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柠半睁着眼睛,把男人的上衣和裤子都剪了下来,只留下一条底裤。
陆晚柠红着脸,眼睛不敢乱看,拿起盆子里找来的干净布子,颤抖着手为男人擦去身上的血污。
从小到大陆晚柠都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画面,内心难免有些惊恐。
好在陆妈妈打工经常会有磕碰,所以家里备了不少的绷带和外伤药膏。
为男人擦干净身上的血污后,陆晚柠找来药膏和绷带,动作轻柔的为男人消毒,上药,包扎伤口。
或许是因为太疼了,男人小声的闷声着,眉头微蹙。陆晚柠猜想这么多的话伤口一定是很疼的。
夏日的天总是亮的比较早些,给男人包扎好后,天已经逐渐有了微光,陆晚柠看着浑身布满绷带的男人,想了想,从房间里拿出毯子,盖在男人的身上。她没有力气把男人搬到沙发上,索性就让男人躺在地上。
忙完这些,陆晚柠觉得浑身疲惫,跪坐在男人身边,她这才有心思打量起男人。
男人虽然面色惨白如纸,但是眉眼却美得过分,高挺的鼻梁,睫毛比陆晚柠的还要长,虽然不知道禁闭的双眼下是怎样的眼睛,但是陆晚柠能够想象得出,那一定是一双勾人的眼睛。
陆晚柠脸红心跳的看着男人,虽然她有了心上人江奕炜,但是面对如此的帅哥,她还是不争气的脸红了。
看了一会,陆晚柠实在太困了,跪坐在地上,靠着沙发睡着了。
因为一晚上没怎么睡,还帮男人处理了伤口,所以陆晚柠睡得很沉。
当阳光照射在陆晚柠的脸上时,她才悠悠转醒。看着刺眼的阳光,陆晚柠愣了一瞬,连忙看向墙上的时钟,已经七点多了。
陆晚柠连忙爬了起来,再不快点上学就要迟到了。她刚站起来跑了两步,猛的回头看去,昨晚那个躺在地上浑身是伤的男人已经不见了。她刚才起身时才匆忙没有注意,昨晚盖在男人身上的毯子,早上是盖在她的身上的。
陆晚柠又走了回去,看着地上的毯子皱眉,心里不禁有些担心。
那男人身受重伤,拖着身体离开会不会有危险?
陆晚柠想着,眼角余光看到旁边桌子上的一张白纸。她拿起白纸,上面写着:救命之恩,一定报答。
然后就是一串男人的手机号。陆晚柠没有多想,把纸条拿进房间夹到书里,便急忙梳洗上学去了。
或许是因为生活在这里的人处在社会的最底层,害怕那些大势力的报复,所以就算昨天晚上那群人的动静很大,大家都只字不提,更没有人报警。
这件事情陆晚柠并没有跟任何人讲,就连陆妈妈也没有。晚上回到家后,陆晚柠看着纸条上苍劲有力的字和一串号码陷入了沉思。
虽然她并不想男人报答她什么,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一件顺手的事情而已。但是陆晚柠还是害怕追男人的那伙人察觉到什么再回来,于是还是把男人的号码存了下来。
提心吊胆了几天之后,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仿佛那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生活又恢复了平静。陆晚柠也逐渐把这件事情淡忘了,但是在上一世的生死一瞬,她莫名的想起了那个男人,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那个男人身份不简单,一定能够帮到自己。
所以在这一世,陆晚柠才想都不想的找他合作。
“晚柠,你怎么走神了?予岑在跟你说话呢。”莫容安看陆晚柠半天没有说话便提醒道。
陆晚柠这才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抬头看向贺予岑。贺予岑正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又一次不争气的红了脸。
“我是在想小岑爷身份贵重,叫予岑怕有些不合适,不如还是叫贺先生吧。”陆晚柠打着哈哈说道,了解过贺予岑的背景之后,她是不敢直接叫他予岑的。
“也好也好,你们年轻人叫什么都无所谓。”贺子赫也知道自己儿子威名在外,恐怕这个小丫头是有些害怕的,也没再说下去。
“对了,莫兄啊,晚柠婚礼定在什么时候了?”贺子赫突然问道。
“下月初八,还有不到一个月了。”提起这件事情,莫容安神情有些复杂,但还是如实说道。
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女儿要怎么做,也不明白为什么知道江奕炜的为人之后还是执意要办这场婚礼。
但是莫容安还是尊重陆晚柠的想法,把事情完全交给她去处理。毕竟年轻一辈的事情还是她们自己解决的比较好。
“好好好,晚柠刚毕业就结婚了,我这不成器的儿子比晚柠还大三岁,硬是身边连个母蚊子都没有,可是愁死我了。”贺子赫开玩笑的说着,听上去还真是有些着急的。
“予岑年轻有为,贺总你就不要担心了,将来肯定能给你找个称心的儿媳妇。”莫容安语言得体的回道。
“哎,谁知道呢,这小子倒是一点都不着急。”贺子赫说着看着自己的儿子,没好气的瞪着他。
莫容安和陆晚柠顺着贺父看向贺予岑,贺予岑没有看贺父,只是淡笑的看着陆晚柠,说道:“很快了。”
听到这三个字,陆晚柠不敢再看贺予岑,脸红着移开视线。
倒是贺父来了精神,一听自己的儿媳妇有了着落,心里高兴的不得,发起了夺命三连问,“哪家的千金?我认不认识?什么时候带回家来吃饭?”
可是不管贺子赫怎么询问,贺予岑都不回答,只是一脸玩味的看着陆晚柠。
贺子赫像是发现自家儿子的眼睛一直在陆晚柠的身上,看了看陆晚柠,紧蹙眉头,陷入了沉思。
随后两家又闲聊了几句,莫容安便带着陆晚柠去跟其他家族打招呼。
陆晚柠见了苏家的掌权人苏玮杰,也见了苏觅的爸爸苏砚,也就是苏玮杰的弟弟。
随后陆晚柠又见到了许家的掌权人,但是并没有看到许文熙,反倒见到了许文熙的哥哥许文怀。
许文怀没有许文熙那么张扬,为人客气,但是陆晚柠还是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丝阴毒的气息。被他看着仿佛被一条毒蛇盯上了一般。
一圈的应酬下来,陆晚柠有些疲惫,借口去卫生间的空荡,来到了会场后面的后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