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一和学校的执行力都是很快的。
沈采曼第二天来到学校的时候，黑猫已经察觉到教室有隐形的摄像头，但作为一只系统猫，依然不明白坏女人为什么多此一举，直接解释它不香吗？
第二节课上完后。
沈采曼跑去了学校的琴房，这里也有隐形摄像头。她乖乖的练着琴，还没有几分钟，琴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哟。”
封舒雅带着两个闺蜜双手抱胸，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她们当然是故意的，知道沈采曼在琴房练琴，故意来找茬。
“小流浪狗挺认真的嘛。”
封舒雅笑着走过去，一看就知道是千金小姐的细嫩手指，在钢琴键上灵活的按下了几个键，“连我父亲都嫌你丢人，多大能力就做多少事，你是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啊，蠢货~”
她凑过来，呼出的气息喷在沈采曼的脸蛋上。
啪。
封舒雅一巴掌伸了过来。
沈采曼倒是反应速度快，愣是用手臂挡了一下。清脆的巴掌声打在了她的手腕上，瞬间红了一片，封舒雅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如果这巴掌打在她的脸上，估计已经肿了。
封舒雅也不怕被父亲发现。
反正沈采曼不敢说，她再添油加醋几句，父亲只会觉得，她在学校跟人打架。
“你还敢躲。”
封舒雅一个眼神过去。
两个闺蜜掐着她的脖子，硬生生的把她的脸摁在了钢琴键上，发出刺耳尖锐的钢琴声。
“蠢狗。”
“那天在卫生间溺水的滋味是没尝够是吗？”封舒雅轻轻拍打着沈采曼的脸蛋，“我怎么没在那天把你摁在水池里面摁死，否则的话，你怎么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
沈采曼努力的挣脱，她力气太小挣脱不掉。
用一种扭曲的姿势跪在钢琴椅上，眼泪刷刷的流，“我没有。”
“我管你有没有，我说你有就是有。”
封舒雅看向她纤细嫩白的手指，又看了看钢琴的黑色盖子，一个邪恶的想法从她的脑袋里面冒了出来。
她伸手摸着钢琴盖，“喂，小流浪狗。你说，我要是现在不小心，kuang的一下，盖子砸了下来，砸到了你的手指，你会怎么样？”
就没办法表演了。
父亲也不会再教她弹琴了。
一举两得啊。
封舒雅越想越觉得好。
沈采曼害怕的浑身颤抖，“不要……”眼神逐渐没了焦距，看什么都是模糊的，“不要……”
听到她的哭喊声。
封舒雅越发得意了。
她抓着盖子。
“大小姐。”
突然，琴房的门被推开。一个眼熟的的男人出现在她们的面前，封舒雅脸色一白，手指像是被烫到了，即刻松开了黑色盖子，“吴、吴秘书。”
吴秘是封知沉的秘书，专门处理一些文件和私人琐事。平时的时候是不出现的，一般出现的时候都是大事。
封舒雅只见过他两次，对他印象很深，背地里面偷偷叫他笑面虎。
吴秘书笑了，温柔的一个笑，“大小姐，爷在家里等你。”
*
封知沉去了一趟研究室，把事情做完，休息的时候，点开了电脑。
虚拟的屏幕反射到半空中，里面的每个人都有详细的记录。
他把重点选在了沈采曼的脑袋上，其他的人通通消失或者模糊成了马赛克。
只有沈采曼。
她在学校也很乖，乖乖上课乖乖下课，不是在看书就是对着窗户外面发呆。她甚至没有朋友，没有人和她说话，她似乎孤独又似乎不孤独，窝在自己的位置上，一方小天地动都不动。
有一瞬间。
封知沉莫名的呼出了一口气，心里沉甸甸的难受。
但他不知道为什么。
上午的时间马上就要过了。
沈采曼终于动了，她去了琴房练琴。
封知沉轻轻的勾起唇角笑了笑，低喃，“好孩子。”
他背靠着转椅慢慢的闭上双眼。
沈采曼的钢琴弹的真的很烂，但她的确有天赋，已经能够弹出不那么污染耳朵的音调了。
这份宁静没有维持多久。
一道清晰的声音传到了封知沉的耳朵里面，熟悉的让他立刻睁开了双眼。
擦的锃亮的军靴抵靠在桌子上，撞了一下。
“哟。”
油腔滑调、故作嘲讽的语调，是封舒雅从来不会在他面前展露出来的。
封知沉直起身体，面色严肃的盯着屏幕看。
“小流浪狗挺认真的嘛。”
“蠢货~”
封舒雅骂的每一句话，都深深的印在了封知沉的脑袋里面，忘都忘不了。
那天，她的头发湿漉漉的。
练琴那天，她的脖子是红红的。
原来都是被人欺负的，他察觉到了，就是没想到，居然是封舒雅。
好几次，他都差点看不下去。
不过第一时间通知了吴秘，用最快的速度赶往学校，去阻止这间恶性事件。
一个小时后。
沈采曼和封舒雅回到了家里，来到了书房，并排低着头站在封知沉的面前。
吴秘站在一旁。
封一和其他保镖站在其他地方。
整个房间里面弥漫着一股压抑、可怕的氛围。
封舒雅浑身一直不停的颤抖，自打她明白被父亲发现之后，从车上开始，她就不停的颤、不停的颤。
怎么办，怎么办。
她不知道怎么办。
啪嗒。
一双灰色的拖鞋出现在她低着头的眼前，那双拖鞋休闲舒适，却比任何时候，都给她带来压迫感。
那是父亲的鞋。
“抬起头来。”
封知沉的语调没有什么变化。
封舒雅抱着一丝希望，眼里闪烁着泪光和亮光，小心翼翼的缩着脖子抬头。
她是父亲的女儿啊。
是唯一的。
也许、也许冷漠无情的父亲，会因为身份而放过她。她比沈采曼这种流浪狗贵重多了，父亲不会因为别人生她的气的。
她只是打了一条狗而已，有什么错。
封舒雅抱着期待抿着嘴唇，看了过去。
迎接她的是重重的一巴掌。
啪。
吴秘安静的垂下眼眸，其他人也都装看不见。唯独和封舒雅并排站着的沈采曼，反而被吓的一哆嗦。
“噗。”
封舒雅一口血吐了出来，一颗雪白的牙齿落在了地上，滑稽的转了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