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黑猫马上扑到葵嫂的时候,“砰”一声枪响,黑猫被射飞出去很远,一命呜呼了。
葵嫂惊魂未定。从灵堂外走进一人,正是四当家。
四当家走到葵嫂面前,收起枪,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葵嫂定了定心神,抬头看着四当家,两人四目相对,四当家先开了口:“大哥的死真的和你一点关系没有?”
“没有!”葵嫂斩钉截铁的说。
“好,我相信你。”四当家依然面无表情。
“寨子里你是待不下去了,今晚你就走吧。”四当家接着说。
“我不走。”葵嫂说。
“寨子里的兄弟都认定了是你害死大哥,如果你留在这里,我保证不了你的安全。”四当家似乎很关心葵嫂。
“这时候我走了,就等于承认了我是凶手,恐怕走不多远就会被抓回来。”葵嫂心思缜密的说。
“那我要是逼你走呢?”四当家突然变得有些凶狠。
“哼哼,你做贼心虚了?”葵嫂突然问。
“你说什么?”四当家的眼神有些发虚。
“你虽然做的天衣无缝,但是还是露出了破绽。”葵嫂逼视着四当家的眼睛。
“我听不懂你说的话。”四当家向后退了一步说。
“大当家是中毒死的,我说的没错吧。”
“你怎么知道的?”四当家的眼神有些慌张。
“我看见大当家的死状确实也觉得恐怖,但是转念一想,哪有什么鬼神,一定是人为的,于是我细细观察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虽然和我走时没什么两样,但是有一处细节还是被我发现了,那就是床边的脸盆,在我走之前用热水给大当家的擦过脸,我清楚的记得,用过的毛巾我是叠好放在脸盆靠床的一侧的,但是却换到外侧了,显然是有人动过了,这就说明肯定有第三人进入过屋子。”葵嫂不紧不慢的说着。
四当家没说话,等葵嫂继续说。
“在检查尸体的时候,从头到尾整个过程都是你在检查大当家的尸体,因为你离得太近,或者说二当家太信任你,所以并没有靠过去。我相信你一定看出大当家的死因了,你却装做什么都没发现,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就在刚刚,你突然让我走,这是明显要嫁祸于我,所以我认定你就是那个真凶。”
“哈哈哈,你很会讲故事,不过光凭你几句话就认定我是凶手,未免太儿戏了吧。我好心救你,你却反咬我一口,既然这样,你好自为之吧。”四当家说完转身要走。
“等等!”葵嫂喊了一声,四当家不由得停住脚步,就在这时,葵嫂突然起身冲到他身前一把抓住四当家的胳膊,随即把衣袖向上一撸,只见在四当家的手腕处赫然出现一排牙印。由于葵嫂动作足够快,四当家根本没反应过来,见四嫂发现了自己的秘密,一把甩开她,回手掏出枪,对准了葵嫂。
这要开枪的一瞬间,门口响起一声大喝,“老四,住手!”紧接着就是拉枪栓的声音。四当家回头一看,是二当家站在门口,身后跟着老三。
“二哥,你怎么来了?”四当家有些慌乱,他不确定二当家听没听见刚才的对话。
“老四,放下枪,这女人说的是真是假自有公论。”二当家沉声说道。
“二哥,这女人蛊惑人心,要破坏我们兄弟感情,你不要相信她。”四当家急忙解释。
“老四,把你胳膊露出来我看看。”
听二当家这么说,四当家身子一振,“二哥,这……”“快点儿!”二哥提高声音。
四当家颤颤巍巍露出了胳膊上的牙印。
“解释一下吧,怎么回事?”二当家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老四,你快说话啊!”见四当家半天不言语,三当家急道。他始终不相信四当家是凶手。
四当家没理他,转身对葵嫂说:“你是怎么发现我这手腕上的牙印?”
“你在检查大当家的口鼻时,仔细的有些过分,很明显是在找什么,当你把手探进喉咙又取出来的时候,我发现了你一个非常细微动作,就是用手指在大当家的牙齿上刮了一下,看似漫不经心,实际是在掩盖什么,所以我猜想应该是血迹。也就是说大当家临死前一定咬过凶手的手或者手腕。果然被我猜中了。”葵嫂说。
“你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怕了,没想到我做的如此缜密,依然让你看出来了,也罢!我认栽了!”四当家无奈的说。
“老四,为什么?大哥待你不薄,你为何下此毒手!”二当家愤怒的说。
“我承认大哥待我不薄,我也是逼不得已,还记得我在老家有个妹妹吗?”四当家说道。
二当家想起来,经常听老四提起过他在老家有一个妹妹,是他唯一的亲人。以前还劝过他,这兵荒马乱的,他妹妹一个人不安全,不如一起接上山来,可老四说他妹妹不知道自己当了土匪,一直以为他在外经商,如果把她接上山,他妹妹恐怕以后都不会再理他。他们村子偏僻,附近没有山寨,打仗也打不到那里,应该没事的。
“这事和你妹妹有什么关系?”二当家不解地问。
“大哥这一年势力扩大的很快,现在唯一能和我们掰掰腕子的只有黑龙寨,也不知道这黑龙寨的当家的从哪听说了我有个妹妹在老家,前段时间派人把我妹妹绑了去,并且给我捎来口信,如果想保我妹安全,就不要声张,听他的吩咐办事,我就这么一个亲人了,你说我能不急吗?那黑龙寨当家就一个要求,让我弄死大当家的,让咱们群龙无首,他好趁机攻打咱们,到时候成功了不仅我妹妹安然无恙,在许我做黑龙寨二当家的位子。”老四有些懊恼的说。
“老四啊,老四,你糊涂啊!”二当家听完恨的牙都快咬碎了。“那黑龙寨当家的是个阴险狡诈之人,他许你的条件怎么能当真?你告诉我们,大家想办法救你妹妹,你何至于做出这等蠢事!”
“二哥,我也是没有办法,我妹妹在他们手里,我只能任他们摆布,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要怨就只怨我兄妹二人命苦。”老四仰天长叹一声。
“老四,无论如何,你也犯了不赦之罪,怪不得二哥了。不过你放心,你妹妹我们会想尽办法救她,你就安心的去吧。”二当家说完喊来几个喽啰把老四押了下去。
不多时,远处一声枪响,四当家一命归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