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颂芝抹了把泪,她早就原谅陆香卉了,这傻女人竟然还惦着。
“姑,你说这话多煞风景!”陆向晚被陆香卉给气笑了。
这么看来陆香卉底子还真不坏,也算是个有良心的人。
给王向文和陆香卉处理完伤口陆向晚让顾建勋留下等陆向雨和派出所的人,她跟孙颂芝和张小鹏便带着王向文和陆香卉去了医院。
十多分钟后,陆向雨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带着两个警察回来。
“建勋警察同志来了,小晚呢?”
顾建勋一看其中一个警察是张涛,冲他俩点了点头,跟陆向雨说道,“小晚带着王叔和咱姑去医院了,姐夫也跟着去了。”
张涛一听到陆向晚的名字心头就是一紧,虽然他已经打消了对陆向晚不切实际的想法,可每每听到陆向晚的名字,心里还是会像被人攥了一把一样。
他看向面比自己高了一头的顾建勋,有些自惭形秽,顾建勋比他高,也比他有英气,而且他也听说了,顾建勋还是储备干部,极有可能接任总厂厂长的职位,不论哪一点确实都比他强太多。
“警察同志,我叫顾建勋,他是我老丈人陆华才。”顾建勋向张涛和宋义伸出手。
宋义看了张涛一眼,先一步握住了顾建勋的手,“刚才听陆向雨同志简单说了下情况,具体的你再跟说一说。”
顾建勋把宋义和张涛请进屋里,跟两人把事情的前后都详细说了说,陆向雨就在一边做着补充。
情况了解清楚,陆华才持刀伤人这是一定的,顾建勋最多就是个正当防卫。
可等两人出来想把陆华才带走的时候,才发现顾建勋当兵出身,出手不轻,陆华才断了肋骨怕是走不了了。
宋义请示了派出所,最终把陆华才送到了医院救治。
一通检查下来,陆华才断了两根肋骨,需要动手术。
做手术就需要家属签字,陆向雨不愿意签这个字。
陆华才想杀孙颂芝才受的伤,陆向雨恨不得他死,哪里愿意签这个字。
没人签字陆华才就做不了手术。这会陆华才的火气消下去,疼劲反出来又听医生说自己断了两根肋骨,疼的在病床上直吭吭。
陆向晚带着王向文和陆香卉缝合好伤口,刚打算回去,顾建勋和张涛一前一后就找了过来。
“陆华才肋骨断了两根,现在在手术室门口等着做手术,咱姐不乐意给他签字。”顾建勋说道。
孙颂芝沉了口气,“这种人不签就不签,他就该着多遭点罪。”
一想到刚刚护士给王向文和陆香卉缝合伤口的惨关,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那么深的伤口陆香卉缝了得有二十几针,王向文也缝了十几针,陆华才断两根肋骨真是活该。
“妈,咱不签字,派出所的同志不好办事。”顾建勋说道。
“妈,我去签吧,等他做完手术,派出所该怎么判他就怎么判他。”陆向晚拍拍孙颂芝的手跟着顾建勋和张涛去给陆华才签了字。
“小晚,给他签什么字,就让他在这熬着。”陆向雨看着推进手术室的陆华才恨恨地道。
他刚刚想杀了陆向晚和孙颂芝,这种人死了才好。
陆向晚叹了口气,“咱不能让派出所的警察同志为难。”
她看了张涛一眼,很是礼貌客气地躬了躬身,“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段时间她还真是没少跑派出所,杨志伟的事,孙强的事,刘彩云的事,陆华才的事,哪一次都没少麻烦张涛和宋义两个人。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张涛也回答的很礼貌。
两个人之间似乎除了这些官方的话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楼下还有孙颂芝他们等着,陆向晚便道了别挽上顾建勋的手,和陆向雨一同下楼去了。
“别看了,再看脖子都歪了。”宋义笑着打趣。
他可是最了解张涛的心思的,这小子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上陆向晚这个有夫之妇,真是造孽。
张涛叹了口气,收回望向陆向晚的目光,“他俩真挺般配的。”
他说的是实话,他也觉得陆向晚和顾建勋很般配,陆向晚这么能干,又漂亮的姑娘,要不是顾建勋这么优秀的男人,他都会觉得糟蹋了。
“行了,别想那么多了。”宋义拍拍张涛的肩膀。
他知道张涛心里难受,可他也是个光棍,连恋爱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种受了感情的伤的人。
张涛点点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了许久,这一刻他算是真正看清了自己,他根本配不上陆向晚这么优秀的姑娘。
他太普通太平庸,他不能像顾建勋那样给陆向晚撑起一片广阔的天空。
这段时间他私下里没少了解顾建勋,他了解的越多,心里仅存的那一点点期望也随之泯灭。
现在他唯一希望的就是看到顾建勋和陆向晚能幸福,好像能看到陆向晚幸福他也就知足了。
楼下,陆向晚一行人走出医院,王向文和陆香卉虽然伤的不重,但伤口拆线前也确实需要人照顾。
“王叔,要不这几天您先住在我家?”陆向晚试探地问道。
王向文因为孙颂芝受了伤,把他留在家里照顾,孙颂芝心里估计才能舒服些。
“不不不。”王向文摆着手拒绝,“太麻烦了,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他听到陆华才骂的那些话心里特别难受,他不想给孙颂芝名声带去一点影响。
这个女人太苦了,他怎么能忍心看着她好不容易离开了陆华才那个畜生还要背着骂名。
“你是担心别人说闲话?”孙颂芝突然问道。
她其实早就瞧出来了,王向文有意的跟她保持距离,就连今天在家里,屋里只有她跟王向文两个人,王向文都坐的离她八丈远。
王向文眉头紧蹙,半晌没说话,他不知道要怎么说,陆华才骂的话大家伙都听到了,他一个光棍无所谓,可孙颂芝是个女人,名声不好在厂里怎么抬头做人?
“我不怕别人说闲话。”孙颂芝目光灼灼地看着王向文,“我就知道你对我们娘仨有恩,知恩不报比别人说闲话更叫我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