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2】
我们足足跑了一周的时间才到达边境的一个小镇——【风沙镇】。
虽然这是一个镇,但要我说,占地面积快赶上一些大城市了,不过这一带地广人稀。
到了【风沙镇】后,马车的速度明显降下来,我有些奇怪,疑惑地问道:“现在不用着急了吗?”
“不用了,这一带土质十分疏松,怪物一旦在地下打洞的话,很容易造成塌陷,因此这一带是没有怪物的。“文涛不慌不忙地说着。
“不过我们要等一个人,这个人,你很熟悉。”文涛将马车停了下来,跳下车,突然故作神秘地说道。
在路上奔波了近一周的时间,我有些精疲力竭了,现在也没有心思去和文涛打趣,于是我点点头,也从车里走下来。
此刻是下午四点,这里的气候和我家恰好相反,十分炎热,就连刮起的风都携着一股热浪,吹在身上令人不住地流汗。
我看向文涛,问道:“所以你带我来的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我就是一个普通人,而你......”
我打量着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我明白他应该能够明白我想说什么。
他听后沉默了许久,将目光转向别处。
我十分了解他,他向来都是个直性子,有什么都会直接说出来,心里藏不住事,当一个问题他选择性沉默,那么一定说明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恐怕无比棘手,或者有难言之隐。
我并不着急,我能看出来,他在犹豫,他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告诉我,说不定此刻他正在绞尽脑汁思考该如何回答我。
于是我就这样看着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似乎他感受到了我的目光,他自知无法回避这个问题,接着我看到他轻轻叹了口气。
然而就在他要开口的时候,我的身后传来的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有些事情,少知道为好,活着不好吗?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吗?啧啧,我看也不像啊。”
我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于是立马转过身,一张无比熟悉的脸映入我的眼帘,我不由惊呼道:“是你?!”
没错,是沧澜,他竟然还活着,不过我转念一想,其实也没什么可惊讶的,只是在那晚那种情况下,我以为他必死无疑。
“哦~是我,是我。”沧澜笑起来,露出他那口整齐洁白的牙,那天晚上由于情况危急,我没仔细观察他的相貌。
现在光线充足,我好好打量了他一番,黑色脏辫,鼻梁高挺,眼睛狭长,目光内敛,厚实的嘴唇,眉毛微微斜向上,张力十足,小麦肤色。
沧澜迎着我的目光,大约十秒左右,他又笑了,点点头:“不错不错,难怪文涛说什么都要带上你,我算是明白了。”
他的话,听的我一头雾水。
文涛在这个期间一直都没有吭声,我甚至目光不时偷偷瞟向他。
“嘿,别看他了,咱们两个交流,你老看他做什么?”沧澜大声对着我问道。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大嗓门吓了一跳。
看到我的反应,沧澜哈哈一笑,似乎在戏耍我一般。
我瞪大双眼,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如恶作剧得逞一般,他就那样一直笑着,反而声音越来越大,我的耳边全是他爽朗的笑声,安静的旷野上也回荡着他的笑声。
一时间,我不知所措,呆在原地。
“走吧,别傻愣在原地了,走吧,时间不等人,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沧澜走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这家伙思维十分的跳跃,前后的话毫无关联,文涛也不含糊,立刻掀开帘子示意让我上车。
我摇摇头,找了个借口,说:“车内太热,就不进去了,我跟你一块在外面吧。”
说完便扭头看向沧澜。
他摆摆手道:“不用操心我,你还是多操心你自己吧。”
文涛也没有强行要求我进去,只是点点头,对我说道:“咱们两个都坐在外面的话可能会比较挤,所以你忍一忍。”
“他是个糙汉子,你这把他当成花姑娘了?”沧澜冷不丁阴阳怪气起来。
我原本听文涛讲完他的曾经,内心对他多少有一点敬佩,结果他的表现实在是令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就在文涛催动马儿启程时,沧澜轻轻一跃,跳到车篷上,咚的一声吓了我一跳,我连忙扒住车沿探出头,看到他笔直站着,双手交叉于胸前,目视前方,如同一尊雕塑。
这小镇几乎没什么人,虽说是个镇,但怎么看都像一片荒野,我们驰骋在主干道上,周围全都是大约黄昏时分我们已经离开小镇后来到荒无人烟的边境。
我可不想在这种荒郊野岭的地方露宿,于是祈祷最好能有一家客栈什么的落脚的场所,结果没过多久,便发现远方有一个客栈!
我兴奋起来,内心雀跃着,就在这时,沧澜提出要离开了,他大声说道:“停停停,文涛,停车,我就在这下车,不跟着你们去,我对那宝藏没啥兴趣。”
文涛将车速降下来,还没等马车完全停,沧澜竟直接跳下车,稳稳落在斜前方,我有些疑惑地看向他,明明早些时候他还说要一同前往,怎么在这个时候突然变卦了。
沧澜冲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但第一时间我并没有挪动屁股,坐在车上,见状,他大声说道:“嘿,小家伙,我喊你呢,怎么还不来?”
我迫于无奈,看了眼文涛,不过他什么都没说,我只好走下车,朝着他走去,来到他身前,抬起头看着他。
他低头附在我耳边,用仅我一人能听到的声音跟我说了一句令我毛骨悚然的话:“小心文涛,我想他跟你也讲述了一个版本,但是这里面有他编造的谎言,他想要你的命!
拿着这个,只要不丢,那么你还是能活着回来,如果你能活着出来再打开看,到时候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不着痕迹地塞给我一个张纸条,上面有一个奇怪的标志,随后他后撤一步,拍了拍我的肩膀,“保重吧,小兄弟。”
沧澜看着我一脸错愕的表情,大笑了起来,随后他冲文涛挥挥手,说道:“兄弟,你们去吧,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文涛点点头,走上前去和沧澜拥抱了一下,两人交头接耳起来,我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也无暇顾及。
因为此刻我沉浸在刚刚他跟我说的那席话,我的大脑乱作一团,不停思考他说这番话的用意。
“文涛为什么要我的命?他们两个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为什么他们两个看起来关系又如此的密切?难道真的有那些所谓的怪物吗?那天晚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那间屋子里有什么?文涛一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一连串的问题不停在我脑海中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