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听到这大逆不道的话,祁修齐已经哼着小曲离开了原地。
永承天也没想到郭照居然已经包含反心。
不过想来也不难理解。
和张让封谞这些常侍不同。
郭照本身便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
相传曹丕之妻甄姬便是被其所杀。
要是把她的各种事迹换到眼下的情况。
郭照就是那位站在小皇帝对立面的太后。
由此永承天就不得不感慨,忠诚真是个好东西。
目前而言,所召唤出来的人中,除了卢植就没一个肚子里没坏水的。
若非忠诚被框定。
张角,公公,郭照,韩遂。
看看这些人哪个不会扒了他的皮。
也就在这个时候,永承天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召唤出了一批什么东西。
这些人哪个放出去都得扰乱一方水土。
但好在,因为忠诚的影响,他们聚集在了一起,并且愿意听从自己的意见。
永承天看向郭照,摇了摇头。
“此事不可再提。”
“好。”
郭照也没有多说什么废话。
“有这闲工夫,陪我逛逛这皇城罢了。”
永承天招呼了一声郭照,随即便朝着宫外走去。
他自打一睁开眼便是被放在了处刑台上,还真没好好看过这皇城美景。
如今手中可用之人越来越多,他倒也逐渐有了闲空。
随便找宫门侍卫要了件外出时的便衣,永承天带着郭照踏出了宫内的土地。
出了宫,便也逐渐开始热闹了起来。
路上叫卖的小贩不绝于耳。
甚至许多地方还能看到有人在“悄悄”售卖张让的亲笔手谕。
当然,那些手谕数目不多,买的人也极为稀少。
但只要一次开张,便是至少上百两白花花的银子。
这就相当于是一台台印钞机散落在皇城各地,不停的为永承天印着钞票。
而这还只是张让的一个小动作罢了。
永承天明白,张让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恐怕才是真正的大手笔。
这时,永承天突然察觉自己的手被人抓住。
转头看去,郭照正眯着眼睛看着自己。
并且小声道:“帝师大人,既然要出来玩,那不如本宫陪您好好玩玩?”
“诶,诶!”
说话间,永承天已经被郭照拖着走出了好远。
在走出更远的距离之后,除了替公公办事的人之外,也多了不少来回的官差。
从他们所携带的衣物米粮来看,应该是去协助那些受到动乱影响的百姓。
卢植在这方面办事还是令人放心的。
“嘿嘿,回神了!来看看这个。”
郭照随手拿了两串糖葫芦,递给永承天一串。
“你有钱吗?”永承天冷不丁问了一句。
“公公倒是给了我不少。”
说话间,郭照直接拿起一小锭银子,扔到了小贩怀里。
“不用找了。”
却见那小贩就那样收起银子,居然没什么意外的神色。
永承天顿时就来了好奇心。
他走到小贩身旁,“这位老兄,看起来好像并不惊讶我们的出手阔绰啊。”
小贩笑了笑,“您恐怕是刚来皇城的哪位公子哥吧?”
永承天没有搭话,只是继续问道:“怎么看出来的?”
“也就刚来皇城的人能问出这种话了。”
“可是皇城不是被戒严了吗?”永承天明知故问道。
“嘿,说是戒严,可您打听打听去。”
“现在谁还不知道宫里张大人是个好财的主儿?”
“只要有钱,就没有张大人那买不到的东西!”
说道自己感兴趣的东西,那小贩的话匣子一下便打开了。
他悄悄把头凑过来。
“不瞒您说,就您这般出手阔绰的人,小的最近也是见识了不少。”
“全是生面孔,恐怕都是外地来的。”
“而且啊,我跟你说,因为张大人,我们这日子真可谓是好过了不少。”
“嗯?”永承天挑了挑眉毛。
他是真没想到,被底下百姓称赞的人不是尽心尽力的卢植,而是祸乱朝纲的张让。
“要说这张大人啊,也是个神人。”
“一手买卖通行手谕的功夫,吸引来了咱炎汉各地的大商贩和世家子弟。”
“那是闻到腥了吧?”永承天反问道。
“如今皇城戒严,谁买到手谕,谁就能抢占先机,有几率获取更大的利益。”
他以现代的眼光,还是看得明白的。
人家不可能白白过来给张让送钱。
唯一能让他们这么做的,必然是有利可图。
要知道,皇城就算是被祝元亮搬空了,在整个炎汉地界也不算个小城。
而若是他们谁拿到手谕,而别人没有手谕。
能自由进出的他们自然就能成功拿下皇城这块的市场。
毕竟张让开的价格,对百姓来说遥不可攀,但对于真正的富商来说,也不过尔尔罢了。
可小贩却不这么看。
他笑着看向永承天,“您难道就不是?”
“可被告诉我你是翻墙翻进来的。”
毕竟如今的皇城守军可不似从前。
祁家部队也不是吃素的,哪里能容得其他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哦对了!”
小贩一合计,拍掌叫道:“您看看现在这繁华景象,还得多亏了祁家呢。”
“怎么又有祁家的功劳了?”永承天脸上好奇神色更甚。
“嘿,您外地来的,是有所不知啊。”
“祁家乃皇城的九大世家之一。”
“如今有祁家的人看着,其他世家自然会多少给两份薄面。”
“那些纨绔子弟也能少干点欺男霸女的恶事。”
永承天这才明白,为什么出来后感觉皇城这么和平。
并不是说各个世家都跟圣人一样,没有恶人了。
而是他们在给祁家面子,暂且忍耐罢了。
“百姓惧世家威而不记皇室德。”郭照随意的笑了笑。
“看来帝师大人的道路还有很远要走呢。”
“会变的。”
永承天并不是很赞同郭照的看法。
曾经皇城的官兵确实不行,这是无法反驳的。
现在才过去几天的时间,也不可能让百姓更改看法。
他们可能会在短时间内记住张让的恐怖之处。
但却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记住卢植用了多少钱去救灾。
只要用长久的时日去鉴照,总会有机会改变看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