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目的？”秦序轻笑，“你觉得我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周宁静静地望着秦序，办公室里安静得只有风声，半晌过后，周宁才淡淡开口，“谁知道你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你们这种男人，内心深沉得很。说的，看的，做的，想的都不是一回事。甚至就连今天和明天的目的都不一样，我怎么猜得到呢。”
“哈哈哈哈。”秦序闻言，忍不住开口大笑，“要不说我欣赏你呢，看事情就是这么的通透。”
秦序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今天的目的。”
秦序放下腿，整个人身子前倾，双臂搭在膝盖上，浅浅支撑着上半身。
“你可以理解为，我想吞并南真，成为全国第一集团。”
周宁闻言微微歪了歪头。
“全国第一集团？”
“没错。”
“野心不小啊。”周宁感叹，“但南真的老板不是秦章那个废物，集团也不是钟鼎可比拟的，你觉得你吞得了？”
秦序笑了笑，手指不自觉地拢了拢袖口，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没错，南真的廖文耀是个成熟的商人，秦章跟他比，完全不在一个量级。而南真集团，也不像钟鼎一样，资金规模都可以任意拿捏。但是它有一个致命的弱点，正握在你的手上。只要你捏爆了，我自然就可以乘虚而入了。”
“哦！原来是在打这个算盘，挺响的。”周宁装模作样地抬起手，轻轻拍了拍。
“怎么样，合作吗？”秦序问道。
周宁微微咂舌，“可是我只听到你的算盘声，没看到钱啊。”
秦序闻言挑眉。
周宁的意思，他听明白了。合作代表双方共赢，按照秦序的说法，周宁带头捅南真一刀，最后由秦序收尸，怎么看都是秦序获益，周宁这边，则没有半点好处。
“你放心，既然说是合作，我又怎么可能空手来呢。”秦序朝着周宁神秘一笑，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条。
“虽然我不知道你进展到什么阶段了，更不清楚你在查什么。不过我这儿有个消息，你肯定喜欢。”
周宁接过纸条，垂眸扫了一眼。
纸条上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侯绍羽从南真工厂秘密带走一个人。
周宁仔细了两遍，然后又将纸条翻来覆去地看了一圈。除了这句话以外，再没有别的信息了。
“就这？”
“这还不够？”秦序挑眉。
“呵，既然这就够了，你怎么不去查，反倒要交给我？”
周宁又不是傻子，如果这纸条上的消息这么简单的话，他早就自己去查了，还用得着在这人跟她谈合作？
“我只是对你们在查的事情不了解，万一我贸然动手，打草惊蛇了怎么办？”秦序说得理直气壮。
周宁懒得理他，“这样吧，想要合作，也不是不行。你帮我办件事儿，达成了，我就跟你合作。”
秦序轻轻舔了舔后槽牙，随后笑了。
“今时不同往日啦。上一次我们坐在一起谈判的时候，你手里的消息没有我多，所以坚持不提要求，只等我摊牌。但是现在你的信息已然盖过了我，所以有底气提要求了。”
周宁没有反驳。
既然是谈判，肯定是往自己有利的方向谈啊，若是总为别人着想，那叫助人为乐，不叫谈判。
“行啊，你说吧，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周宁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你查到侯绍羽从南真的工厂秘密带走了一个人，那么你知道这个人是什么身份，又是做什么的吗？”
秦序没说话，周宁轻轻一笑，“没关系，你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南真打着建造工厂的名义，实际上修建了一个实验室。而侯绍羽从那里面带走的，应该是实验室里的研究人员。具体研究什么的，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
秦序惊骇，他想象到了事情可能会超出他的预估，但是没想到竟然会如此令人震惊。
实验室？
还是打着工厂名号的实验室。
这种地方一定是未经过审批和审查的。
“你们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找人去查？”秦序问。
“怎么查？你有证据吗？你看到实验室了吗？什么都没有，你拿什么去申请调查？”周宁嗤了一声。
心里爽啊。
终于轮到她来教训秦序了。
以前她是秘书，只有别人教训她的份，没有她教训别人的份。现在也算是过瘾了。
“所以呢？难道你想让我出面举报他们？”
“你脑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笨了？我没有证据举报，难道你就有？天真！”周宁继续暗爽，“我让你做的呢，很简单。调查实验室里的人员名单。”
“实验室里的人员名单？”秦序讶异，“这可不太好办。”
“好办的话，我自己就办了，哪还有你什么事儿。”周宁表情无辜。
周宁这话说得不客气，换作一般人估计早就生气了，但是秦序却并不以为意。耸了耸肩，默认周宁说得有道理。
“拿到实验室里的人员名单，我会安排人调查南真，到时候你就可以乘虚而入啦。”周宁说道。
秦序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而是眨了眨眼，思考着其他什么东西。
“嘶。”秦序轻轻倒吸一口凉气，“你要实验室人员名单，而侯绍羽刚巧从实验室里带走了一个人。现在你们又是即将订婚的关系……”
秦序一步一步地往下捋，渐渐触碰到了事实的真相。
“所以你答应跟侯绍羽订婚，就是为了套取这份名单？”
秦序一语中的，直接猜到了周宁的目的。
但是周宁是什么人，做了三年假面秘书，怎么可能因为这点事变了脸色。
“随便你怎么猜，反正条件我已经提出来了，至于后续我们能不能合作成功，就要看你的了。”
周宁微微一笑，抬起手臂指了指门口，“请吧。”
“这就完事了？不打算再跟我出去吃顿饭？”秦序站起身，看着周宁邀请道。
“这就不用了，你也知道的，我快要订婚了，要保持身材。”
送走了秦序，周宁这才长长出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