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橙色的夕阳从透明的窗户外飘进来,徐愉躺在床上,经过一天的休息后,心里总算是没那么疼了。
抱着被子看了会儿窗外的暮色,一边思索着今晚要做的事,过了会儿,徐愉撑着床铺坐起身,翻身下床,走进洗手间简单洗漱后,徐愉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唇角扯出了一抹自嘲的笑。
短短一夜之间,她先后经历了失身、男朋友出轨、被赶出徐家,如果今天早上她还为自己保留了一丝尊严,那现在那点本就浅薄的尊严已经随着这些事情消失殆尽。
一想到徐露微和霍淮书对她做过的事,徐愉禁不住愤怒得浑身战栗。
上流圈子只有利益,她现在无权无势,谁都可以欺负她。
徐愉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眶泛红,紧绷粉唇,捏紧手指,在上帝面前发誓,她再也不要受徐家人和霍淮书送给她的委屈。
吃晚饭时,顾南风说:“霍惊告诉我,霍庭森今天在枫华会所。”
霍惊是霍庭森的亲外甥,顾南风的未婚夫。
徐愉点点头,很感谢顾南风的帮忙,粉唇微动,“谢谢。”
顾南风看着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没忍住开口说:“阿愉,要不然你还是别去了吧,霍庭森太危险了,就连我哥和他认识这么多年有时候也琢磨不透他的性子,我帮你去教训霍淮书那个渣男。”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咬牙切齿。
“南风,我不会改变主意了。”徐愉吃掉一块面包片,喝了口牛奶,声音虽然轻但很坚定,“没有什么能比成为霍庭森的老婆更能恶心徐露微和霍淮书了。”
徐露微喜欢霍庭森,这一点她一直都知道。
去枫华会所前,徐愉先打车去了一家服装店,用靠自己存的钱买了一件黑色吊带裙。
从试衣间出来,徐愉站在镜子前仔细打量一番她自己,当看到空空的脖颈时,思索几秒钟后对营业员说:“麻烦帮我拿一条胸链。”
“好的,小姐。”营业员很快就拿回来一条很精致的银色细钻胸链,徐愉接过后,抬手戴在自己脖子上,精致的银链垂落过她的锁骨。
徐愉很满意这身装扮,虽然这几乎花了她仅有的一半资金。
枫华会所是B市最大的酒吧,只接待B市上流圈的权贵。
在此之前,徐愉一直都是个乖乖女,这种地方她根本没来过。
站在门口,徐愉深呼一口气,抬手整理整理自己的头发,拿着顾南风给她的白金会员卡走进去。
一进入大厅,嘈杂的音乐声和酒杯清脆的碰撞声夹杂着说话声一股脑全都传进徐愉的脑袋里,鼻尖涌着各种各样的混合酒水的刺鼻味道。
徐愉忍着不适应,快速走上楼梯,一口气上到五楼,走进走廊,瞬间感觉到空气干净许多。
五楼全都是顶奢包厢,走廊两面墙壁装修精致,挂着老板花高价在拍卖会上拍来的壁画,昏黄的复古壁灯安静地亮着,地板上铺着昂贵的手工地毯。
顾南风告诉她霍庭森在这里有固定包厢,徐愉踩着银色高跟鞋,一边走着一边寻找霍庭森的包厢。
她身姿曼妙,背影窈窕。
黑色吊带裙后面做了镂空设计,露出了一大片白嫩的脊背,一双修长白皙的双腿匀称至极,就连脚背和脚踝也都精致茭白。
忽然,她左手边一间包厢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随后走出来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徐愉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男人看到她的那一刻,眼睛里顿时闪出精光,一张因酗酒而浮肿的脸上露出色眯眯的笑容,摇摇晃晃走向徐愉,语调 轻佻,“小美人,是不是迷路了?哥哥送你回家。”
前路被他堵住,徐愉立刻转身就跑,生怕晚一步就会落到身后的咸猪手里。
她今天穿的裙子本来就设计大胆,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走光。
徐愉一边捂着胸口处的衣料一边急匆匆转过拐角,试图躲开身后的醉酒男。
可醉酒男显然不打算放过她,在后面紧追不舍。
徐愉气得想骂人,偏偏这又是五楼走廊,连个服务员都没有。
忽然,前面出现一个人影,徐愉一时不防备,直挺挺撞进了他怀里,撞得她眼睛里直冒星星。
男人胸膛坚硬,徐愉痛得差点哭出来,但她此刻顾不得流泪,下一秒就想伸手推开他,说不定这人和后面那个醉酒男是一伙的。
可她刚伸出手准备推他,手腕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攥住,紧接着头顶就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徐愉,是我。”
徐愉立刻抬头,看到霍庭森后,连她也没想到她心里竟然会那么庆幸,就好像一只小兔子在暴雨天来临的最后一刻躲进了一只宽阔的蘑菇伞下。
霍庭森清清楚楚地看到她抬起头,一双圆圆的狐狸眼又清又润,含着水露惊慌地盯着他。
这时候,醉酒男追了上来,一见到两人抱在一起就骂骂咧咧地说:“这是我的妞!识相的话赶紧滚,万一打扰了老子的兴致,老子让你祖宗十八代赔罪。”
一边说着,醉酒男上前想把徐愉从霍庭森怀里扯出来,“贱人!”
还没碰到徐愉,醉酒男猛然跪在地上,膝盖和地板相撞发出“嗵”一声闷响,男人疼得根本说不出话。
徐愉冷淡地瞪了醉酒男一眼,走过去用高跟鞋的鞋跟狠狠地在他身上踹了一脚,“活该!”
醉酒男本来就被霍庭森那一脚伤得不轻,这下子又被徐愉踹了一脚,一时间疼得那张肥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不一会儿就有两个黑衣保镖出现,恭敬地朝霍庭森颔首,“三爷。”然后干脆利落地把躺在地毯上半死不活的醉酒男拖走。
徐愉背对着霍庭森整理整理自己的胸链和头发,吐出一口气,笑着转身看向霍庭森,在看到他的表情后,她之前准备的所有恭维话全都说不出来了。
霍庭森脸上面无表情,双手抄兜站在那,身形笔挺坚韧,一双接近纯黑的眸冷冷地盯着她。