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建勋瞬间脸颊涨红,正巧孙颂芝从厨房出来,赶紧尴尬地咳了两声,“快吃,吃饱了我好刷碗。”
陆向晚轻笑一声,赶紧坐好低头扒饭。
等顾建勋洗完碗把自个也收拾妥当进屋,就看到陆向晚姿态撩人地侧卧在床上。
这小妖精半盖着被,露出一条纤细白皙的小腿。顾建勋哪受得了这诱惑,锁上门就扑到了床上……
陆向晚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顾建勋的影子。
她看了看表,已经上午九点多了,这几天都四点多起来,昨晚顾建勋又折腾了那么久,她这一觉睡的别提多香了。
收拾收拾吃过饭,陆向晚先去了自由市场。
这会市场上的人不算多,牛姐正掐着腰跟白凤梅说自己要跟陆向晚出门的事。
“我男人说啥不让我去,叫我一句话就干没电了。”牛姐眼眉一挑,“我就说,我要是不去,这活就得找别人干了。”
想想昨天在自家男人面前说话那硬气劲儿,她心里就痛快。活了这快半辈子了,她也算在家里硬气一回。
白凤梅掩唇一笑,“这话指定好使。”
她跟牛姐这活着实叫人眼红,不用说别人,就连李贸东现在对她的态度都跟以前不一样。
以前李贸东当科长的时候,一到家就对她大呼小叫,家里的活也从来不知道分担,现在不仅对她说话温柔不少,一回家就跟她抢着家里的活干,连儿子都说爸爸变得比以前好了。
要说这都得谢谢陆向晚,要不是陆向晚找到她,把李贸东从派出所弄出来,又给她安排个这么挣钱的工作,真不知道她跟李贸东这会的日子会是个啥样。
“哟,小晚,你可来了,你说去魔都那事,我跟我家那口子商量过了,我能去。”牛姐一脸豪气地道。
昨个她一说要出门,她男人立马黑了脸,不过她一说她要是不去这活就得换人,她男人立马慌神了。
要是指着她男人那点工资,他们一家子哪能天天饭桌上都有荤腥?她要是没了这份工作过得是啥日子她男人自个心里有数。
“行,只要姐夫支持就行,我就怕再闹得你们夫妻不和睦。”陆向晚道。
“那不能。”牛姐对这有百分百的自信。
自打她来陆向晚这干活,她家男人回到家竟然也知道干活了。
头一回她都觉得自个眼珠子出问题了,以前她男人可是叫他干都叫不动的主,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主动帮着她干点家务。
不过转念一想,她就想明白了,她现在一个月挣的,快赶上她男人俩仨月挣的了,这家里还是挣钱多的人地位高。
陆向晚:“那一会我就去买票,今天晚上你回去收拾收拾,咱明天就出发。”
牛姐乐呵呵地点头,她是乐意跟陆向晚出门的,她现在可算明白陆向晚为啥一门心思挣钱。
女人要是依附着男人那指定没好日子过,她算是看明白了,啥叫男主外女主内,女人但凡靠男人吃饭,就算你为这个家忙到累死也不见得有人心疼,真不如能挣钱来得实际。
看看厂里那些个家属,哪个有她日子过得好,她现在在家里的地位,真不比那些有工作的女人差。
要是再跟着陆向晚出去见见世面,说不定以后她攒够了钱也能自个干点啥。她也得跟陆向晚学学咋个挣钱,去魔都那可是大城市,正好也出去开开眼界。
第二天八点半,陆向晚让王大川和周正李贸才把药材拉到火车站办理了托运手续,趁着等车的工夫把家里这摊子事跟三个人交待了一番。
周正负责库房的整修,李贸才就跟白凤梅守自由市场的摊子。
王大川就负责去给库房里积压的那些东西找找销路。
眼看火车就要进站,陆向晚看了眼进站的地方,早上出门的时候,顾建勋说要是有空就来送她。
她倒是说了不用他送,可是还是希望看到顾建勋的身影。
火车呼啸着驶进站台,顾建勋的身影始终没出现,陆向晚虽然有些失落,但也知道今天正是雷军长和省里领导过来的时候,想必顾建勋也是拖不开身。
“小晚,咱该上车了。”牛姐兴奋地把行李背到背上。
这还是她长这么大头一回去大城市,心里别提多激动了。
陆向晚深深地看了眼进站的地方,跟着王向文和牛姐一起上了火车。
“是在等建勋吧?”王向文一眼就看出陆向晚的心事。
这小两口结婚时间不长,正是难舍难分的时候。
陆向晚抿唇一笑,“他说有空来送我,怕是省里来人,脱不开身。”
“当厂长肯定是忙,以后要是建勋接任了雷绮珊的工作,肯定比现在还要忙,你得多体谅他。”王向文道。
他觉得这次省里来人,八成会让顾建勋接替雷绮珊的工作。
不过这个厂长可不是那么好干的,吴向东下台之后,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那个位置。
厂里又面临着从保密单位向普通单位转型的时候,这个厂长肯定是不好当啊。
陆向晚点点头,“王叔,您放心,我理解的,建勋对我这么好,我哪能因为这点事跟他闹脾气呀。”
三人找到铺位,王向文把行李放好,车上的人不算太多,但过道里堆着的行李也是不少。
“这卧铺还真不赖。这铺还挺软和的。”
牛姐头一次坐卧铺,新鲜的不得了,想当初她从农村带着孩子来厂里的时候,买的还是站票,那三天两宿可给她熬坏了,又得看着孩子,又得给孩子们找睡觉的地方,最后还是个好心的大爷看着她们娘几个着实可怜,把门口那块地方让给了她们。
“咱得在火车上晃荡好几天呢,怎么也得有个睡觉的地方。”陆向晚道。
“咱仨都得小心着点,这火车上可啥人都有。”王向文压低声音说道。
陆向晚顺着王向文眼神望过去,就看到对面铺上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女人正盯着她看。
那女人怀里还抱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旁边坐着个跟她年龄相仿的男人,两个人都朝着陆向晚这边在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陆向晚的错觉总觉得这两个人的眼神叫人特别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