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地的仙鹤终于等来了乐子,扔下手中的扫帚用翅膀指着狼狈的寒序桐笑的满地打滚。、
哎呦,兄弟,笑死我了,这人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可不是哈哈哈哈哈哈哈————
寒序桐:……
她记得这俩丹顶鹤,隐晟所有仙鹤里就属他们最吵。果然还是找个机会红烧了吧,隐晟不是新来了只小猫嘛,就当是补品了。
“你们说这仙鹤是红烧好还是醋溜好。”
“依我之见红烧更好。”慕庭看着门外那两只笑的昏天黑地,吃的膘肥体壮油光水滑的仙鹤竟真的托着下巴认真思考起来。
“不,本兔子认为还是清蒸最好。”
“那就一鹤两吃,两鹤四吃。”时砚寻附和。
门外那两只鹤不笑了,比绿豆大那么一点儿的眼睛中透露着清澈。
“兄弟,那里面的人是不是商量着该怎么吃咱们呢?”
“要不咱赶紧跑路?”
“有道理,我要把今天的糗事传遍整个隐晟的兄弟姐妹哈哈哈,从此以后,寒序桐在鸟类,不,整个兽类,妖怪的名声就不保啦哈哈哈哈————”
时宴安:……
它们还没得意多久就被慕庭扼住命运的脖颈,来到寒序桐面前,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声。
“我错了。”
“我也错了。”
“嗯对,下次还敢,不,用不了下次。”寒序桐拍拍它们的肚子补充道,“隐晟来了只小猫,不如……”
“我们用整个鹤族的名声发誓,绝对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
“我都是看着你们长大的还不了解你们?隐晟的仙鹤都是什么脾性我都了如指掌,最不老实的还得是你们两个。所以,你们这张鸟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我都不相信,最好的办法还是把你们灭口,以绝后患。遥清,把他们处理了。”
慕庭看着这两只呆头呆脑的仙鹤有些无奈,提着它们的脖子走出老头庙之后就把它们放在了地上。
刚一落地这两只仙鹤开始变得懵懂起来。
什么时候飞起来了?它们不是应该在老头庙扫地吗?
“兄弟,你知道是咋回事儿吗?”这两只仙鹤的目光放到的慕庭身上,它们觉得眼前这个人有可能知道些什么。
“你们上赶着发誓要让自己变成一道名菜喂猫,序桐见拦不住你们要牺牲的心,就让我把你们放到这里冷静冷静。”
“老兄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就是,我这鹤生还没过够呢,就上赶着给人家当菜去?”
慕庭没有接话只是用怜悯的眼睛看着他们,这让两只鹤有些后怕,看这位老兄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
也许它们应该找个大夫看看自己的这核桃仁大的脑子是不是犯了什么癔症。
“唉——”慕庭无可奈何的长叹一声,“你们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
……
……
“老兄麻烦告诉她一声我们这几日去看看大夫,这老头庙就让其它鹤来打扫吧。我们去去就回,你让她放心嗷!”
慕庭:“……好的好的,一定,你们就放心去吧。”快走吧,再不走他就露馅儿了。
目送两只鹤飞走后心情大好的慕庭神清气爽的回到了老头庙,隐晟的鹤可都是被寒序桐捧在心尖尖上的宝贝,不然也不可能吃的都这么油光水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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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剑名叫万相,日后便是你的法器了。”寒序桐将万相交到时宴安手中。
隐晟的修炼体系自成一派,其他门派修仙秉持着打坐—机缘—瓶颈—突破—历练—打坐这一套方法时,隐晟的祖师爷躺在树上就着打盹的功夫冥思苦想,在什么都没有想出来的情况下一拍大腿就决定一件和整个修真界都格格不入的行为。
这样就导致时砚寻问隐晟为什么不分境界的时候,寒序桐和回来的慕庭相互对视一番后问道:“啊,原来其他门派还分这个,倒是头一次听说,你怎么知道的?”
时砚寻:“我奉天道命令和其他门派的人一起诛邪的时候偶然听到的。”
当时是什么个情况呢,就是那个不知道是什么门派的弟子问自己:“这位兄台不显山不露水的,我都看不出是什么境界。不过,看道友身手如此了得想必是金丹后期。”
在时砚寻一脸茫然的啊?了一声之后为了不让自己显得那么另类,也是为自身安全着想点头应下:“道友慧眼如炬,修为想必早已超过金丹。”
“哪里,哪里只是刚入元婴,道友比我厉害多了,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就到了金丹真是前途无量,仙路坦荡啊。”
之后按照时砚寻的说法就是商业互吹,当然 他不可能在寒序桐面前说出这四个字来。
“原来如此,我们倒是没碰见过。”慕庭说道,“祖师爷教我的时候也没细说,只说让我们修道,被雷劈上几次后修为就会更上一层楼,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讲究。”
“我师父也是这样说的,如此倒也严谨,让人更加注重修炼的境界,从而不会对此有所荒废懈怠但也是个提升修为的好法子。”寒序桐的师父虽然不是隐晟的祖师爷,但进了隐晟便是与隐晟息息相关。
“不过,只注重于境界也并不是什么好事,修炼到瓶颈后也容易让心魔趁虚而入,这样费的功夫更多,也是得不偿失。”
总得来说,隐晟的所有人对于自己的修为只知道在修真界不至于吃亏,真要问是什么境界的话真是一问三不知。
祖师爷说只要打遍修真界就证明有能力 至于飞升——
他们是看着祖师爷被雷劈的外焦里嫩之后才飞升的,当时的祖师爷站在祥云上大声喊道:“娃娃们,都看见了嗷!只要没有被雷劈死就能飞升,劈完还剩一口气儿也能飞升。唯独被雷劈死就没戏嗷!我会在天庭看着你们这些娃娃的!哈哈,老朽去也!!”
隐晟对于修炼求的就是一个随心所欲,无拘无束。境界的说法在隐晟压根不存在。
对于时宴安而言,一切都要做到完美。
因此,她的修炼在隐晟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突飞猛进,这些东西仿佛天生就是为她准备的。
一个月的时间内渡三次雷劫,一次比一次猛烈,修为也跟着满天的雷鸣电光水涨船高。
时砚寻不止一次问寒序桐和慕庭:“你们不觉得这样太离谱了吗?这合理吗?”
哪知他们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欣然接受。
“我觉得没问题。”
“很合理。”
时砚寻觉得离谱是正确的,一个月内渡三次雷劫这件事其他修仙者只把这当成惊世骇俗的笑话来听,没有人能在短短一个月突破三次。
自己的妹妹到底是个什么品种的天才?!
眼下这种情况不合理也得合理,只要它出现那就是合理的。
时砚寻敛起神色避开他们,在接通量子信号后焦急的等待对面的回音。
“什么事?”白霜逢带着劳累过度的身体通过了时砚寻的通话请求。
这么多年第一次主动给自己汇报情况,事出反常必有妖,肯定是遇见什么麻烦,盲猜跟他那个天赋异禀的妹妹有关系。
“请你告诉我,当时宴安在五区研究基地到底经历了什么,里面的研究人员尤其是那个精神失常的博士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这是机密,如果你真想知道我也可以帮你连线,让那个癫狂的博士亲自和你交涉。”
“中土五区最高指挥官,九大区领袖竟然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呵,你觉得我会信吗?”
“信不信随你,我只是实话实说。有些事情还是亲自向当年造神计划的发起人比较合适,在没有出现成果之前,所有知情者都不得向外界透露,哪怕身处于千年前的你也一样。”
他长舒一气,压制住内心的躁动。
白霜逢明明知道所有内幕却偏偏当个哑巴,让他没想到的是当年造神计划的实验体不只有自己还有宴安。
造神……
造出来的神不是自己更不是时宴安,而是在他们身上经历无数次实验的基础上得出来的成果,最后想用到这些研究成果的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被改造者,是造神计划真正的参与者。
“长官,我要申请和博士通话的权限。”
…………
一秒,两秒,三秒———五秒,刚好第十秒的时候终于等来白霜逢的消息。
等来的人并非是喜讯,而是白霜逢那上位者的稳重答复:“博士拒绝和你通话,他的话不太能入耳,我就不再复述了。”
“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你的妹妹介于死人与活人之间,简而言之就是没有人最重要的最能代表生命状态的特征,我想这对于你来说不算秘密。”
白霜逢说的没错,这对于时砚寻而言的确算不上什么秘密。
“博士还说,你与其不知青红皂白的指责他倒不如大力称赞他的丰功伟绩。是他让你的妹妹在天才的基础上更上一层,天才总是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的。
因此他还对时宴安进行了好几项心理上的研究,具体的研究项目是什么只字不提,就连我能问道的也只有这些。
在他发现时宴安之后就对人类长生的概念有这近乎狂热的举动,迄今为止也一直在锲而不舍的进行研究,甚至形成了人们闭口不提的灰色地带。”
“你想除掉他,并且已经在着手准备。”凭着对白霜逢的了解和自己敏锐的直觉,时砚寻准确的猜出上司的想法。
“不愧是我的得力干将,但话题就点到为止吧。就在刚刚,我的全息电脑上又来了一千份审批文件,我还要到离火三区进行实地考察,还要应付那些元老,还有五场会议等着我参加。
如果还剩下些时间我会赶往前线去慰问士兵,战况紧急的话我会亲自上战场。啊啊——别在意,我只是需要一个能够听我发牢骚缓解疲劳的人而已,就说这么多,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再找我,嗯,就这样,再见。”
关闭通讯后,时砚寻一拳锤在枫树树干上。被宽大衣袖挡住的手腕上被印上名为A0000号的编码烙印,这是初代实验体的一种说明。
宴安呢,宴安身上有编号吗?
他在痴心妄想什么,实验体无一例外都会有编号。
那个丧心病狂的博士能做出什么他都不意外。
宴安变成这样是不是也是拜他所赐,难怪,难怪宴安会变成这个样子。
但是也幸好,幸好宴安遇见寒序桐和慕庭这两位老师,他已经知道这两个人在成为宴安的法定监护人后在时宴安身上费了多少心思才让她变成现在这样的。
虽然宴安身上矛盾居多,但总归还是有效果的。
感情是不受心脏控制的,思想也一样。
博士眼中超越天才的存在就是这般存在,简直,简直跟神一样,跟神一样!
渡完劫之后的时宴安将自己整理妥当之后不见哥哥的身影,在寒序桐的算了一卦后帮她指明方向,那是里有一个巨大的日晷去那里定能看到时砚寻。
她御剑往时砚寻所指的方向飞去,落地后果真看到时砚寻站在日晷面前正抬头仰望。
“哥哥。”她落地后被时砚寻抱在怀中,力道之大好似要把她融进骨血当中。
时砚寻觉得自己的妹妹还有挽救的余地,只要让她明白,对,只要让她明白……
可是……现在的他也有资格说这种话吗?
宴安以后该怎么办,他真的能放心坦然接受自己身上必然的命运吗?
“你哭了。”时宴安看着时砚寻左眼流出来的泪水说道:“我们此刻都站在这里,为什么还要哭。”
“哥哥,哥哥只是太开心了,能有宴安这么聪明绝顶的妹妹,上辈子一定是中了彩票没来的及花,所以这辈子,老天爷就让你来到我身边。”
时宴安:……
“抱歉,我不太理解你的目的。”
“人有时候说话是不需要目的的,感情的驱使让我们总是做些莫名其妙的事,说些没有动机的糊涂话。”
………
………
“宴安以后会明白的,我们之间还有很长的时间。在我来到这里之前听说小姑娘们对遥远星空中的星座感兴趣,我们找一个好天气一起去看好不好?”
“……好。”她的哥哥从小就是个哭包,长大了,收敛了但也没收敛多少,尤其是面对自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