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打破了宁静的山寨,在黑夜中久久回荡。
很多兄弟听到枪声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纷纷向灵堂方向跑来。
很快,大家都聚集到灵堂前。二当家和三当家站在灵堂门口,脸色凝重。“二当家,出什么事了?”有兄弟们都在"问。
二当家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向大伙说了一遍。“四当家真是糊涂啊!”“四当家在寨子里这么多年,说反水就他妈反水了,死的活该!”大伙儿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叫骂着。
“平了黑龙寨,为大当家的报仇!”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嗓子,“对!平了黑龙寨!”很快就有人应和着,“平了黑龙寨!”大伙儿都是义愤填膺齐声怒喊。
“兄弟们!抄家伙,现在就和我下山!踏平黑龙寨!”老三的情绪终于被点燃,眼中喷火的高喊。
二当家一把抓住老三的胳膊,沉声说:“老三,别冲动!”三当家见二哥拦住自己,回头怒声说:“二哥,黑龙寨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害了大哥,这口气你能咽下去,我可忍不了,今晚我一定要血洗黑龙寨!”
见老三如此执拗,二当家有些着急:“老三,黑龙寨和咱们势力相当,就算大哥活着的时候也不敢轻易与他们为敌,你现在这么领着人冲过去能有几成胜算?难道你要兄弟们白白送死吗?”
“那你说怎么办?就这么认怂了?”老三愤愤不平的说,“我没说认怂,这件事我们得从长计议,寨子遭此劫难,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主事,如果做事太鲁莽反倒适得其反,不光让兄弟们白白送命,大哥辛苦打下的基业也会毁于一旦,这难道是你想看到的吗?”二当家苦口婆心劝说着老三。
“唉!真他妈窝囊!”老三一把甩开二当家的手,蹲在地上。
二当家见老三不再冲动,转身对着一众兄弟说:“兄弟们!大哥刚死,寨子遭此横祸,我知道你们每个人都悲愤交加,我现在恨不得立刻踏平黑龙寨,活剐了他们寨主!但是越是这个时候,我们就更不能冲动,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安葬大当家,封锁消息,不能让黑龙寨有机可乘。我们必须冷静下来从长计议,做好充足的准备,到时候一举没了黑龙寨,给大哥报仇。请你们相信我,黑龙寨欠下的血债,我一定让他们加倍奉还!”
听二当家如此说,众人的情绪才稍稍平复下来。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大伙儿也都累了,散了吧,明早聚义厅我们再商讨先一步。”大伙儿听二当家如此说,都悻悻然的离开了。
“老三,今天你也累了,回去吧,明早我们再商议,如何?”二当家看着老三,知道老三这人最是仗义,而且对大当家忠心耿耿,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留下两个稳妥点的兄弟陪着他回去了。
这时候,整个灵堂只剩下二当家和葵嫂了。
二当家走到灵位前,点了三炷香,又把供桌上的蜡烛重新点燃,灵堂里有恢复了明亮。
“这件事已经证明和你无关了,你一个女人留在寨子里不好,况且现在又是多事之秋,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谁也预料不到,你还是走吧。”二当家背对着葵嫂淡淡的说。
葵嫂也走到灵堂前,也拿起三炷香点燃,轻柔的插在香炉内。转过头看着二当家说:“黑龙寨我以前听大当家的说起过,不过说的不是很详细,二当家可以和我细说一下吗?”
二当家面无表情的说:“黑龙寨的寨主叫袁天霸,以前是一个屠夫,后来和邻居吵架,失手打死那人,为了躲避官府,逃进了黑龙山,他不仅有一身蛮力,头脑也很灵光。凭着这两点愣是让他拉起一队人马,收留了不少和他一样的逃犯。后来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方法,居然和日本人勾搭上了,日本人对他暗中扶持,这样一来,他的势力就越来越大。大当家活着的时候每次提起这黑龙寨,都嗤之以鼻,说他们是一群无道的鼠辈,可是碍于他们的势力,却也没和他们正面打过交道,也算井水不犯河水了。没想到这次他黑龙寨却下此毒手,这也是我始终想不明白的地方。”二当家恨恨的说。
“你刚才说,黑龙寨和军阀有勾结,会不会是日本人在背后搞鬼?”葵嫂疑惑的问。
“有这个可能,这也正是我阻止老三下山的原因,如果真的是日本人在背后作祟,那我们恐怕真的难逃一劫了。”二当家说完,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