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州城富绅姚远铭,娶妻富商独女朱氏。婚后夫妻恩爱,成婚二十几年,虽只生下一女,却爱若珍宝。
姚远铭在独女及笄礼上就放出风声,来日要为爱女招婿。
姚玉琅,就是这富绅独女,也是现在的许愿者。
她自小被父母当掌上明珠般宠爱,无忧无虑的长大。成年后,父亲为她挑选了一个落第秀才成婚,夫妻二人生育了一子,平时也算恩爱。
她的夫君李述在第二次府试中取得头名,成为了举人老爷。
两年后的进京赶考,又考上了探花郎。
消息传回锦州城,一家人又自豪又骄傲。
传信的人带来了李述的亲笔信,让他们收拾东西进京,也好一家人团聚。
丝毫不知危险来临的姚家人踏上马车,却在一处山谷中遭遇拦路土匪,全家毙命于此。
那山匪在杀死他们之前得意洋洋的说出他们是当朝公主的府兵,李述被公主看中,只等弄死他们,就能尚主了。
姚玉琅不可置信,含冤死去。
死后魂魄跟着那山匪来到京城公主府处,亲眼见到了那李述是如何与公主苟且的、那公主又是如何吩咐侍卫假扮山贼杀死姚家人的。
李述为了荣华富贵,亲手策划杀死妻儿一家。
原主怨气冲天,才有了于成薇的到来。
她的愿望就是,保护姚家人,不要被公主和李述迫害。
…
“小姐,姑爷来了”
侍女小柳进来回禀。
于成薇放下手中把玩的银钗,懒懒散散的说道:“请姑爷进来吧”
李述进屋,就看到了一幅美人春浴图。
他的妻子斜躺在贵妃榻上,春日阳光洒在她身上,好似一个降落凡间的仙女。
“夫君来了”
李述回神,掩去眼中的痴迷,唇边勾起惯常的笑意。
“娘子可用了晚膳了?”
“未曾,”于成薇慢慢坐起身,“夫君可要一起?”
李述:“好”
饭桌上,李述频频看着他,欲言又止。
于成薇充耳不闻,专心的用着晚膳。
晚膳接近尾声时,终是李述忍不住开了口。
“娘子,为夫两日后就要启程前往府城参试了…”
于成薇看了他一眼,“夫君不是说过了吗?玉琅在这里祝夫君榜上有名了”
李述脸色有些不自然,心里暗暗疑惑,往常这个时候姚玉琅已经看出他的脸色,问他有什么难处了。
怎的今日不同了?
眼看着于成薇无动于衷,想到今日的目的,李述终是压下心里的屈辱,僵硬的开了口。
“娘子,为夫知道这不是大丈夫所为,可你知道,府试一事至关重要,从考前到考后,为夫少不得要用银钱打点…,玉琅,可否…”
于成薇优雅的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疑惑道:“父亲已经为夫君打点好了呀!府城天香居的东家是父亲的至交好友,夫君只需拿着信物,到了府城,一应事情都有苏伯伯打点,食宿、路费,都不需夫君烦忧。况且,父亲不是也给了夫君一些盘缠防身吗?玉琅想不出来,夫君还有什么需要的?”
李述脸色完全僵硬,心中屈辱更甚:“娘子,大丈夫出门在外总得要多些银钱,岳父他…”
“父亲给了夫君一百两。一百两还不够么?”
“十两银子就够一户普通人家一年的嚼用了,一百两并不少。夫君未与我成亲前,一百两能用多久、用来干什么,应该是知道的呀?”
李述在入赘姚家前,家贫的连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怎么好意思说一百两不多的?
李述脸上浮现出屈辱的红晕,从前那一贫如洗的日子又浮现在他眼前。
两只拳头慢慢攥紧,李述低着头,不让于成薇看到他眼中的阴鸷。
“娘子,我知道科举废了家里许多银钱,我也…”
于成薇打断他,“既然夫君知道,那夫君可要好好考试,争取一次上榜!我相信夫君有这个能力的!”
“夫君可还有事?”
李述深呼一口气,压下心里的不甘愤懑,努力扯出微笑,只是脸上仍然带着点落寞。
“无事。娘子说的对,为夫会尽力的”
这模样也许能引得原主怜惜,恨不得把自己私房钱都给了他。
可惜他面前的不是原主了。
于成薇嗯的一声,继续吃饭。
李述看着于成薇毫无表示,只好收起表情,食不知味。
两日后,李述告别姚家人,前往府城。
送别李述后,姚玉琅缠着姚父,跟着来到书房商量事情。
姚父很精明,从他事事为李述打点,明为关照、实则也是限制的行为就能看出来了,他并不完全放心这个入赘的女婿。
“说吧,找爹爹干什么?”
姚父亲自泡了他最爱的茶,端到爱女面前。
于成薇看着忙碌的姚父,面露哀伤。
姚父一看,心疼的立马放下茶壶,想拉女儿的手像儿时一样安慰她,想到女儿已经长大了,只好改为摸摸她的发髻。
“我儿,怎的哭了?是谁欺负了你?爹爹给你出气去!”
“爹爹,我昨日做了个梦,那梦太吓人了!呜呜呜,儿女害怕!”
姚父一手拍拍她的背,轻轻安慰她:“无事,无事,只是一个梦。须知梦境都是相反的。不要害怕,爹爹在呢!”
于成薇啜泣着,慢慢把前世原主一家的遭遇说了出来。
姚父只当是一个梦,并没有多想。
“玉琅,你想太多了,李述是我姚家的入赘女婿,这是锦州城人尽皆知的事情。哪怕来日他金榜题名,想要抛弃你,他也要顾忌一下这满城的人。”
“我儿,你回去好好休息,莫要再伤神了”
于成薇早知他不会轻易相信,遂把原剧情中后两日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姚父,要他小心。
后日,一场春末大雪突然来袭,气温骤降,无数鸡鸭牛鹅被冻死,他们姚家的庄子上也损失惨重。
姚父听了,只觉得玄幻,事件哪有这语预言的技能?
可是看到爱女这般,他也不好反驳她。
姚父不以为意,只是两日后突然的大雪打得他猝不及防。
他一觉醒来,漫天的白雪纷飞,冻的他一个机灵。
想到女儿前日所说的,姚父沉默了。
他一直在家里焦急的等待着,直到午后才有小厮来回禀,庄子上的庄头来求助,大雪冻死了不少鸡鸭,问他该如何处理。
姚父久久不语,吩咐小厮如何做后,快速往女儿的院子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