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说好的要一起去胶城参加穆牟与陈水的婚礼,现在上官燕蓉的毒发,让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按席荣的意思就是,最好带上官燕蓉回邕州去静养,不要理会这些前尘往事了。
上官乐昭本来接了父亲的信函,以娘家人的身份去给陈水送嫁,现在看情况,大概是去不了。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带上官燕蓉回家去。陈水不守他上官家的规矩,那他不去也不算什么大事。
最着急的还是陆涛,在这件事上,他本来身份就敏感,现在还让他独自一个人去面对。
“上官兄,你真的要带上官姑娘回邕州吗?可是上官姑娘与陈水姐妹情深,怎么说,陈水的人生大事,上官姑娘不在现场,这有点说不过去吧。”
“有什么说不过去的。我已经给肖伯发去信函了,让他代表上官家出席就行了。现在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燕蓉的事情大。”
上官乐昭一把将他从右边推开,一边指挥着人收拾东西。
“在说,燕蓉现在这种情况,以她跟陈水的关系,和穆牟的关系,也不适合再见到她们。”
“可是,可是我们不说好了吗?突然变卦,似乎不太好吧?”陆涛还在做垂死挣扎。
“有什么不好?她们都不顾及你和燕蓉的感受,我们也不必顾忌太多了。”上官乐昭嫌弃他妨碍自己,又将他从左边推到右边,一边不耐烦道:“行了,陆兄,你别说了。”他直视着陆涛的双眼道:“你和穆牟的关系如何,是你们俩的事。燕蓉与陈水的关系,是她们俩的事。但是现在你也看到了,燕蓉不能听到穆牟的名字。你没听席神医说吗?毒发的时间已经提前了。你现在还要她去参加他们的婚礼,难道,燕蓉在你心里就一点都不重要了吗?”
一番话说得陆涛哑然。
“陆兄,六年前,在学府聚会那次,我爹爹已经明确跟你提过一次了。你是个侠义之人,爹爹欣赏你,我也欣赏你。虽然我们大哥还没有见过你,但是从他送回来的信函里的言语,我知道他一定也是欣赏你的。陆兄,我们只有这么一个妹妹,肯定要给她寻一个有情有义,有担当,有能力保护她的妹夫。而你,就是我们父子三人都认可的那个人。”
被上官家父子三人都认可的陆涛却欣喜不起来,他垂下眼眸,苦涩道:“上官兄,只怕,我要让你们失望了。”
“失望?为什么?”上官乐昭有些震惊,几乎瞳孔地震看着他,“以你快嘴金刀在江湖中的名望,难道我们上官家都高攀不起了吗?”
“不是!不是这样的。是我,不是我。是上官姑娘她······哎,是,怎么说呢?”陆涛简直有些语无伦次,急得不知该从何说起,最后狠下心道:“上官姑娘不是心有所属了吗?我只怕辜负你们的期望。”
上官乐昭冷冷的截住他的话头:“还是你快嘴金刀心有所属,对旧情难忘,不肯接受我妹妹吧?”
陆涛抿着唇垂头不语,似乎默认了他的话。
上官乐昭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骂起来:“我们家燕蓉堂堂一个千金大小姐,居然还比不上陈水那个丫头了吗?你就坚持要留她在心里到什么时候?当初在我们家里,爹爹容许陈水陪着你,容许你与陈水眉来眼去。容许你们暗生情愫。就是因为我们考虑到,燕蓉与你成亲后,身边还是需要一个贴身亲近的人照顾,陈水会是那个最好的人选。你与陈水关系越好,对燕蓉更有利。怎么,你还真对陈水念念不忘了?”
他一拍桌子,厉声吼道:“你别忘了,现在的陈水,傍上了颜家,要嫁给穆牟了。嫁给你的结义兄弟了,以后你们再见面,你只能称呼一声嫂子了。你为什么不能清醒一点?”
陆涛被狗血淋头般的一通骂下来,心中更是难受了,他面容痛苦狰狞起来:“上官兄,你懂感情吗?你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受吗?你以为,爱上一个人后,转过身就能把那些爱都忘记了吗?我不管你怎么说,也不管陈水当时对我是真情还是假意,可是当时我从第一次见到她起,她就在我心里了。在与她的相处中,她一点一滴的驻扎进我的心里,这么多年过去了,那颗种子早已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我能怎么办?难道我能挥一挥手就把那棵参天大树给拔掉吗?我做得到我不做吗?”
什么发芽的种子,什么参天大树,上官乐昭什么都没听明白,只明白了一点,就是陆涛还没忘记陈水。
大概短期内都不能忘记。
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愿意接受上官燕蓉。
“你别说了,你出去。反正你说什么我都要带燕蓉回邕州去。我们不去胶城了。如果你真的不喜欢燕蓉,我会与我爹再商量,为她另择贤婿。”
陆涛冷笑道:“上官兄,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明白,你不明白我可以,但怎么可以也不明白上官姑娘呢?”
“我怎么不明白了?感情的事不能强求嘛?我知道,我不会强求你,我们全家也都不会强求你。”
陆涛觉得自己与他说话,简直就是鸡同鸭讲,讲半天都是他说他的,自己说自己的,根本就不在一个水平上。
“你怎么就能这么避重就轻呢?以前上官姑娘心中有穆贤弟,难道你不知道吗?她在山神庙前为谁挡绝情掌?为谁连命都不要了?虽然我不知道她和穆贤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难道你一点都不觉得疑惑吗?为什么她失踪了,穆贤弟和陈水都没有去找她。现在她回来了,却带着一身伤,连记忆都没有了?你不想着怎么去查伤害她的凶手,却想着要给她寻夫婿。你是这样做人家哥哥的吗?”
“就算要查,也要等燕蓉的伤情好一点再说。反正我先带她回邕州去。胶城,我们绝对不去了。”
两人在这里吵得热火朝天,上官乐昭坚持要回邕州去,突听门外传来一个娇柔的声音:“哥哥,我觉得陆涛说的对,现在不是论儿女情长的时候。当务之急,应该是尽快查出,到底谁给我吃了忘忧丹。”
两人一愣,转头看向门外,只见马烟雨扶着虚弱的上官燕蓉缓缓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席荣和李欢欢。
上官燕蓉才清醒不久,脸上憔悴惨白,但依然不掩她秀丽的容颜。
她缓缓走了进来,声音虚弱,但坚强有力,掷地有声:“哥哥,爹爹从小就教育我们,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我不是从胶城失踪的吗?那么,我们就从胶城开始查。所以,陈水和穆牟的婚礼,我们怎么能缺席呢?”
席荣也在一旁道:“大小姐说的对,要想对症下药,首先就得知道,那些症状到底是什么毒引起的。首先就要找到那个给大小姐吃下忘忧丹的人。二公子放心,我一定跟随大小姐前往,一日三省给大小姐把脉,及时监测大小姐体内毒素的情况。不会让大小姐陷入危险之中。”
上官乐昭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见大家都与陆涛站在同一条阵线上,又见上官燕蓉坚持要前往胶城,心中不由轻叹一口气,只得同意一同前往胶城。
七天后,除了宋晓瑶一家留在陆宅休息外,陆涛上官乐昭等一行几十人,坐了三辆马车,直奔胶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