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这边大获全胜,霍言和阮诚也没有让人失望,三县总共俘虏了9000士兵,缴获战马2000匹,兵器和辎重若干。
这些俘虏的到来为三县填充了大量劳动力,云青为他们专门修建了几个俘虏营,还将其打散分配到各类工作中,有去挖矿的,有去修城墙,还有去种田的,均美其名曰“劳动改造”,以补偿对三县人民造成的创伤。
俘虏们第一次听到这借口时还很是无语。
他们虽说打着屠城的主意,可毛都没摸着,在半路上就被你们团灭了,你们有个屁的创伤,伤的是我们啊。
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们也只敢腹诽两句,该干活还是要干活的。
在结束了一天繁重的劳动后,俘虏们在营地里会私下发牢骚和聊天。
“嘿,俺感觉这个安县还挺不错的,今天虽挖了一天的矿很累,但负责人没鞭打俺,中午还给俺吃了两大碗黍米饭。”
“这倒是,我在齐家军队里都没吃这么饱过。”
“我听一起修城墙的当地人说了,青风军有规定,不能虐待俘虏,所以在之前战役里受伤的俘虏全都被拉去医院治疗了。”
“此话当真?我们俘虏也能得到救治?!”
“珍珠都没那么真,是凌公子亲自定的规矩,不过治好了还得继续回来劳动改造。”
“俺还听说了,当地人做事是有银两拿的,一天80文呢,当兵一个月还有2两银子。如果俺们俘虏在改造的半年内表现良好,就能和当地人享有同样的待遇。”
“一个月2两银子!这是做梦吗?青风军待遇这么好?!”
“我甚至有些庆幸自己被俘虏了,给谁卖命不是卖,我要进青风军,我想给我娘攒点钱,让她过得好一点。”
“我爹把大丫二丫卖进楼子,若我能进青风军,就有银钱把她们赎回来。”
“谁说不是呢,安县县民过得那么好,参军后我还想把我爹娘接过来,这样以后的日子就有奔头了。”
“感谢安县,感谢凌公子,感谢青风军...”
——
另一边,齐瑞也因为这次失败受到了家族内部成员的弹劾。
有家族长老上来就问责:“齐瑞,你作为家主应当三思而行,周全谋划,然而此次出兵不仅折了上万兵马,还赔上了亭松县,致使家族连遭打击,你如何解释?”
这次家族会议,齐瑞虽还坐在主位上,却不如往日威严,因着这次错误,似乎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上来踩两脚。
齐瑞脸色铁青,双拳紧握,他环视了一圈问责之人,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却说不出任何反驳之语。
是的,这次他联合白家攻打安县,不仅没讨到好处,赔了上万兵马,还直接导致亭松县兵力空虚,让辽州纪家趁虚而入抢占了去。
纪家!!!
纪家大本营在辽州,怎会如此快收到他齐家的发兵消息,从而抢占豫州一县之地?
难道是安县和辽州结盟了?
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城,只不过是一帮子土匪,却能让齐家高门大族一而再,再而三吃瘪。
齐瑞的同胞兄弟这时也幸灾乐祸道:“兄长,我们齐家在豫州可控兵马不过六万之数,你一下就折了上万,长此以往,怕是家族多年积攒下来的基业都要被你霍霍完咯。”
齐瑞猛地站起身,一拳砸在桌子上,沉声道:“一个只会沉湎酒色的废物也敢来指责我?”
同胞兄弟被他吓得不敢吱声,但一旁的几个长老顿时不乐意了,齐瑞搁这指桑骂槐呢。
有长老气得吹胡子瞪眼:“家主何时能醒悟?屡次失败,该自责当先,而不是想着洗脱和怨怪他人。”
“说的没错,连一个小县城都拿不下,还得罪了白家纪家,你如何能服众?若有自知之明,该主动让位。”
“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触犯家族利益,我们长辈不能坐视不管,家主之位应委任他人接替,以保家族前途。”
齐瑞咬牙看着这些义正言辞的长老,恨不得拔刀砍了他们。
世家内部多的是明争暗斗,平常这些长老屁事不做,但他若有一点行差踏错,他们就会跳出来,试图削弱他的权力,满足自己的利益。
一群废物,还想倚老卖老要挟他?
齐瑞冷下脸,突然抓起桌子上的茶壶砸在地面上,茶水和茶壶碎片顿时四溅开来。
“齐瑞你干什么?!”“大逆不道!”
没等他们开骂,会议室的门猛地被推开,听见信号的数十兵士佩剑鱼贯而入,把这些身体孱弱的长老们全都押解起来。
“几位长老年事已高,言不由衷,便把他们送回自家,好生照料吧。”齐瑞吩咐道。
“你敢软禁我们?!”
然而士兵们已经伸手捂住了长老们的嘴,齐瑞挪开视线,看向他的几个愤愤不平却被迫噤声的好兄弟们,淡淡道:“我一日为家主,便一世为家主,尔等若再敢冒犯,就别怪我不念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