卖声不绝于耳。
毕竟是这些天来难得的一次没有动荡的夜晚,许多人都怀着较为高涨的热情。
除此之外,导致这一幕的恐怕便是那外来的出手阔绰的公子们了。
“您快看。”
郭照晃了晃永承天的胳膊,伸手朝远方指去。
在郭照指着的位置,一团团烟花冲天而起,在天空中爆发出绚丽的色彩。
“已经到新年了吗?”
永承天目光中尽是烟花的绚丽。
“大争之世,还能再有几年太平?”
忽然一声苍老的声音从永承天旁边传来,永承天转头看去,“卢植?”
“是老臣。”卢植点了点头。
多亏了张让的银子,救灾显得无比顺利。
毕竟主要受难地区是国师的司天台和祁家大院,普通老百姓的损失到没想象中那么大。
相比之下,永承天更好奇的是。
“你怎么认出我的?”
“帝师大人,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卢植有些好笑。
“您是有些不太好认,但您身旁这位。”
永承天朝着郭照看去,郭照的便衣下,隐约透露着黑丝。
这玩意,但凡是见过郭照的人恐怕都忘不了。
毕竟整个朝堂上下,也就这独一份了。
“罢了罢了。”永承天摆了摆手,“既然无事的话,就跟着一起逛逛吧。”
“不过,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清楚。”卢植摇了摇头,“是封谞让我来告诉帝师的。”
“他说,这恐怕是皇城所能度过的最后一个新年。”
“不过也不难理解啊。”卢植脸色有些不好。
“大争之世到来,臣又能护几时太平?”
永承天深有同感的拍了拍卢植的肩膀。
别说护几时太平了,他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算不算太平。
国师,太后,光眼前就有两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也容不得他太平下来啊。
“帝师大人,您累了。”
郭照揉了揉永承天的肩膀,“不如休息一下吧。”
说罢,也没让永承天拒绝,直接拉着永承天脱离了卢植的视野。
很快两人来到城内的一处小溪旁。
溪水中来来往往的小船络绎不绝,把小溪也映的通明。
除了永承天之外,还有不少游人也在这里欣赏着溪水的景色。
“这里是?”
“我也不知道。”郭照摇了摇头。
“不过您今天也就不要回去了,妾身陪帝师大人休息休息。”
“妾身?”
永承天瞥了郭照一眼。
这忠诚真的没有变质吗?
“咳咳。”郭照轻咳两下,掩饰自己的尴尬。
“本宫说习惯了有些,不过帝师大人也不必多想。”
“作为将本宫创造出来的人,本宫一直是将您当做父亲看待的。”
“噗!”永承天一口口水喷了出来。
原来这才是郭照忠诚的来源吗?
希望其他人不要是这样。
想到卢植那七老八十的面孔叫自己父亲,永承天就一阵恶寒。
但下一刻,一双冰凉的手掌抚上了永承天的额头。
“帝师大人也好久没睡了吧?”
“放心好了,有我们在,您永远不必孤军奋战。”
郭照的嘴唇贴近永承天的耳边,轻声说着。
“如果您想,我们可以是您的盾,您的矛。”
“可以是您手中最狠辣的毒素,也可以作为您的怒火燃尽每一寸土地。”
“这就是我们的意思。”
一阵安心感涌上永承天的心头。
片刻后,他已经坐在溪边,小憩了过去。
郭照轻轻让永承天躺倒自己腿上,眼神却瞄向别处,变得狠辣无比。
她看着司天台的方向。
“仙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