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次在火车上的经历陆向晚瞬间警惕起来,一路上都警惕着这一对中年男女的举动。
好在一路上这俩人倒也没什么出格的举动,第三天下午火车到达魔都,陆向晚几人收拾东西准备下车,这对中年男女竟也收拾了东西跟着下了车。
一下火车牛姐就凑到陆向晚身边小声说道,“小晚,你觉不觉得跟在咱后头那俩人有点奇怪呀。”
陆向晚不用回头也知道牛姐说的就是那对中年男女。
牛姐顿了顿又道,“这一路上他俩那孩子怎么都没哭啊,那么小的孩子哪有不哭的?”
陆向晚心里咯噔一下,牛姐说的没错,一路上她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可又说不上来。
牛姐这么一说她才意识到是那对男女抱着的几个月大的婴儿,那小婴儿一路上除了吃奶就是睡觉,基本没有哭过。
陆向晚顿时有了一个不太好的想法,这对男女很有可能是人贩子,他俩抱着的孩子很可能就是拐来的。
眼看前面就是出站口,要是错过了,这俩人贩子不知道会把孩子带到哪去,到时候要是想再找那可就难了,也不知道丢了孩子的父母现在该急成什么样,这孩子一路上不哭不闹的,也不知道是被这两个坏人喂了什么药。
“牛姐,你敢不敢拖住他俩?”陆向晚压低声音问道,“我看他俩像是人贩子。”
她看到出站那里就有乘警,这是最后报警的机会了。
“人贩子?”牛姐捂着嘴差点惊呼出声。
她只是听说过有拐小孩子去卖的,没想到好不容易出回门,还能叫她碰到。
“前头出站那就有乘警,你拖住他俩,我去找警察。”陆向晚道。
牛姐沉了口气,点点头,“行,我敢。”
她也是当妈的人,要是自个家的孩子丢了,她不知道得急成什么样,这人贩子偷人家孩子,真是可恶!
眼看离着出站口不到五十米,陆向晚给牛姐递了个眼色,牛姐眼珠一转,手里拎着的大提包突然拖手掉在地上。
紧跟着她俩身后的那对男女一时没有防备差点被这提包绊倒。
牛姐赶紧凑上前去一脸关切地赔礼道歉,说啥都要看一眼女人怀里的孩子,说是怕吓着孩子。
陆向晚快走两步,一路小跑到出站口,跟乘警说明情况。
乘警听完立马招集了三四个人,跟着陆向晚向着那对男女围抄过来。
那俩人一看情况不好,拔腿就想跑,牛姐眼疾手快一把就将女人怀里的孩子夺了下来。
那俩人果然连孩子都不要了,撒腿就跑。
陆向晚护着牛姐和孩子,生怕他俩还有其它的同伙,牛姐掀开包着孩子的小被一看,眉头就皱了起来,这孩子脸色惨白,瘦巴巴的,明显进的气多出的气少了。
“小晚,这孩子怕,怕是不好了。”
一直在前边走着的王向文察觉出了事,也急急跑了回来,一看牛姐怀里的孩子,心里就明白了个大概。
“孩子给我看看。”王向文伸手接过孩子,从包被里拿出孩子的小手摸了下脉搏。
孩子的脉搏若有似无的,已经快要摸不到。
“得赶紧把孩子送医院,不然这孩子怕是要不行了。”王向文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几个乘警追着那对男女早就不见了踪影,等他们回来怕是来不及了,陆向晚一跺脚,拎起牛姐的行李就往出站口走,到了出站口,跟那里的工作人员说了一声就带着孩子出了站,找了辆人力车,往最近的医院去了。
把孩子交到医生的手里,陆向晚几个人才算松了口气,交完住院费,三个人就在抢救室门外等。
约摸半个小时后,一个护士急匆匆地从抢救室里出来,在询问了陆向晚三人孩子的情况后,让他们先报警。
这个孩子被喂了大量的安眠药,还营养不良,才会导致现在的症状,好在送来的及时,不然后果真是不堪想像。
“这些人真是太缺德了,这么小的孩子,他们怎么下得了手的。”牛姐抹着眼泪道。
她抱着那孩子就感觉那孩子轻的很,看着像是四五个月的孩子,但抱在手里也就不足十斤的样子,明显就是营养不良。
想当初她家那几个娃娃,四五个月的时候,一个个都吃的白胖胖的,抱着都觉得坠手。
这么弱小的孩子还给孩子喂安眠药,真是太缺德了!
“那这药对孩子会不会有影响啊?”王向文叹了口气。
他虽然是个老光棍,可对孩子还是稀罕的,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要是就落下什么病根真是太可惜了。
陆向晚一直沉着脸,她是尝过失去孩子痛苦的,护士每说一句话,她的心都跟着揪痛一下。
护士眉头深蹙摇了摇头,“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我们肯定会尽量救治的。”
陆向晚默默祈祷这个小生命能坚强地挺过来。
在护士的陪同下报了警,没多久警察就赶到医院。
听警察说,那两个人贩子已经抓到了,孩子的父母也在联系,应该很快就能联系上。
而且警察还带来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这俩人贩子本想跟着陆向晚等到出站的时候,就用拍花子的手段把陆向晚也拐走,没想到反倒栽到了陆向晚的手里。
牛姐和王向文听了不禁后怕,陆向晚要是被拐走了,他俩可怎么跟顾建勋交待。
拍花子这种手段牛姐和王向文也只是听说过,从来没见过,没想到还真有人在用这种手段拐卖人口。
从医院出来,牛姐和王向文像是惊弓之鸟,两人一左一右,紧紧跟在陆向晚手边,牛姐更是挽着陆向晚的手,一下都不敢松。
陆向晚倒不太紧张,她倒是担心警察能不能找到那个孩子的父母,她也问了警察,如果找不到孩子的父母,那孩子治好病以后就会被送去孤儿院。
那么小的孩子就没了父母着实可怜,她突然就有了想要收养那个孩子的想法。
可这么大的事,她一个人没法做主,她知道要不是她和顾建勋准备参加明年的高考,顾建勋早就想跟她要个孩子了。
现在计划生育一家只能要一个孩子,要是收养了这个孩子,那她和顾建勋就不能再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了,她怕顾建勋会因为这个事误会她,生她的气,可是这个孩子真是太可怜了,那张小小的苍白的脸,一直在她面前晃悠。
原来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还是不能从失去孩子的痛苦里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