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陈亮做事，程姗积极性很高，连黎原都佩服她对陈亮的死心塌地。
陈亮面授机宜，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阵，程姗是连连点头。
然后，程姗掏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老公王昱云的电话。
为了能让陈亮听到，程姗摁了免提键。
“老王，是我，你还没睡吧？”
“没睡。姗，你有什么事？”
“咱们家的事，女婿的事，女婿的进步问题。”
电话那头，王昱云应该有些不高兴，“姗，我对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该你管的事，你不要掺和进来，你还要我说多少次啊。”
程姗口气强硬，“你以为我愿意管吗？你认为女婿的事不该管吗？女儿不敢对你说，但对我说了好几次，你说我这个当妈的能不管吗？”
三连问，把王昱云问住了，没有马上做出回应。
虽然夫妻感情不好，但对女儿的爱是一致的，女婿的事就是女儿的事。
陈亮冲着程姗竖起大拇指。
程姗乘机拿住陈亮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脯上，不让他撤回。
陈亮也不客气，索性撩开衣服，长驱直入，迅速占领了高地。
黎原心热眼红，伸手在陈亮另一条胳膊上掐了一下。
陈亮心领神会，为了一碗水端平，另一只手从黎原的衣服伸进去，攀登她的两座高峰。
王昱云对程姗真好，细声细语，不急不躁。
“姗，你说，我听。”
“哼，我算看出来了，你爱惜自己的羽毛，对女儿女婿的事从不上心。秀文不跟你说心里话，仲华更不敢跟你说心里话，你这个父亲当得够可以的。”
“姗，话不能这么说。”
程姗不依不饶，“你要我怎么说。看看别人家的孩子，要有仲华的能力和水平，早就提上去了。仲华三十六岁了，在这个年龄还没到正处级，就快被废了。”
王昱云连声道：“姗你说得对，姗你说得对。”
“老王，以前我不管你，但这一次你非管不可，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我懂，你说说你的想法吧。”
程姗道：“现在机会来了。我听说，因为这次数据造假事件，整个岭东市，至少有四分之一的市县干部受到牵连，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市县干部会被调整。老王，这对仲华来说是不是机会？”
“绝对是个机会。”
“那你是同意帮仲华的忙了？”
王昱云道：“什么话，仲华是我女婿，帮他是应该的嘛。不过，你知道不知道仲华自己是什么想法？”
程姗道：“他想当北浦市市长。”
“不会吧。现任北浦市市长是陈亮，上上下下都很满意。北浦市是全岭东市乃至全省的排头兵，怎么可能轻易换人。再说了，陈亮是刘中华书记的宝贝疙瘩，谁敢轻易撤掉陈亮？”
“老王，你看这样行不行。提拨陈亮到别的地方当一把手，陈亮应该会同意，刘中华书记也不可能反对。”
“问题是陈亮本人要是不同意，这事就难办了。”
程姗道：“我听仲华说，关于这件事，他曾跟陈亮做过长谈。陈亮愿意调离，前提是提拨。而且当面表态，如果他离开北浦市，他将推荐仲华接任市长一职。”
王昱云哦了一声，“这倒是个好现象啊。”
“还有呢。陈亮的愿意调离，前提不仅仅只是提拨，他还说出自己的另一个愿望。”
“什么愿望？”
“陈亮告诉仲华，他想去读书，趁年轻充实自己。最理想的计划是，一边在中央党校学习，一边在首都某所大学进修，同时拿到两个文凭。”
“哦，这小子心存高远，志向远大啊。”
“老王，你能不能帮他实现这个目标呢？”
电话那头，王昱云思考了一会。
“问题不大，可以操作。以他现在的那点名气，去大学进修，相当于读研，人家大学求之不得，这根本不需要别人帮忙。至于去中央党校学习，稍稍有点困难。能去中央党校学习的人，一般都是县级书记及县级书记以上。他现在只是县级市的市长，差了一个台阶。”
程姗道：“差了一个台阶，你帮他补上么。我找你说了半天，是要你不仅出主意，还要求你有所行动的。”
“好吧，我豁出去一回。姗，你记住了，下不为例。”
“哎，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两口子终于结束了通话。
程姗积极帮助陈亮，黎原不甘落后，她对陈亮说道：“小陈，如果你真要去首都，那去大学进修的事，我负责帮你联系。”
陈亮点点头，“我先谢了。不一定是最好的大学，只要是经济学，只要能发给文凭。”
“知道了，我保证完成任务。”
陈亮笑道：“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了。”
黎原冲着陈亮抛了个媚眼，“你懂的。”
程姗不高兴了，“什么意思，我还坐在这里呢。”
两个娘们又开怼了。
陈亮知道，今天晚上不出力，他不会得到安宁。
说好的晚上加班，对付一堆文件和资料，结果却加到床上去了。
奋力拚搏，差点把腰折断。
好不容易从床上爬起来，从岭东市赶回来的陶总，喝醉了酒，待在二号楼门前不肯离开。
陶总又哭、又笑、又唱，还别说，狗日的嗓子不错，喝醉了还能飚高音，特别是《青藏高原》的最后一句，陈亮听得鼓掌叫好。
没办法，陈亮把陶总送到医院醒酒。这家伙自从上次被老婆和老婆娘家人打了以后，就一直没敢回家去。
好不容易把陶总安顿好，陈亮回到家里，天都快亮了。
只睡了一个小时，陈亮就出门上班。
在街上买了馒头油条，带回办公室吃。
路上，陈亮打电话给司机老刘，让他来地下车库拿文件和材料，交还到市府办副主任郑重阳的手上。
说好也是好笑，司机老刘自从跟了陈亮，成了全大楼最闲的人。
陈亮出门不多，办私事就自己开车，早晚上班下班，也不叫老刘开车送，总之很少有用到老刘的时候。
老刘闷声享福，自己找事做，现在成了机关车队的业余保洁员。
陈亮乘电梯上楼，看看手表，离上班还有五分钟不到。
出了电梯，看到不少人正探头探脑，往他的市长办公室方向张望。
陈亮好奇，市长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个黑衣人。
这什么情况？陈亮心里直犯嘀咕。
办公室的外间，还站着一个黑衣人。
这个黑衣人，正站在秘书小刘身边，小刘站着，一脸的惶恐。
陈亮看向小刘。
小刘道：“领导，他们，他们说要见你。”
旁边的黑衣人，反客为主，冲着陈亮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亮不露声色，他大概已经猜到，这些黑衣人是什么人。
陈亮推门而进。
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坐着两个黑衣人，其中一个陈亮认识。
省国安厅岭东市国安处的老赵处长。
陈亮心里一紧，这神神秘秘的，是出什么大事了。
看到陈亮，老赵和同伴一齐起身。
“老赵，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