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
砸门的声音一声响似一声。
黄色的木门几乎快要被砸开一样。
顾建勋赶紧关了灶台的火冲到门厅,孙颂芝已经阴着一张脸站在门前,气的浑身发抖。
“妈。”陆向晚赶紧上前把孙颂芝拉进屋里,“妈,他闹他的,我们应付他,你千万别生气。”
孙颂芝确实生气了,气的说不出话来,陆华才骂的那叫什么话,说她偷汉子,他知道陆华才说的是王向文,他凭什么往人家王向文身上泼脏水。
哐哐哐!嘭!
一声巨响门锁被踹坏,整个木门被陆华才踹的弹开。
门外鼻青脸肿的陆华才瞪着通红的双眼,手里还拎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刚刚在来的路上他绕到自由市场买了把菜刀,要是孙颂芝不把他的钱还回来,他就得给这个臭婆娘点颜色瞧瞧。
“你想干什么?”陆向晚挡在孙颂芝身前,怒视门口的陆华才。
“孙颂芝,把老子的钱拿出来,要不然今天老子跟你们拼了!”陆华才挥着菜刀,一脸的横肉都在颤抖。
他一辈子视钱如命,动他的钱就跟要他的命一样。
“给你,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孙颂芝转身就去拿钱。
那些钱她本也没想着要,多少钱也没有她跟闺女女婿的平安重要。
“王叔,看好我妈,别让她出来。”陆向晚跟王向文交待一声,出去就把房门带上。
那是法院判给孙颂芝的钱,凭什么要给陆华才。
陆向晚半点怯意都没有,大步走到门前,直视着陆华才通红的眼睛,“钱是法院判给我妈的,是你这么多年欺负我妈的补偿,你有什么脸要回去,我警告你,你再在这闹别怪我不念父女情面。”
顾建勋默默站到陆向晚身旁,保证陆华才只要敢动手就能一秒制服他。
陆向雨被张小鹏护在怀里,又怕又气浑身发抖。
她担心陆华才不会善罢甘休,却没想到陆华才敢拿着菜刀上陆向晚家里来闹。
陆香卉缩在厨房门口吓的差点尿了裤子,陆华才的样子看着是想杀人,她怕陆华才伤着陆向晚他们,又怕陆华才见着她再起了杀心。吓的两股颤颤不扶着墙都要站不住。
陆华才恨恨地瞪着陆向晚,恶向胆边生,这丫头也不知道搭错哪根筋,从跟顾建勋这小子认识就一门心思跟他做对。
要不是这臭丫头在中间搞鬼,孙颂芝也不可能跟他闹什么离婚,就孙颂芝那死样子,打死她也连个屁都不敢放。
这死丫头跟他长的半点都不像,都不知道是孙颂芝哪个野男人的野种,怪不得处处跟他做对!
“你个杂种,都是你搞的鬼!”陆华才咒骂一声,挥刀就向陆向晚砍去。
顾建勋刚要上手,孙颂芝突然开门冲了出来。王向文眼看要抓不住孙颂芝,只能侧身挡在她的身前。
就听刺啦一声,王向文的后背挨了一刀,血瞬间就从衣服的破口处渗了出来。
“狗男女!”陆华才一看到王向文护着孙颂芝更红眼了,挥着刀跟疯子一样向着孙颂芝和陆向晚就砍。
顾建勋一把将陆向晚扯到身后,再想去制住陆华才已经来不及。
孙颂芝一把推开王向文,生怕陆华才的刀再伤着无辜的人。王向文已经帮了她这么多,要不是王向文她们母女三个可能连刚到黄花农场的那个冬天都熬不过去。
她怎么还能看着王向文一而再再而三的因为她而受伤。
眼看着陆华才的刀就要落在孙颂芝的身上,突然一个身影猛地挡在孙颂芝身上。
一切快如电光火厂,就听一声惨叫,陆香卉脸色惨白的倒在孙颂芝面前,后背挨了重重一刀。
顾建勋一个箭步一计重拳将陆华才打的一个踉跄,紧接着就是一个擒拿手,将陆华才手里菜刀夺下然后一脚将陆华才重重踹出门去。
陆华才撞到楼梯边上重重倒地,半晌都没爬起来。
陆向晚和陆向雨赶紧去看倒在孙颂芝面前的陆香卉。
谁都没想到最后关头,会是陆香卉出来帮孙颂芝挡了一刀。
“姑,你怎么样?”陆向晚把陆香卉抱起。
她后背被陆华才砍了一道十多公分长的口子,半边的身子都被血浸透了。
陆香卉脸色惨白浑身冰凉,吓的嘴唇一直在抖,“小,小晚,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她怕的要死,但看着陆华才要砍孙颂芝的一刻不知道怎的就冲了出来护到了孙颂芝身前。
可能她是想还孙颂芝一个人情,那些年她对孙颂芝做过的那些不是人的事,这一刀应该也能还清了吧。
陆向晚仔细看了看陆香卉的伤口,还好伤的不算重,口子不深应该也没伤到骨头。
“不会的姑,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陆向晚让陆向雨去派出所报警,转身回屋里找了个药箱出来,想先给王向文和陆香卉简单包扎一下,先把血止住。
顾建勋和张小鹏拿了绳子把陆华才绑了个结实,他那一脚踹的极重,陆华才的肋骨应该是断了几根。
陆华才恨恨的瞪着顾建勋,胸口的剧痛让他也只能瞪人家两眼。
王向文的伤看上去要比陆香卉的轻些,陆向晚先把顾建勋叫过来,给王向文处理伤口。
她则给陆香卉往伤口上撒云南白药,这个年代用来止血的药就只有这个,但好在这个药很好使,只要撒的够多止血是没问题的。
吓的脸色惨白的孙颂芝也缓过神来,看着王向文和陆香卉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你说说你俩咋那么傻,为啥都要往我身前挡,那可是刀啊!”
她没想到她活半辈子竟然能有两个人愿意用自己为她挡刀。
她上辈子到底是积了什么德才能有人这样待她。
“哭啥?又不是小孩子。”王向文忍着疼说道,“这点伤又死不了。”
他一个大男人,看到危险难道还能把孙颂芝一个女人推出去?
而且陆华才骂那话明显也是冲着他来的,他挨这一刀不冤。
陆香卉又怕死又怕疼,陆向晚给她上药疼的她吱哇乱叫。
孙颂芝心疼的握着陆香卉的手,心里跟拿刀绞一样。
“颂芝姐,这,这次,以前的,的事,咱算扯,扯平了。”陆香卉咧着大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