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珠走后屋子里瞬间归于寂静,晏清河靠着床架平缓心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与沈归一之间有共生符,他还没死这就意味着沈归一还没出事。
晏清河运转体内灵力使用纵灵术开始搜灵寻找沈归一的位置。
可是纵灵术根本搜不到关于沈归一的任何灵气,当初对上那只魔也是,纵灵术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心脏紧缩猩红从嘴角滴落,晏清河面无表情拭去血迹,翻身下床去找路尧。
路尧会推演之术,他应当能推演出如今沈归一的境况。
路尧用清元珠给晏清河吸走魔气后自己灵力大损,可他回来并没有去休息,而是立即用通音符联系自己的师父。
他想知道为何师父突然改变了原有的路线让他们来到这雾木秘境抢夺神器,之前倒是没觉得哪里奇怪,如今其中诸多事宜很是怪异,让他不得不起疑。
神器出世天下修士必然会争夺,他们这几人的修为在宗门弟子之中虽然是拔尖的,但宗门外不乏强者,为何师父会对他们这些小弟子如此有信心?万一他们遇上了那些强者呢?
可路尧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回音,反倒是自己的房门突然被人给推开了。
路尧看到晏清河的那一瞬间就注意到了他白色衣襟上的血迹,他记得他离开时晏清河的衣襟上并没有这样的痕迹的。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反倒是晏清河先说了话。
“你的推演之术能不能找到沈归一?”
许是因为晏清河刚醒来身子还有些不适,他走路有些乏力,路尧却未曾上前搀扶于他,只是站在远处定定地看着晏清河。
“说话!”
晏清河走到路尧面前不禁蹙起了眉。
路尧收回放在晏清河身上的目光,自顾自地走到了一旁的桌前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推演之术不是这样用的,它只能推断出未来的一些事件并没有寻人的功能。”
得到了回答晏清河头也不回转身就要离开,路尧起身叫住了他。
“晏清河。”
路尧叫住了晏清河,眼神带着一些戒备:“你是妖还是魔?”
晏清河脚步微顿,但也只是停顿了一下并没有打算解释什么。
身份暴露无所谓反正迟早得有这么一天。他的身份长天宗那些个长老谁不知道,既然知道还留他在长天宗,在未达到他们的目的之前长天宗是不会对他怎么样的,甚至还会帮他隐瞒下去。
路尧也想到了这一点,当初晏清河是晏长老带回来的,若说晏长老不知道晏清河的身份也不大可能,晏清河的身份很可能那些长老早就清楚了,那为什么要留着一个妖魔在长天宗内?
见晏清河并不打算解释回答转头就走,路尧急忙站了起来去拦住了他:“清元珠刚刚把你体内的一部分魔气给吸走,你如今又要去哪里?你自己的身体自己也不管了吗?!”
晏清河并未理会路尧,他拖着顿挫的步子绕开路尧打算回雾木秘境。
雾木秘境说不定还留有什么蛛丝马迹,他一定会找到沈归一的。
路尧刚打算去追晏清河,可下一秒他的通音符传来了异动。
窗外树叶沙沙作响,不过顷刻间阴云密布,雨水噼里啪啦打在窗台上遮盖住了那通音符传来的温言细语。
路尧攥着手里的通音符失神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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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归一一睁眼便就看到了一个漂亮的小姑娘,那小姑娘见她醒来十分高兴,直接趴在了她的身上蹭着她的脸。
这动作让她十分熟悉,她不免就想到了晏清河,晏清河和她贴贴的时候也喜欢蹭着她的脸和脖子。
晏清河……晏清河?!
沈归一推开那小姑娘猛地坐起,这才发现周围压根没有晏清河的影子。
“别找了!”
一道耳熟的声音传来,沈归一下意识朝着那声音瞧去,赫然是那偷袭打晕她的人!
沈归一气得牙痒痒:“你什么意思?!你把晏清河怎么了?!”
谢了看着沈归一这一副模样也很是不满,他心心念念的殿下居然没有想象中那么英明果断,这百来年的期待一下落了空。
“我把他杀了还怎么了,那小白脸一看……”
“了了!”
一声呵斥止住了谢了接下来的话,沈归一看向那人,这才发现那人是之前看到的虚影。
“殿下,您对我还有印象吗?我是谢迢。”
谢迢端着糕盘放在了榻边的小桌上。
“晏清河呢?你们把他弄了哪里?”
沈归一看着谢迢带着敌意,谢迢看了一眼谢了,谢了偏过头去这才不情不愿告诉沈归一晏清河的去向。
“长天宗的弟子追了过来,那个男弟子也能使用神器,我抵挡不住便把那小白脸甩了出去。”
所以说晏清河现在应该是和沈师兄他们在一起,暂且没什么大碍。
沈归一紧绷的情绪稍稍松懈了几分,这才发现之前那趴在她身上的小女孩被她推得撞上了床架,额头红了一片,神情特别委屈。
“殿下!你以前可不会这么对滢儿!”
小女孩才五六岁的模样,鼓着个腮帮子又气又委屈。
“滢儿,殿下失忆了,而且你也是个几千岁的魔了还往殿下身上蹭,知不知羞?”
谢迢拎着小姑娘下了床榻,小姑娘撅着嘴很是不满:“几千岁我也是殿下的心肝儿,你们就是嫉妒!”
谢迢并没有理会滢儿,他坐在榻边把糕点拿来温声细语地道:“殿下昏迷了许久想必也是饿了,拿些糕点先垫垫吧。”
沈归一原本想拒绝,可肚子下一秒传来“咕咕”声响,确实是有些饿了。
她也没客气,接过谢迢手里的盘子拿起了一块糕点,边吃边问:“所以你们把我绑来要做什么?”
“殿下您已经见过了窦既生也知道了灵胎一事,之前我也与您说过,您与那些人并非同类迟早有那么一天会暴露。如今的人类十分厌弃憎恶妖魔,对着妖魔赶尽杀绝,若是让他们知晓了您的身份,您的处境只能说是四面楚歌孤立无援。了了的方式虽然鲁莽了一些,但是对您而言这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谢迢很是耐心地给沈归一解释,可沈归一如今只关心灵胎之事。
“这些你已经说过了,我只想问问灵胎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